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薛老闆那一羣人嗎?他們怎麼還沒走?”
“就是啊!看他們那樣子,好像有些不對勁兒啊……”
“咦,他們怎麼又往回走了?”
“……”
大家議論紛紛,都好奇的看着村口不遠處的薛老闆等人。
薛老闆也看見了他們,更看見了混在一羣年輕人當中特別顯眼的楊二叔,頓時越發怒氣衝衝,加快腳步朝他們走了過來。
這一下,大家更看出不對勁兒了。
“褚褚,這是怎麼回事啊?”面對薛老闆那一羣凶神惡煞的人,呂嘉梵不禁有些膽戰心驚的。
褚凝倒是隱約猜到幾分,低聲在呂嘉梵耳邊道:“我看他們有些像是衝着那楊二叔來的,恐怕是那張黃花梨的桌子出了什麼問題。梵姐,一會兒那薛老闆要是跟楊二叔起了爭執,你可千萬別往前頭湊。不然的話,小心他們誤傷了你。”
呂嘉梵心有慼慼的點頭。
很快,薛老闆就帶人走到了他們面前。
而他那兩個保鏢一樣的人物,正擡着那張剛剛從楊二叔手裡收到的黃花梨桌子。
至於那位姓郭的鑑定師,此時的臉色比薛老闆還要難看。
“姓楊的,你給我過來!”薛老闆黑着臉指着站在鬱泳姣身邊的楊二叔喝罵道。
鬱泳姣等人都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
大家這一退,哪怕楊二叔原本並沒有往前走,也被暴露在了人前。
楊二叔:“……”
就連滿肚子氣的薛老闆也被眼前這戲劇性的畫面差點兒給逗樂了。
“好你個姓楊的,連我薛啓都敢騙!”薛老闆一臉冷笑,看着楊二叔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很有威懾力。
“薛老闆,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啊?”楊二叔攤着手一臉發矇的看着薛老闆,“我可是咱們大楊村出了名的老實人,怎麼會騙你呢?!”
“竟然還敢給我狡辯?!”薛老闆冷哼一聲,大手一揚,“把那張破桌子給我擡上來!”
兩名保鏢應了一聲,將黃花梨桌子擡了過來放下。
“你不是說你這是明朝的桌子嗎?你再給我仔細看看!這真是明朝的?!”薛老闆衝楊二叔吼道。
楊二叔連連擺手:“我說薛老闆,我是賣東西的,又不是買東西的。這桌子是明朝的,那我也是聽老一輩的人說的,我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再說了,您不是帶着鑑定師嗎?你買桌子走的時候,你的鑑定師可是把這桌子裡裡外外都看了個清清楚楚的,這也能怪到我頭上?”
一提到鑑定師,薛老闆和郭慶坤的臉色都變了變。
薛老闆陰測測的看了郭慶坤一眼。
郭慶坤則是黑着臉低着頭。
這一次,他是真打了眼了。
其實要說起來的話,鑑定師打眼,並不是什麼少見的事情,頂多也就是丟個臉而已。
那些知名的大鑒定師,誰年輕時沒有過打眼的經歷?
哪怕是成名多年的老鑑定師,也不是沒有打眼的時候,誰也不敢保證自己次次鑑定都不會出錯。
只是郭慶坤一向自視甚高,又是在薛老闆打過保票的。如今驟然出了這樣的事情,簡直是把他的臉面扔在地上讓人隨便踩,又讓他如何忍受得了?
更重要的是,因爲這張桌子,他讓薛老闆損失了那麼大一筆錢!
而薛老闆這個人,別看他平時總是笑眯眯的,卻是出了名的笑裡藏刀。只要是能幫他賺錢的,他就大方。可誰要是讓他賠錢了,他絕對能讓對方吐出半條命來!
“我的鑑定師看走眼,那是我的事情,還用不着你來管。”薛老闆只是看了郭慶坤一眼,就又把目光看向了楊二叔,“你這桌子我不要了,你把我的錢還給我!”
可惜他給楊二叔的四百萬是轉賬,必須得楊二叔重新給他轉回來他才能把錢拿回來。
換了是現金或是支票,他哪裡還用得着跟這姓楊的廢話,直接讓人動手開搶就行了!
只是,薛老闆想要把錢拿回來,又豈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楊二叔一聽薛老闆要退貨,立馬往後倒退了兩步,縮着肩膀警惕的看着薛老闆:“我說薛老闆,我也不是第一次賣這些值錢的東西了,裡頭的規矩我還是懂的。這貨物一旦賣出去,錢貨兩清,那就不關我的事情了。想退貨?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不行?我說行就行!”薛老闆冷笑道,“我勸你最好老實點兒,不然的話,可別怪我的人不客氣!”
話音剛落,薛老闆身後的那兩個保鏢就走上前來,摩拳擦掌的看着楊二叔,完全就是一副典型的威脅恐嚇模樣。
楊二叔心裡還真有點發憷。
他一轉頭,就看見鬱泳姣等人還沒走,正站在一團悄悄看着這邊的情況。
楊二叔眼珠一轉,立刻轉身一溜煙的跑到了鬱泳姣帶領的人羣裡頭,色厲內荏的對薛老闆喊道:“別以爲你有幫手我就怕了你,我也有幫手,我們這兒人還比你多呢!”
一羣年輕人頓時譁然。
他們什麼時候成了楊二叔的幫手了?他們這分明是沒找到機會走人啊!
不是他們不想走偏要留下來湊熱鬧,只是那薛老闆帶人和楊二叔對峙的時候,一羣人正好攔住了出村的路口。
那薛老闆帶着人又那麼兇,他們雖然人多,可畢竟都是些年輕人,在面對薛老闆等人的時候畢竟還是有些膽怯,這才一直留了下來。
當然,其中也不排除他們當中有些人想看熱鬧的心情。
原本他們是打算等薛老闆和楊二叔的爭執結束之後,就找機會離開的。可是現在,沒想到他們不但沒能順利離開,反倒被拉進了這場風波,簡直就是無妄之災啊!
薛老闆畢竟是商場上的人,一眼就看出楊二叔的外強中乾。他也不看楊二叔,反倒看向了鬱泳姣:“鬱小姐,這姓楊的可不是什麼好東西。你確定,你們要幫他跟我對着幹?”
鬱泳姣看了一眼對楊二叔滿是牴觸的同學們,對薛老闆笑道:“薛老闆說笑了,我們不過是路過這裡而已,可什麼也不知道。”
說着,她就帶着人又往後退了幾步,重新將楊二叔暴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