接下來是兩顆骰子,陳文博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準確推斷出兩顆骰子的點數。
這難度太大了,恐怕力有不逮。
但他不想就此收手,想先試試看,再決定要不要下注。
很快,另一顆骰子被放入了其中,骰蓋合上,荷官開始將其搖動起來。
靜止時,一顆是四點,一顆是一點。
“三點,六點。”
“五點,四點。”
“第一顆不是四點就是二點,第二顆三點。”
“第一顆不知道,第二顆不是兩點就是五點。”
顯然,當兩顆骰子的聲音一起在骰盅裡搖晃起來,其間造成的混淆對判斷產生了很大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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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文博嘆息了一聲,徹底失去了對兩顆骰子點數的判斷。
乾脆將視線投向了其他賭客。
這些人都是肥羊啊,與其讓他們把錢給賭場賺了,不如我也來賺賺。
陳文博打定主意,也就不再下注,賭那莫須有的運氣。
這一輪的賠率有所變更,賭大小的賠率低到了1:1.2,賭點數改爲了1:10。
不難看出,莊家擁有絕對的掌控權。
他們將成功率高達百分之五十的賭大小,賠率改得低到了一個境界,變相鼓勵人們賭極難猜對的點數。
這是溫水煮青蛙,先前只是引君入甕,現在纔開始真正地宰肥羊。
雖然賭點數的賠率高達一比十,但其正確率卻只有十二分之一。
下注的人少了一半,兩人下了大小賭注,而中年男子還是下了點數,根本不在意又是五萬元放在上面打水漂。
“五,六,十一點,大!”
隨着荷官的報數,除了中年男子面不改色,所有押注的賭徒都露出了失望的臉色。
這一輪,竟是沒有一個人猜中。
荷官帶着微笑,將桌上的一片籌碼碼放到身旁。
他們有着嚴格的規定,各色籌碼不能放在同一摞。
於是三色籌碼,呈階梯型分佈。白色最高,藍色較少,而紅色籌碼更是隻有中年人先後一共投入的十五塊籌碼。
這尼瑪不是籌碼,是十五萬rmb啊!
中年人敏銳地發現陳文博這一輪沒有下注,把玩着手中僅剩的五塊紅色籌碼,對陳文博說道:“小夥子怎麼不繼續下注,難道還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
他做出一副驚訝的模樣,彷彿陳文博懂得見好就收這個道理,就像是母豬會上樹一般不可思議。
他身旁的女人更是“噗嗤”一笑,對中年男人奉迎道:“哎呀老公,你就別逗人家了。三千塊對你不算什麼,對人家來說可是一筆鉅款,捨不得就這樣放上賭桌,心在滴血呢!”
中年男子“哦”了一聲,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在場的賭客更是爆笑不已,對着陳文博開始了調侃,發泄方纔輸錢的不快。
“哪家來的奶娃,年紀輕輕還想學大人賭博?”
“哈哈,說不定剛纔那一千塊還是從家裡偷的。”
“也不一定啊,他看起來也算健壯,十**歲的樣子,也可以自己找點工作,自食其力嘛。”
難得有個麻子臉跟人唱了反調,惹來一片驚訝的目光。
而後在衆人驚訝的注視下,麻子臉**地笑道:“比如,沒事去會所做做鴨啊什麼的。”
“哈哈哈哈!”
現場的人更是張狂大笑,甚至連荷官都沒忍住,嘴角扯出了一抹弧度。
然而陳文博仍是平靜,懶得跟跳樑小醜一般見識。
這些人輸了錢,心中很不爽,卻不敢向東家吵鬧發泄,見到自己這樣一個生面孔,當然不會放過泄憤的機會。
說實話,陳文博挺可憐他們的,恐怕在這個封閉的地方日夜賭博,早已有了心理疾病。這麼點不足爲道的小事,也能衆口一詞地針對,純粹踏馬的憋了一肚子火閒得蛋疼,這才找到地方就要發泄。
恐怕賭場上方的賓館,那種特殊服務就是爲他們準備的。裡面的姑娘們還必須得接受一些特殊的發泄,諸如sm什麼的。
“看大家都興致勃勃,不如我這個年輕人就和你們賭上幾把,怎麼樣?”陳文博心中冷笑一聲,逞口舌之利有什麼意思?
哥要不將你們打得滿地找牙,要不就賭得你們內褲都不剩!
“哈哈,笑死人了,三千塊錢能賭什麼?”
“你還是出去叫個雞女,包個夜什麼的算了!”
