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居,被送給三皇子做了禮物。
當然,按照雲婧的要求,這天然居是掛在葉漓的名下。
三皇子妃,正是被姬薰和石小妹、雲婧都看好的葉漓。之所以將天然居掛在葉漓的名下,純粹是雲婧的惡趣味,她很想看看超然物外的葉漓被這些銀錢瑣事纏身,會是一個怎樣的表情。
美中不足的是,她是不可能在現場目睹的。
天然居的供貨,自然是由雲婧在城外的莊子提供。這一點,可是必須保證的。因爲那莊子已經按照雲婧的要求,沒種糧食,全都種了蔬菜,養了各種的禽畜。
本來,雲婧是準備連莊子一起送給姬濂做新婚賀禮的。但考慮到莊子上農戶的實際情況,雲婧就打消了念頭。
“希望以後都不要再進京!”
雲婧對京城是真的起了忌憚之心。
兩次進京,就沒哪次是心情愉悅的。
“爲什麼不進京?”
跟雲婧並騎而行的石昱嘿嘿一笑,道:“咱們又不是做什麼壞事,怎麼就不能再進京?”
“感覺不愉快,跟京城八字不合!”
雲婧哼了一聲,她是真的不想再進京。
古人說,伴君如伴虎,這話,她現在是真的有了深刻的體會。皇帝的心思難猜,而石家的舉動,又太容易招人嫉妒。
“我也這麼覺得!”
石昱嘿嘿笑,他也對京城的感覺不怎麼樣。第一次來,就惹上了那些麻煩。而這一次,麻煩更多,甚至惹到了異族。
有些時候,石昱甚至在想,皇帝那麼縱容北蠻南王,會不會是從一開始就想着讓他們石家出手。否則,就算是北蠻再怎麼囂張,也得考慮一下他們現在是在哪裡吧?可是,北蠻南王一點都沒考慮。
若沒有皇帝的縱然,北蠻南王怎麼可能這般肆無忌憚,最終丟了性命?
回望京城高大的城牆,石昱搖搖頭,不進京城,或許也是好事。
從京城往北域府,需要穿越河間府和燕北府的東部。直線距離足有千里之遙,並不是一段簡短的路程。而且,從京城往北域府去,可是沒有暢通大路,都是要七拐八繞,就更讓路程遠了不少。
別看朝廷設置了北域府,但因爲北域府的到手,並非是朝廷大軍打下來。北域府內的實際掌控者還是北蠻人,皇帝根本不敢修建驛道。一旦京城到北域府有了直達的坦途,一旦北蠻人復叛,很快就能直達京城之下。
爲了自身的安全,皇帝對北域府,基本都是放任的。
“我就說,這姐夫不靠譜吧!”
一路向北,走着坎坷的小路,石父對皇帝越發的不滿。既然沒有本事將北蠻人徹底收服,那就不要搞什麼北域府。瞧瞧,同樣是大胤朝的地盤,你這不擺明了還是將北域府排除在外的嗎?
沒這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兒。
“行了,你少說兩句!”
石老爺子瞪了石父一眼,不過他的心裡,也是對皇帝挺多不滿的。世人常說,有多大的飯量,就吃多大的碗。皇帝這擺明沒有一副好牙口,還想着吃大碗,啃硬骨頭,純粹就是瞎折騰。
若這次沒有他們石家,難不成還真的要聽那北蠻南王的話,把他的乖外孫女送去和親?
“混賬!”
石老爺子也是剛剛纔想明白這一點,原本還對皇帝有幾分的好感,這會兒也是全都化成了怨念。連帶着,嬛妃也被石老爺子一陣唸叨。怎麼就找了這麼個靠不住的男人?皇帝又怎麼了?皇帝連自己的女兒都保不住,算個什麼皇帝?
“爹,我沒惹你啊!”
石父還以爲老爺子是在說他,感覺很冤枉。
“你閉嘴!”
石老爺子瞪向石父,“當初既然知道皇帝不靠譜,你幹嘛不阻止你大姐?現在說這些馬後炮,有什麼用?”
好吧,石老爺子這絕對是遷怒。
石父卻是隻能乖乖閉嘴,誰讓老爺子說的沒錯呢?
雲婧和石昱在後面,看着石父吃癟,都是偷着樂,扭頭去看,卻見便是謝氏也在偷着樂呢。至於石曄和石小妹,這兩個精力旺盛的傢伙,正跟花花在路邊的林子裡亂竄,時不時地還能丟回來一兩隻的野兔和山雞。
莫問和無名則是跟木頭樁子一樣,基本沒什麼話說,除非雲婧主動跟他們說話,否則,這兩位甚至能一天不開口。
……
半月之後,隊伍終於從崇山峻嶺間穿過,只要過了前面的北邙關,便是北域府的地界。
北邙關,歷來都是大胤朝抵禦北蠻的要塞。
即便是現在,北邙關依舊是駐紮大軍,戒備森嚴,尤其是對於北蠻進關的人,查的很嚴。
北邙關的守將,乃是大胤朝開國功勳,被追封開陽王的常戊正的後人。
現任曹國公常茂的二兒子,因戰功被封定北侯,常贏!
石父,被皇帝赦封鎮北侯,而北邙關的守將,則是定北侯。這定北侯、鎮北侯的相遇,着實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石昱,你說,爹會不會跟這個定北侯打起來?”
“會!”
聽到雲婧的問話,石昱直接笑了,給出肯定的回答。
“不是吧?”雲婧瞪眼,“不過是個封號罷了,再說,爹不是對這個爵位不感興趣的嗎?”
“但是,他對定北侯感興趣啊!”
石昱呵呵笑。
隊伍纔到北邙關的關下,就見關門打開,一隊殺氣騰騰的軍將在關下列陣,爲首者,赫然是一尊威風凜凜的中年猛將。
“爹,我先去打個招呼啊!”
石父回望石老爺子一眼,打個招呼,人已經策馬衝了出去。
北邙關下,定北侯常贏一拍戰馬,揮着手中的長槍,就向着石父迎了上來。
石父猛然從坐騎上騰空而起,虛空踏步一般,撲向常贏。
常贏揮槍,掃向石父的兩腿。
石父卻忽然右腳踩了踩左腳的腳背,一下拔高了高度,避開了常贏的長槍,然後就撲到了常贏的長槍攻擊範圍之內。
長槍,頓時失去了該有的威力。
常贏冷冷一笑,忽然就從馬上也跳了起來,不是向前,而是向後,拉開了跟石父的距離,重新揮動長槍,再次掃向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