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洗衣婦的姑子都掩嘴偷笑。
蘇輕月可不是盞省油的燈,她把裝衣服的木桶放地上時,順便撿起一顆小石頭,指尖一彈,小石頭巧勁射出,擊中劉小紅的腳後跟。
蹲在河邊打小人打得起勁的劉小紅腳後跟一麻,整個人往前頭栽去。
撲通!一聲,她整個人栽進了河裡,手上還拿着‘打小人’的棒子。
“喲!這就栽進河啦?”蘇輕月裝出一臉訝異,“果然是小人自有天收。”
“哈哈……”姑子們笑得前俯後仰。
就數王翠花笑得最誇張,“小人栽河裡去了。看她還陰險……”
劉小紅不會游泳,在河水裡撲騰了幾下,好在上次堂姐劉香蓮也在這跌進了河裡,她知道河水不深,從河裡站起身,河水也只漫到她的胸部,“咳……”她猛咳着,還是嗆了幾口水。
丁二媳婦問了,“劉小紅好好的,怎麼掉河裡了?”
“誰知道啊。”另一人接話,“都說打小人是打鬼呢。容易鬼祟纏身,切不可亂打……搞不好她是被鬼推進河裡……”
“不會吧……”還有幾名姑子給嚇着了。
“反正小人別亂打就對了。”王翠花接口,“劉小紅是自作自受。她下回再這麼不知輕重,搞不好能掉河裡淹死……”
劉小紅聽罷,白了臉色,也不敢得罪什麼冤魂鬼怪,趕緊從河裡爬上岸,嚇得衣服也不敢洗,白着臉走了。
還有兩個洗衣服的姑子也膽小,匆匆洗完就走了。
丁二媳婦倒不在意,“這大白天的哪來的鬼。我看哪,劉小紅自己不小心跌進河裡的。”
“可能是吧。”蘇輕月把木桶裡的髒衣服拿出來,放在岸邊的石頭上,“家裡皂莢用完了,我去摘一些……”
“我這還挺多呢。”王翠花說着,就給了她一大把皂莢,“別去了。給!”
“謝了。”
“客氣啥,反正又不用錢的。村子邊皂莢樹好多株呢,隨摘隨有。”
“嗯。”蘇輕月也開始洗衣服了。
她桶往河裡泡舀一大桶水,倒在一堆衣服上,重複兩次,衣服就都溼了。她本來想直接用手捏出皂莢汁水的,見到別人都用石頭砸,她用手捏這麼有‘力氣’的事,還是算了。
於是也找了個石頭把皂莢砸成汁泥。
“嗷嗚……嗷嗚……”小雜毛在岸坎邊,發出狗狗叫聲。
王翠花回頭一看,“咦?哪來的小狗啊?”
“喲,是隻雜毛小狗。”丁二媳婦也道,“這狗那麼小,估計斷奶沒幾天吧。毛色真是難看……也不知是誰家的小狗……”
村裡養狗的人家多,一隻小狗,也引不起人注意,還在洗衣服的幾人看了一眼,說道了兩句,也不管它了。
蘇輕月說了,“是我養的。”
她沒說這不是狗,是狼。
要是村裡人知道小雜毛是狼,怕是容下不它,還是且不說吧。
“是你家的啊。”王翠花說道,“這隻狗挺難看的,輕月你要是喜歡狗的話,我改天給你捉只好看的。我孃家那邊的母狗剛產了小狗崽子,比你這只是好看多了。產了一窩,有四隻呢,等小狗斷奶了,我去捉一隻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