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柳村,王正康老爺子在聽到那一聲呼救後,便撥打了報警電話。
簡明扼要地闡述了情況,對方立即答覆說很快就到。
掛掉了電話,廣寧鎮派出所的一個警員,十分激動。
自己剛來到崗位不久,就有機會懲惡揚善,執行如此任務!
他生怕耽擱了正事,一個電話打到了所長那邊。
“嘟…嘟…嘟…”
這個名叫黃宗榮的警員,十分焦急,恨不得所長立即接了電話。
“喂,踏馬的,這麼晚了還打電話給我?”
電話被接通了,那一頭傳來女子的嬌喘,以及“啪啪”的肉體撞擊聲。
黃宗榮聽得面紅耳赤,囁嚅道:“王所長,出事了,新柳村那邊有二十來個兇徒殺人了!”
“什麼!”
王所長本來聽得不以爲意,就要打發他自行處理。
但當聽到“二十來個兇徒殺人”,他嚇得渾身一抖,某處也軟了下來。
如果發生這種大事,而他這個所長又不在場……
“你踏馬還愣着幹嘛,趕緊調人啊!”他不敢多想,急忙起身換上警服,並對電話那頭吼道。
顧不上牀上的女人,王所長以前所未有的極速,屁股着火似地衝了出去。
“好厲害。”牀上的女子,看着他離去的身影,感嘆一聲。
“就是,做什麼事情都這麼快怎麼行?”
女子幽幽長嘆,沒了之前****的模樣。
一切,只不過是裝給他看罷了。
十分鐘後,三輛警車從廣寧鎮派出所駛出。
警笛呼嘯,惹人側目,暗自猜想又出了什麼事,明天又能看到什麼新聞。
直直闖過了兩個紅燈,王所長鬱悶的心情,才稍微好了起來。
“瑪德,紅燈又怎麼樣,老子照闖!”王所長在副駕駛座,抽着香菸,得意洋洋。
“那是,王所長英明神武。”那個駕駛着警車,長得尖嘴猴腮的警員,立即拍上了馬屁。
只是,他這溜鬚拍馬的功夫,實在讓人不敢恭維。
除了黃宗榮,還有兩個警員也是露出不滿的神色。
“開你的車!”王所長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出聲呵斥道。
而在新柳村的魚塘,陳文博並不知道有這麼一支援軍。
甚至,知道又有什麼用?
“喝!”
陳文博上前半步,打出一記剛猛霸烈的半步崩拳。
這一拳,聚集了陳文博一身的精氣神,甚至極少地用大喝提高自己的氣勢。
一股力量從肩部傳遞,震顫着傳遞到手臂,再傳到拳頭。
甚至若揮棒一般,撕裂擠壓着空氣,打出了破風的嘯響!
在知道對手胸前有鋼板的前提下,這一拳是衝着他的頭顱去的。
“砰!”
崩勁爆發,直接打得他頭破血流。
在輕微的“咔嚓”聲中,頭蓋骨被打出了道道裂痕。
這具屍體倒飛出去,像是投石車投出千斤巨石一般。
“咚”
巨大的撞擊力,直接砸得其後的三名風字隊成員人仰馬翻。
紅衣女子伸出一隻柔軟的玉手,看似輕若無力地抵在身前。
雲淡風輕中。卻是穩穩止住了三人的退勢。
她伸出手來,在其中一人的屁股上摸了一下,而後重重擰了一把,笑得花枝亂顫。
那個被她摸了屁股的男子,臉上火辣辣的,連滾帶爬地躲開。
而陳文博無暇他顧,在打飛風字隊成員之時,後腦勺已經捱了重重一拳。
陳文博只覺後腦一疼,眼前頓時一黑,就要暈死過去。
急忙一咬舌尖,用疼痛提起自己的精神。
用力之猛,直接咬破了舌尖,伴着疼痛,一股血腥味充斥着口腔。
陳文博精神一振,若一頭出籠野獸一般,俯衝向紅衣女子。
三名風字隊成員,以及陳文博身後的殺手,隨之而動,壯若瘋狂。
“他殺了我們多少人!”
“他必須死!”
“老孃要切下他的男根泡酒!”
有男有女,田埂與水面,皆是敵人。
陳文博充耳不聞,眼中只有一個目標。
那抹妖豔美麗的紅色,真正的荊棘之花!
經過禿鷹的屍體,陳文博一把拔出他眉心的飛刀,帶起一串血珠。
他繼續奔跑,沒有甩出飛刀。
在手中轉出一片絢麗的刀花,由上往下,銀光直刺敵人眉心。
“噗!”
刀鋒沒入眉心,一擊斃命。
然而,這個殺手死前揮出了一拳,砸中了陳文博的左肩。
“啪”的一聲,肩臂處的骨頭直接被打折。
陳文博面不改色,只是左臂無力地吊着,隨着他的奔跑而前後搖擺。
“啪”
一記狠辣沉重的鞭腿,像幻影一般抽在兩人身上。
“嘩啦啦”
兩人被抽到了水下,措不及防之下,口鼻進水,嗆得咳嗽不已,難受極了。
不能再和他們鬥下去,陳文博很清楚。
沒錯,他剛纔是又殺了一個敵人,但他的左臂已經骨折了。
那再和這兩人爭鬥下去,哪怕瞬息分出勝負又如何?
