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輕月看着眼前的蕭羽川,他五官輪廓分明,有棱有角,高挺的鼻樑,一雙漆黑燦亮的眼眸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
他穿着一襲紫色華袍,烏黑的頭髮束以玉冠結頂,華衣外配着同色的薄紗外套,華貴中有幾分內斂。
五年多了,他的相貌沒有多少改變,整個人只是更成熟,看起來也更深沉了。
蘇輕月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男子,心中隱過一道複雜,面上沒什麼表情。
蕭羽川的臉色很是冷漠,沒有久未相見的動容,亦沒有其他多餘的情緒,就像是陌生人一般,看着蘇輕月的目光,連打量也沒有,似乎不那麼感興趣。
下午的陽光正盛。
毒王谷裡一點也不覺得熱。
陽光照在二人身上,沒有一點暖意。
天地時間似乎因兩人的再遇而停了一瞬。
明明是注視着對方,二人眼中的疏離冷漠,卻又將兩顆心隔成了十萬八千里。
“久不相見,你的脾氣越來越壞了。”半晌,還是蕭羽川率先打破了沉默。
蘇輕月譏誚地勾起脣角,“谷主,別說得好像我跟你很熟。”
蕭羽川並未否認谷主這個稱呼,說明他確實是毒王谷的主人。
他薄厚適中的脣突然勾起一抹眩人的笑,“怎麼,我跟你哪裡不熟?是你的身體對我不再熟悉了?還是你的心……”
“少廢話!”蘇輕月喝止他,“把千結草交出來。”
“我若是不交呢?”他脣角的笑容越發的眩目,“你還會殺了我不成?”
“你說呢?”她美麗的眸子裡泛起危險的光芒,抽出傅仇的隨身配劍指着他。
“你真想殺我?”他漆黑深邃的瞳仁裡閃過一許失落,似開玩笑地道,“怎麼說我們也夫妻一場,我可是還記得,你是如何在我身下承歡,如何被我弄得整夜整夜下不了牀……”
“住口!”她面色冷厲,身影往前飛躍幾步,劍尖抵住了他的胸口,“再敢胡說八道……”
“就殺了我嘛。”他呵呵笑了起來,“你總是這樣,連實話也不讓我說。蘇輕月,我說的哪有半分假話?難道你對我的身體,就沒有一點留戀?”
她氣得發抖,執劍的手往前用力幾分,劍尖扎進了他的胸口。
一縷鮮血從他胸口流了出來,滲溼了衣裳。
他毫不在意,“還是那句話,若要我交出千結草,除非……你陪我一夜春-宵。”
他太渴念她的身體了,想了五年多,二千個夜夜,他都在思念中渡過。
每一刻、每一個時辰、每一天、每一夜……
不論他在做什麼,即使是睡夢中,他的腦子裡全部都是思着她、念着她。
還以爲二人好不容易相見,她起碼會露出一點點思念的情緒,哪怕是厭惡、惱火也好。
該死的女人面無表情,連半分的情緒波動也不曾,就像他於她而言,是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簡直氣死他了!
他要她的人、她的身體、她的心,只要是她,他什麼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