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博物館的館長竟然被撤職了?!
褚凝和呂嘉梵都有些瞠目結舌。
市博物館屢屢發生文物被盜的事情,博物館的館長的確難辭其咎。但這是位老館長了,在市博物館的資歷很深,人脈也廣。
所以,即便漢州古玩界雖然有許多人都看這位不作爲的老館長不順眼,卻也沒辦法真的給市博物館換個領頭人。
沒想到現在,這位以前在界內微風抖擻的老館長,竟然真的就這麼利落的下臺了!
而最讓韓教授沒想到哦,顯然是市政方面新給他的任命!
他不過是個大學教授而已,怎麼莫名其妙就要去博物館當代館長了?
其實韓教授本身就比較喜歡鑽研學術,在教學生方面反倒不怎麼擅長。不過他對學生肯用心,所以一直以來倒也真教出了一些厲害的學生來。
但他在看人方面的眼力顯然不行。
不然的話,上輩子的他也不會收了高震那麼個人渣做學生,這輩子又收了個養不熟的姜瑋玟。
如果他接下市博物館的館長之職的話,今後用在鑽研古玩上的時間顯然會更多一些,也更符合他自己所期望的景象。
看出韓教授眼中的猶豫,褚凝心裡一動,想了想問道:“教授,您想接下市政的任命嗎?”
學校的職位和博物館的職位顯然不可能兼得,不管韓教授最後要選擇哪一邊,都註定要放棄另一邊。
韓教授之所以會猶豫,也正是因爲這一點。
就算他更願意將心神都放在研究古玩上面,但他在漢州大學任職那麼多年,帶出了那麼多的學生,對教師這份職業還是有着很深的感情的,哪裡可能說放棄就放棄。
在接到市政的任命之前,他甚至從來都沒有想過,原來自己這輩子還有改行的可能。
“我、我還得再考慮考慮……”韓教授滿臉糾結的道。
褚凝眼中閃過一絲瞭然。
得,這也不用考慮了,估計韓教授還是偏向於接管市博物館的事務。
不然的話,哪兒還用得着考慮,直接拒絕就行了。
不過,若是韓教授能成爲市博物館的新任館長的話,市博物館的亂象應該會有些改變,褚凝也更願意幫博物館一把。
“教授,不管您會不會答應市政的任命,我們還是要先把京城這邊的事情處理好的。”褚凝轉移了話題道,“對於任先生手裡的那批古董,您有什麼打算嗎?”
韓教授還真被她吸引了注意力,頓時皺起了眉頭:“市政的人已經和我溝通過了,這批古董是一定要拿回來的。不過之前爲了幫市博物館尋回一批失竊的古董,市政也跟着掏空了家底。而且那件事情過去還不到一年,想要再找商家捐款的話,市政也沒什麼好的理由和扶持政策可以給。所以,哪怕市政方面拼盡全力,再加上市博物館原有的家底,漢州那邊最多也就能湊個兩千萬出來。想要再多一分,都是不可能的了。”
“兩千萬?!”呂嘉梵失聲驚呼道,“可那個任先生要的是兩億啊!這可是十倍的差距啊,那個任先生那麼兇惡,他能答應嗎?”
韓教授滿臉的尷尬。
褚凝卻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
恰恰相反,漢州現在都還能湊出兩千萬來,已經是大大的出乎她的意料了!
“教授,我或許可以再和那位任先生談一談。”褚凝開口道,“兩億的生意做成兩千萬,也不是不可能。”
沒想到褚凝會突然這麼說,韓教授和呂嘉梵頓時齊齊倒抽一口涼氣!
“褚凝,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韓教授滿臉嚴肅的道。
褚凝輕輕笑了起來:“我當然知道。教授您放心吧,我有分寸,不會拿這事兒開玩笑的。”
呂嘉梵簡直佩服死了褚凝的膽量,也不敢猜測她到底打算怎麼和那位任先生相談,站在旁邊大氣都不敢出。
韓教授想了想,竟然真的答應了褚凝的提議:“行,那這事兒我就交給你了!市政承諾的兩千萬明天上午就能到賬,到時候確定了這件事情之後,我再帶你去見那位任先生。”
只要有錢在手,不管錢多錢少,總是能讓人心裡多一些底氣的。
褚凝答應了下來。
第二天上午十點,韓教授在收到轉賬通知之後,就立刻打了電話給任伯忠,想和任伯忠約個見面的時間。
任伯忠還以爲韓教授這幾天沒有消息是去湊錢去了,接到電話的時候心情還算不錯:“沒想到你們這動作還挺快的嘛……那就今天下午吧!正好我下午有空,你們到時候直接來我家院子就行了!”
在褚凝的示意上,韓教授也沒有和任伯忠解釋什麼,只是答應了約定時間。
掛掉電話,韓教授擔憂的看着褚凝:“褚凝,你確定自己要一個人去見那位任先生嗎?我們對他沒有半點了解,萬一你要是在他的院子裡出了什麼事……”
沒錯,褚凝堅持要獨自去見任伯忠,而且態度十分堅持,把擔憂她安全的韓教授都給說服了大半!
“教授,您就放心吧!”褚凝毫不在意的道,“我要是連點自保的把握都沒有,又怎麼敢和您提出這個要求呢?您就等着我帶着好消息回來吧!”
有些事情,只能她和任伯忠知道。韓教授要是在場的話,反倒讓她不好發揮。
韓教授十分無奈。
下午的時候,韓教授和呂嘉梵一起,把褚凝送到了任伯忠住處的衚衕外面。
“我們就在這裡等你。”韓教授叮囑道,“要是那個任先生敢動粗的話,你就大叫一聲,我們立刻進去救你!”
呂嘉梵在一旁重重的點頭。
褚凝噗嗤一下笑了。
就韓教授那個斯文的氣質,和呂嘉梵那弱不禁風的身體,他們倆要真是衝進去,還不定是誰救誰呢!
但不管怎麼樣,對他們倆的關心,褚凝還是很感動的。
她轉身走進了衚衕,單薄的身影落在韓教授和呂嘉梵眼裡,卻顯得尤爲的高大,彷彿自帶光芒似的,愣是讓她走出了一種英雄一往無前的氣概來。
在任伯忠的院門口停下,褚凝敲響了院門:“任先生,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