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之詠來到海上船隊,羽瑤怒道:“就爲這個女人,你舍我而去麼?她有什麼好?你是我的夫君!”柳之詠溫言解釋,羽瑤依舊怒氣衝衝。古乙姥道:“我們並無男女私情,郡主莫要誤會,我是祝女,終生不得與男人爲伴,否則必受海神懲罰。”羽瑤仔細她服飾和烙印,換了臉色,喜道:“原來如此!那此行航海,全憑祝女的祈禱了。”
衆人到來慶來慶田城,用緒道:“我與遠彌計赤蜂交戰屢戰屢敗,僅餘六百人。遠彌計赤蜂有萬人,我們不是他的敵手。”仲宗根玄道:“如今之計,唯有前往宮古島尋找佐多大人商議。”衆人一致同意,遂棄城登船而逃。
船行至多良間島,島上一名衣衫襤褸的少年,抱着一個嬰兒前來乞討食物。他見到仲宗根玄大哭不已。
仲宗根玄道:“這不是大里大殿惠幹麼?你如何到了此地?”
大殿惠幹道:“宮古島上大戰,目黑盛與佐多大人決戰,我逃到此地躲避。”
“你懷裡抱的是誰的孩子?”
“這時目黑盛的孫子,太爺爺命我殺掉他,我於心不忍,便帶他逃了出來。”
仲宗根玄道:“目黑盛與佐多大人在哪裡決戰?”
“根間、外間。”
衆人即刻出發,在池間島遇到了真佑久率領殘部正在撤退,真佑久渾身是血,受了重傷。
仲宗根玄高呼道:“與那霸原,佐多大人呢?”
真佑久道:“我的親族全部死於亂兵之中。”
仲宗根玄潸然淚下道:“目黑盛乃我宗親,佐多大人乃我義兄,如今手足相殘,目黑盛竟然下此毒手,老朽心如刀割。”
真佑久道:“兩位大人相爭,只因漂流至此的女海盜榕樹磯波妖魅蠱惑,此女真乃我宮古島之災星也!但事已至此,奈何?”
仲宗根玄道:“與那霸有何打算?”
真佑久道:“山南王國阿衡基曾答應我,聯合中山王國做我們的援兵,如今是阿衡基兌現諾言的時候了。”
仲宗根玄道:“好,我們一起前往。老朽遭遇風雨漂流至夷洲,誤了時間。這次定要琉球國來援”
真佑久聽聞大殿惠幹所爲,道:“我的親族只剩下你了,你能救出空廣,可見是胸懷寬廣,仁德忠厚之人。日後,你的成就必定超越我。”
見到柳之詠,真佑久道:“你我重逢竟是如此慘狀,有勞你了,年輕人。”
船隊啓航,數日後,遠遠看到海中島嶼。
真佑久已經傷重不起,喚衆人來到榻前,真佑久道:“若能復國,大殿惠幹爲王,繼任者就是空廣。伯父大人,拜託了。”
仲宗根玄流淚道:“老朽發誓,必定復國。”
待衆人離去,真佑久道:“柳少俠,你救我伯父,護我幼孫,此大恩無以爲報,我這裡有遺書一封,持此書信見伊藤大師,他必授予你一刀流的劍道奧義。”
柳之詠將書信收入衣袋,知他還有遺言,凝神靜聽。
真佑久道:“宮古島、石垣島鉅變,必有人幕後操縱,恐與琉球中山王國的神將尚巴志有關,切留心。幼孫安全交於少俠了。”
柳之詠道:“閣下放心,在下必不負所托。”
真佑久長嘆道:“大鵬飛兮振八裔,中天摧兮力不濟。奈何!奈何!”言畢,盍然而逝。
仲宗根玄、柳之詠、大里大殿惠乾等來到琉球山南王國,官員強徵賄賂,方纔放他們登岸。一行來到都城島添大里,只見萬餘人城鎮,民有菜色,官吏多收雜稅,阿衡基在城南居住,聞聽來意,道:“隨我到王宮見王兄。”來到王宮,阿衡基竟是也拿出五十金賄賂宮門守衛,狹小的王宮內陳設奢華,樹裹錦帛,忽而一羣衣不遮體的宮女擡着一張大牀嘰嘰喳喳而來。牀上就是國王他魯每,猶在寢臥之中,牀上四名女子赤身裸體相伴。
他魯每聽聞阿衡基來意,浪洋洋道:“喚輔政大人汪笑祖來。”一名華夏人一溜小跑而來,跪地行大禮,頭觸地面,口中高呼:“拜見我王,我王英明睿智,威震八方,福壽延年,千秋萬代。”他魯每道:“阿衡基意欲請我國爲宮古島平定亂賊,你意下如何?”汪笑祖道:“中山王國小按司尚巴志戰無不勝,何不求之。”他魯每道:“對!對!”說完,衆女擡着大牀向王宮深處而去。仲宗根玄長嘆道:“這如何是好!”柳之詠道:“國王荒唐不堪,吏治敗壞,民困兵疲,不足爲援,我們切到中山王國一行。”
哪知半夜阿衡基忽然來到船隊,道:“王兄瘋了,派人來劫掠船隊貨物,你們快逃!”話音未落,大隊人馬來臨。柳之詠與羽瑤急忙令船隊離港。柳之詠親自押後陣,擊退追兵,逃出南山王國。但是仲宗根玄、大里大殿惠幹、仲宗根玄雅皆被俘虜。
中山王國都首裡臨近港灣,只見港口繁華,巨舶林立,商貿興盛。柳之詠船隊靠岸,柳之詠見一名面黃肌瘦的武士,在碼頭賣刀,其刀金光閃閃,甚是好看。一名身高一丈五寸的大鬍子蠻酋正在與之討價還價。那蠻酋道:“你一個落魄武士有何好貨,我給你十金已經是給足面子。”那武士道:“我乃北山王國第一刀客本部平原,意外遭遇海盜,因此流落至此。這刀名曰冶金丸,乃神兵利器。”蠻酋道:“我不信。”本部平原舉刀向一破鐵錨砍去,鐵錨斷爲兩半。蠻酋大喜道:“果然好刀!”他搶到手中,喜不自勝,拋下二十金就走。本部平原道:“百金不可少。”蠻酋揮手便打,本部平原身手敏捷,躲了過去,腳下一勾,蠻酋險些跌倒。蠻酋大怒,拳腳如雨將本部平原打倒在地,罵道:“羸弱至此,還敢自稱刀客。”本部平原滿口是血,道:“若非我三日未進飲食,又煥發熱之症,豈容你放肆。”蠻酋一腳踢在本部平原腹部,口中喝道:“趁你病,要你命。”
柳之詠攔在蠻酋面前,道:“朗朗乾坤,奪刀殺人乎?”
蠻酋道:“敢壞我事者,只有兩種,已死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