麻子臉最爲尖酸刻薄,當即諷刺出聲。
“就賭點數,拿我最有狗屎運的一顆骰子如何?”陳文博刻意咬重了“狗屎運”三個字,生怕他不上鉤。
“行,那我們到那邊賭上一把。”
麻子臉答應得很快,直接走向了沒有荷官服務的一片區域,也就是給賭客們相互賭博準備的地方。
一羣人覺得有戲看了,乾脆離開了有荷官主持的骰寶區域,跟着起鬨過去了。
麻子臉很乾脆地交了一百元場地材料費,雖然顯得昂貴,但他並不在意。
“你搖,我猜。”
陳文博從容不迫,平淡地將三張藍色籌碼推到了桌子中間。
“媽的,差點氣勢啊,要是有一摞紫色的就帶勁了!”陳文博心中有些不滿,只因爲籌碼的數量,自己裝這波逼的效果大打折扣。
麻子臉也從兜裡翻了一陣,摸出五個藍色籌碼,扔了三個到桌上。
在一羣人的圍觀下,麻子臉將一顆骰子扔進骰盅。
“砰”
他猛一拍桌子,一隻腳踏在板凳上,開始搖晃起手中的骰盅。
不管怎麼說,氣勢首先拿出來,指不定兩下就唬得這個年輕人一愣一愣的。
陳文博坐在板凳上,微笑以對。
他的視覺和聽覺高度集中,那顆骰子在骰盅裡的任何變幻,皆清晰地呈現在腦海。
“咚”
麻子臉將骰盅砸到桌面上,一隻手死死按住,挑釁地看着陳文博。
“三點,開吧。”
陳文博乾脆利落,甚至靠在了椅子上,顯得興致缺缺,胸有成竹。
“臥槽,這小子裝哪門子的逼!”
“他當自己透視眼啊,還能看到骰盅裡面的情況不成?”
“裝尼瑪的逼,麻子快開蓋,給我狠狠打他的臉!”
麻子臉猛一掀開骰蓋,向其中一看,頓時愣住了。
在場的人也踏馬愣住了!
三點。
陳文博直接將桌上一共六個藍色籌碼攬到身前,拿出一包白沙掏出一根給自己點上。
“這都是運氣,運氣。”陳文博嘴裡叼着煙,看似謙遜,實則眉飛色舞。
看到陳文博這幅欠揍的模樣,在場不少人都有跳腳罵孃的衝動,恨不得狂扁這廝一頓。
“你不是還有兩個藍色籌碼嗎?”
“來來來,咱們繼續。”
陳文博繼續向麻子臉發起挑戰,打定主意要把他身上的籌碼贏光。
中年男子像是發現了什麼,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陳文博。
其他人沒有太在意,他方纔卻是一直在觀察陳文博的神態表情。
毋庸置疑,他發現陳文博一直在專心觀察並傾聽骰盅的動靜。
那麼,就有一個不可思議的結論。
他能聽到或者看到,骰盅內部的情況?!
中年男子有些震驚,覺得難以置信,決定看看再說。
“麻子臉,給他個教訓,他這是走了狗屎運!”
“算了,我看這小子有點邪乎,可能今天確實運氣當頭。”
麻子臉擺手,止住了他們的勸告。
“小子,我今天就看看,你到底有什麼運氣!”
“再來!”
他推出了最後兩個藍色籌碼。
陳文博從身前的六個籌碼中,假意挑選一番,隨後扔出兩個。
麻子臉氣得牙疼,這貨純粹是在顯示籌碼比他多,故意打他的臉。
麻子臉這次生氣了,手中的骰盅搖得震天響,足足發泄式地瘋狂搖了三分鐘,直到手腕處精疲力盡。
不得不說,如此快速地搖動,其間極快而多的數據變換,讓陳文博都感到一些吃力,但還算在掌控之中
“咚”
骰盅砸在桌面上,麻子臉整個人都在喘氣,惡狠狠地看着陳文博,不信他這一次還能對。
“五點。”
陳文博話音一落,麻子臉立即翻開了骰蓋。
這一瞬間,他感覺天旋地轉,整個人都差點氣昏過去。
在場衆人更是張大了嘴巴,彷彿要一口把骰盅吃進去。
五點!
陳文博又收起了麻子臉貢獻出來的兩個藍色籌碼,桌前便有了八個藍色籌碼。
一千元的籌碼,瞬間變成了八千。
饒是陳文博也不得不承認,這樣來錢卻是很有快感。
麻子臉如喪考妣,用看妖孽的目光看着陳文博,心想自己今天是犯了哪路神仙?
“再來?”陳文博吐出一口煙霧,將白沙菸頭在桌上的菸灰缸中掐滅。
在繚繞的煙霧後方,他的臉有着朦朧的神秘感,掛着一絲彷彿惡魔的微笑。
“沒錢了,不來了不來了。”
麻子哭喪着臉,連連擺手。
“噯,沒事的,向那邊的高利貸借吧。”
陳文博一臉真誠,不願放過如此送錢的肥羊。
麻子臉連連搖頭,媽拉個巴子的,老子今天遇到香港賭神他關門弟子了?
“那也沒事,我看你穿得一身衣服還算值錢。要不把身上一套包括內褲賭上,給我賭我手裡的八千籌碼?”
陳文博心中惡狠狠地想。
草泥馬的,老子要你輸得內褲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