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三天裡,褚凝早上上班的時候,又和郭慶坤碰見過一次。
郭慶坤還“好心”的上前問道:“褚丫頭,你的臉色看起來似乎有些不太好啊?是最近工作不順利嗎?”
得,這次見面,連稱呼都變了。
弄得他們倆好像真的很熟似的。
褚凝苦笑道:“工作還不就是那樣,郭師傅您是這裡的老人了,肯定什麼都知道,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郭慶坤一陣唉聲嘆氣:“你們年輕人啊,還是太沉不住氣了。算了,你要是真不喜歡這裡的工作,我也不多勸了。不過你現在不還在實習期嗎?多待一段日子也不錯,先混到過年也好嘛!”
他這麼一說,原本還精神萎靡的褚凝卻是梗着脖子道:“憑什麼我在實習期就要將就着過啊?!離畢業還早呢,我就是現在重新再找實習工作都來得及!反正這破地方我是不想待了,誰想待誰就接着待好了!就這種工作,難怪一直都找不到靠譜的人接手了!”
郭慶坤欲言又止,又長長的嘆了口氣。
褚凝陡然反應過來,不好意思的道:“郭師傅,我剛剛就是隨口亂說的,不是在說您,您可千萬別跟我見怪啊!”
“放心吧,我都一把年紀了,哪兒還能跟你計較這些?”郭慶坤好脾氣的笑着搖頭道,“時間不早了,你趕緊去上班吧,我也得過去了。”
“好吧,郭師傅再見!”褚凝心虛的一溜煙跑了。
郭慶坤笑看着她的背影,笑容中多了不少真摯,顯然是真的很高興。
這個摸不清底細的臭丫頭,終於忍耐不下去要走人了,他能不高興嗎?
避開郭慶坤的眼線,褚凝又給柴成賢打了電話:“我說你到底決定好了沒有啊?郭慶坤今天可又找我‘談心’了!你要是再拿不定主意,以後可別求到我頭上來!”
柴成賢一陣苦笑,又的確是拿不出更好的辦法來,只好道:“行了我的姑奶奶,我都聽你的還不行嗎?”
早就這樣不就完了嘛!
褚凝在心裡吐槽了一句,道:“那行。這場大戲啊,我們就趕緊唱起來吧!”
她最近正無聊得很,剛好拿這回事兒當調劑了!
下午還沒有下班的時候,在倉庫工作得心不在焉的郭慶坤,就聽說了褚凝辭職的消息。
海關的辭職率是相當低的,尤其是在出褚凝這事兒之前,上一個辭職的,還是推薦郭慶坤來海關工作的老鑑定師。所以消息一傳出來,立馬就傳得滿天飛,自然也瞞不過一直盯着這事兒的郭慶坤。
他眉眼中閃過一抹喜色,差點兒就想掏出手機打電話了。
不過郭慶坤最後還是按捺了下來,決定等真的確定褚凝走人了之後再說。
第二天,郭慶坤就聽說褚凝的辭職報告已經被批下來了。似乎是因爲褚凝的特別堅持,加上最近海關的確沒什麼大事發生,所以這份辭職報告纔會批得這麼快。
郭慶坤特地在大門口悄悄守了一陣,果然親眼看見褚凝捧了個小小的紙箱子走人,她臉上還帶着擺脫了束縛奔向光明未來的憧憬表情。
這事兒果然成了!
郭慶坤剋制住心中的激動,下班回到家後就立刻打了個電話出去。
好一會兒之後,電話那頭才被接通。
對方的聲音壓得很低,甚至讓人聽不出男女:“不是說了讓你沒事兒少聯繫我嗎?這次又出什麼事了?”
“是好事!”郭慶坤忙道,“海關不是新調來一個女鑑定師嗎?她昨天提出了辭職,今天已經正式走人了!你讓人去查一查,看看她到底離開了粵省沒有。”
“真走了?”對方的語氣明顯好了不少,“行,這事兒我知道了。你好好做事,不要漏了什麼馬腳。等找到該找的東西之後,允諾給你的好處我會再加三成!”
“放心吧,倉庫已經被我翻得差不多了,保證給你找到!”郭慶坤一陣眉飛色舞。
而此時,被兩人惦記着的褚凝,當然不可能就這麼輕易的離開了粵省。
她還待在海軍的女兵宿舍沒動呢。
這也是柴成賢的意思,怕她在外露面,會被人識破。
而且,柴成賢還特意用褚凝的身份信息,買了回漢州的機票。
就在下午的時候,甚至有個和褚凝身形差不多的女人,真的拿着那張機票上了飛機。
要不是褚凝知道自己還留在粵省的話,只怕連她都快要以爲柴成賢製造出來的假象其實就是現實了!
雖然知道柴成賢等人正在佈局,但明顯已經得到什麼線索的柴成賢竟然不再和褚凝聯繫,也不再向褚凝透露任何調查信息,氣得褚凝差點兒沒拍桌子罵娘!
這過河拆橋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早知道柴成賢竟然是個卸磨殺驢的,她當初纔不會那麼上杆子的幫忙呢!
不對……她纔不是驢呢!
自己都給氣傻了!
正當褚凝待在女兵宿舍生悶氣的時候,樓底下突然傳來一陣喊聲:“褚褚!褚褚!”
褚凝聽得一愣。
這個聲音……
她的眼睛陡然一亮,也顧不得梳頭穿鞋,急匆匆的踏了雙涼鞋就打開房門跑了出去!
褚凝趴在女兵宿舍門前的欄杆上,一低頭,就看見了樓底下仰頭對她笑得跟朵太陽花似的時縉。
竟然真的是時縉!
褚凝大喜過望,使勁兒朝樓底下的人揮手:“阿縉!”
時縉笑得更燦爛了:“褚褚,你先收拾一下就下來吧。雖然部隊裡一般不講究這些,不過我不是這裡的人,女兵宿舍我就不進了。”
褚凝這才反應過來,忙點頭應是,又匆匆回屋收拾自己。
等她再次打扮齊整出現在時縉面前的時候,也纔過去了五分鐘而已。
時縉緊緊的抱着她,嗅着她的髮香笑道:“果然住在部隊裡是最能學到東西的。以前你出門,可從來都沒有這麼迅速過!”
這下子褚凝不樂意了。
她悄悄擡起腳,朝着時縉的腳背就踩了下去!
時縉本就抱着她呢,又怎麼會察覺不到她的小動作?
不過他半點兒沒有要避開的意思,竟然還真就任由褚凝那麼踩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