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也不是真的搶着要掌管錢。事實上,家裡的錢一直都是二哥在管。他伸手去接,純粹就是鬧着她玩的。
見她不以爲然的神情,他這顆喜歡她的心肝受傷了,“媳婦,我沒想要你的錢……”
她伸出手,手掌在他面前攤開,“昨夜給的五文錢拿出來……”
“那錢不拿。”媳婦第一次給他東西,哪怕是錢,也寶貝着呢。
“你個貪心鬼!”她怒斥,“五文錢都佔着不放,有個五十兩,你還不把我賣了!”
“媳婦……”他委屈地很,“我是喜歡你的錢。”喜歡她摸過的五文錢有錯嘛,“李貴都出了一百兩要買你,我也沒賣了,你說五十兩才半價,我肯不嘍?”
“我都忘記李貴出過一百兩銀子了。”她頷首,“還好先前一百兩沒賣我,不然,就損失我賺的這五十兩了。現在要是他還肯買,你要賣了我,也不要緊的。”
“月兒!”蕭山聽不下去了,“別胡說。二哥說過,賣三弟都不賣你。”
“二哥……”她一臉感動,“每回聽到你這麼說,我心裡就倍兒爽!”
“哼!”蕭羽川冷哼一聲。
“家裡的人,沒有誰比輕月重要。”一向不太發表意見的蕭清河此時也說話了,“沒有輕月,二哥與三哥恐怕……”
“是啊。”蕭山佈滿鬚髯的臉上盡是鄭重,“月兒是蕭家的救命恩人。”
“二哥別這麼說。”她也沒把功勞都往自己身上攬,“要不是因爲救我欠了六兩銀子,二哥打獵也不必如此拼,或許就不會被毒蛇咬傷,也就不會摔斷了腿。你若沒事,若不爲我欠下六兩,三哥就是倒下了,也有錢給他醫治。”
“月兒,你救了我與三弟是事實,就別否認了。”蕭山對她,有幾分敬重了。
“媳婦太謙虛了,”蕭羽川凝注着她的眸光是滿滿的曖昧,“你救了相公,相公誓死以身相許的……”
“我不要。”她不肯。
“我要!我是早就心裡發過誓,要你,要你一輩子了!”他說得深情。
蘇輕月聽得滿頭黑線,“蕭羽川,這麼肉麻的話,你怎麼說出來的?”
“用嘴說的啊。難道能用屁股說啊。”
她聽得臉都黑了,“別老把屁股掛嘴上,你個下流坯子!”
“冤枉啊媳婦,”他指着自個的臀部,“你看,屁股長腰下,沒掛嘴上。”
蘇輕月無語了,“你閉嘴。”
“哦。”他難得老實了。
蘇輕月收拾完桌上吃過早膳的碗筷,用菜籃子裝了,“家裡的糙米全都吃完了。菜也就剩前些天抹過鹽曬了的魚了。鎮上買的米要是中午前沒送到,我打算去張大嬸家買個幾斤米,再買兩把青菜。”
“你拿主意就是了。”蕭山想給她錢。
“我手裡的一百文錢儘夠用了。”她說道,“不用額外拿的。”
“需要錢時隨時說。”蕭山叮囑。
“好。”她也交待,“二哥,你別多想,一定要好好養着腿傷。十天內,你真的再下地,一定會落殘的。哪怕我也沒辦法了。要是你真的腿瘸了……那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