再斷一臂一腿,任人宰割?
絕不!
因此,陳文博沒有選擇與兩人拼死搏鬥,而是將他們踢了下去。
沒了路障,到達紅衣女子身前,也就暢通無阻。
陳文博在撲向紅衣女子,而身後的殺手也在撲向陳文博。
他們心中暗恨,若是手上有趁手的武器,或者平時所攜帶的手槍。必然早就除掉了這廝,甚至一點傷亡也不會有。
或者,此地兩邊不是魚塘,而是開闊的地勢,圍堵之下也能輕鬆取其性命。
但,這一切都不存在。
看着陳文博衝到身前,紅衣女子不退不進,也未做反擊動作。
她捂着胸前高聳的山峰,做出一副“奴家怕怕”的樣子,眼裡的狹促之意卻十分明顯。
妖媚多姿,一雙眼睛黑得深邃,彷彿有千言萬語要與人訴說。
陳文博沒有憐香惜玉的想法,出手便是炮拳!
如炮忽然炸裂,其彈突出,其性最烈,其式最猛。
僅有右臂可出拳,卻仍是來勢洶洶。
紅衣女子嬌笑一聲,伸出纖纖十指,輕柔至極地沾上了陳文博的拳頭。
綿軟至極。
陳文博全力一擊,卻像是打上了一團棉花,心下有種落空的難受。
“炮拳,可不單單是屬火。一手意喻火,一手意喻木,兩者相加纔是生生不息,剛猛霸烈。”
“你只剩一隻手,爲什麼還要打我?”
紅衣女子一臉委屈,手上卻是用上一股巧勁,接着陳文博打來的力道,引導一撥。
陳文博當即感覺被帶得飛了出去,竟是摔倒在紅衣女子身後。
一個後滾翻止住了衝力,纔沒有摔個狗吃屎。
“四兩撥千斤!”
這招自己聽過多次,也見太極教練用過。
但遇到能破形意炮拳的,這還是第一次。
陳文博額前滲出汗水,在翻滾後也不停留,頭也不回地向着山上奔逃。
確實,無論是鑽拳、炮拳、橫拳、劈拳,都是需要雙拳並用才能發揮最大威力。
甚至,連半步崩拳,都要雙**替,才能勢如連珠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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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手臂骨折,幾乎就等於損失一半戰鬥力。
但雙腳無恙,風字隊又折損過半,逃起來風生水起!
“小博博好狡猾啊,姐姐抓住要打屁股。”
紅衣女子賣萌裝憨,這一次卻是飛速邁步,速度竟不遜色於風字隊。
從山那頭追到魚塘,又從魚塘追回了山那頭。
這簡直是在逗他們玩,荊棘之花的殺手已是出離了憤怒。
陳文博心中冷靜,敏捷而快速地穿梭在林中,越過藤蔓、跨過巨石、避過身前樹木。
而就在他途經城隍廟前之時,心中卻突然涌上一陣寒意,幾乎是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
“唰唰唰!”
一排飛刀在陳文博鼻子前擦過,釘在樹木之上。
入木極深,刀柄兀自顫抖不已。
陳文博倒吸了一口涼氣,若是剛纔不停下腳步,自己就要成爲刀靶子了。
“他們都只顧着追殺你,我想你還有可能被逼得折返回來。”
“林字隊,恭候多時。”
六個黑影從樹後走出,攔住了陳文博的去路。
陳文博沒有猶豫,一把拔出樹上的三把飛刀,射向幾人。
“嗖”
飛刀若銀色匹練,六人或規避,或直接藏於樹後。
而趁着這個機會,陳文博再拔出另外三柄飛刀,沒命奔逃。
後有追兵,不可糾纏!
林字隊最擅長的是鈍刀子割肉,一點一點地將人折磨致死,一般應對特殊任務。
比如指定要虐殺某一人,一般就會由林字隊慢慢折磨。
而像這種追殺,面對像脫兔一樣的陳文博,幾人不說是乾瞪眼,卻也近乎是毫無辦法了。
相對陳文博,六人近乎是以龜速前進,很快還被後面來的紅衣女子超過。
林字隊老大,林中豹有些鬱悶。
他拉開衣服拉鍊,衣服兩側掛滿了奇奇怪怪的東西。
“來,你帶上這包石灰粉,到時撒他眼睛。”
“喏,給你這瓶毒蛇液,到時你抹到刀子上,只要一劃破皮膚就能要他的命。”
“噯,你也別急着走,帶上這個······”
林中豹身上東西太多了,實在沒法追趕,乾脆見一個人就給一件物品。
沒法去擊殺,也要混個助攻嘛。
其徐如林。
不知爲何,陳文博總感覺這個龜速的林字隊最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