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錢啊!”
等到材料耗盡,石小妹才驀然發現,她身後的的小箱子裡,居然裝了滿滿一箱子的碎銀子和銅錢。
原本是來找石昱和石父比斗的北蠻武者,這會兒都是吃得不想動彈,三五成堆地坐在一起,胡吹海說。
可惜,沒有足夠的酒啊。
這是這羣漢子頗爲不爽的地方!
“妹子,明兒還賣不?我們自己帶酒啊!”
有個北蠻武者忽然開口,頓時引來其他人的附和。
雲婧微微一笑,道:“各位大哥,小妹有個問題想問問大家!”
“妹子,你問,只要俺們知道的,沒二話啊!”
“就是,就憑你這手藝,俺們還想吃咧!”
一羣北蠻武者紛紛迴應。
這人啊,果然是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甭看他們花了錢吃的烤肉串,但他們其實都清楚,就憑這手藝,隨便在哪家酒樓,這價格就得翻幾番。他們,可是賺大了!
“小妹想問問各位大哥,這烤肉好吃不?”
“這還用問嗎?不好吃咱們早就把妹子你的攤子掀了!”
雲婧聞言,呵呵笑,道:“那麼,各位大哥想不想一直都有這種美味吃啊?”
“那還用說,當然想啦!”
一幫漢子都是隻吆喝,雖然說,這每天吃肉是不成的。但三五天吃上一回,這也是神仙般的生活啊!
“小妹可以這烤肉的方子教給各位,只是,小妹想問一下,北蠻爲何跟大胤朝一直這樣打來打去的?你們求的是什麼?”
雲婧望向靠得最近的幾個北蠻武者,眨了眨眼。
“妹子,不怕你笑話啊。咱們北蠻,這地方太偏,物產少。你們胤人孱弱,我們自然要去搶你們啦!”
“就是啊,你們胤人地盤大,而且東西多,不搶你們,我們怎麼過啊?”
一羣北蠻武者紛紛開口。
雲婧淡淡一笑,道:“那,你們北蠻每次去大胤朝搶掠,死傷多少?”
“好吧,或者,你們沒死。但是,誰能保證自己每次都是能活下來的那個?”
“你們死了,你們的家人怎麼辦?”
“你們死了,別說烤肉,草都沒得吃!”
……
“妹子,你說的這些,我們都懂!真的!”
那北蠻武者很誠摯地開口,苦澀一笑,道:“可是,沒有法子啊,到了冬天,沒了吃的,不去搶,家裡人都得餓死。或者我們會死,但是,部族的人卻會照顧好我們的家人!若是僥倖不死,那就賺了!”
“我們也知道,這樣不對,可是,我們也是被逼的!老天不給我們活路,我們怎麼辦?難道就這樣等死?”
“妹子,若是你們胤人也是這樣,你們也會跟我們一樣,去搶的!”
“是啊,要是能吃飽,餓不死人,我們也不是瘋子,一定要去你們胤人的地盤搶東西。我們也是被逼的沒法子!”
“冬天一到,一旦大雪落下來,沒了草,牛羊都會餓死,我們只能去搶!”
……
一羣北蠻武者紛紛開口,他們也委屈啊。他們生在北蠻,難道就註定要受窮受苦一輩子?他們不甘心,他們有一身的本事,爲什麼不能過上好日子?
雲婧望着這一羣激憤的北蠻漢子,忽然嗤笑一聲,道:“各位大哥,你們說的,我也明白。只是,難道除了搶,拿命去拼,就沒有別的法子嗎?”
“哪有什麼法子?要有法子,咱們哪裡還用去搶?”
“以前,或許的確是沒有法子,但現在,怎麼會沒有法子呢?”雲婧淡淡一笑,“你們所擔心的,無非到了冬天,日子難過,甚至是過不下去。但現在,你們已經是大胤朝的一員,朝廷可曾不管你們?”
來北域府之前,雲婧也是瞭解過北域府北蠻各部族的情況。這些年,朝廷每年都會在北域府投入不少的銀錢糧草救濟,確保北蠻各部族能安穩過冬。只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朝廷的銀錢糧草到了北域府,如何分配,卻是有北蠻的南王和東王掌控的。
這兩人,可謂狼子野心。
銀錢糧草,被他們貪了大半,只能維持北滿各部族的溫飽不足。
“妹子,說實在的啊,朝廷的確是照顧了我們,但,這日子比起以前,卻是差遠了!”
“差遠就想辦法啊!”
雲婧望向說話的北蠻武者,“不怕你們笑話,在以前,小妹比各位大哥還不如呢!小妹是被人收養的,住的是四面透風的草棚子,一天能吃一頓飯,都得是那家人發了善心。但後來,我從那家離開,我自己想辦法賺錢,如今,也算是小有身家!”
堂堂連山縣主,說自己是小有身家,這話要是傳到京城,不知道多少人得把自己歸類到窮人行列。
“妹子,你要有法子,就跟咱們支個招!咱們感你一輩子的好,你男人跟南王的那檔子事,俺們都不管!”
“對,妹紙,給俺們支個招!”
“喏,這就是招兒!”
雲婧擡手指向面前的烤肉攤子,微微笑道,“咱們北蠻的牛羊,味道是極好的。若是做成烤肉,想來會更加美味。諸位大哥,可曾想過賣這烤肉?北蠻的牛羊賣遍大胤朝,有了銀子,你們若是覺得北地苦寒,甚至可以直接搬到南邊!”
“若捨不得這故土,銀子在手,冬天到了,你們可以買糧買草,那邊可是不缺這些的!”
“當然,賣烤肉只是一個法子。各位大哥若是不願做,也可以專責飼養牛羊,小妹負責來購買這牛羊,製作烤肉!”
“不是小妹說,爲了一點所謂的好日子,就拿命來賭,刀頭上舔血,不值!”
雲婧說完,望向在座的這些北蠻武者。
“對了,忘記自我介紹,小妹雲婧,大胤皇帝賜封的連山縣主。男人石昱,皇帝賜封的昌義伯,而我公爹,便是現如今的鎮北侯,封地就是這北域府!”
“小妹在這裡對蒼天起誓,若有半句虛言,五雷之下,魂飛魄散!”
雲婧當場立下重誓,而後望向這些北蠻武者,“各位大哥可以回去想想,若是覺得小妹言之有理,那麼,咱們就一起努力,讓北域府的牛羊,賣遍大胤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