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曹丕由此應了一聲,卻是突然想起來:“父親大人這是要將他們先晾在一邊,先摩摩他們的氣勢嗎?”
“正是如此。我們心中越急,但在表面上我們卻是應該越加的穩重啊。記住,這是一個爲人君主應該具備的素質。”曹操微笑的點了點頭,又沉聲告誡了曹丕一句。
“我明白了。我會按照父親大人的命令去進行安排的。”曹丕一下子答應下來。
“很好!”曹操笑了起來。對於自己的這位長子,他還是知道的比較清楚的。他知道他有野心,也知道他很有實幹。將這件事情交給他去負責,應該很令人舒心吧,這幾乎是肯定的。曹操認爲自己下一步該是好好的清淨幾天了。
這確實是不錯的想法,曹操也卻是這樣安心的去做了。第一天,一切安好。第二天,也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只是聽說李晟那邊的使者突然提出了要參觀許昌城的想法。算了,參觀就參觀吧。只要注意一些,不讓某些人和他們接觸就行了,尤其是那些皇宮裡的人。
曹操如此想着便也沒有阻止他們的要求。第三天,李晟的使者隨處逛着,他們似乎對許昌的酒樓館肆很有興趣,總是流連於那些地方,不過也沒有什麼太出格的舉動……就這樣一直過了安靜的數天。到了李晟他們那邊的使者過來的第八天上頭,賈詡突然踏着略有慌張的腳步來找曹操了。
“怎麼了?文和!很難見到你居然還有如此緊張的時候呢。”賈詡進來的時候,曹操的心情還平靜的緊,他一臉微笑的望着賈詡。他一邊說着,一邊卻是斟酌起自己面前的茶水來,還隨手指了指對面團圃,擺了一個請的手勢:“你坐下吧。有什麼事情慢慢到來。”
看看曹操盡是如此的適意,賈詡微微然笑了起來,他點了點頭,收拾起了自己臉上少有的慌亂,卻是又恢復到了原來的那種平靜的模樣,很是自然的坐到了曹操的對面,在不分尊卑的品了一口曹操給自己泡上了好茶之後,這才施施然的開了口:“主公,城裡流傳着對我們不怎麼有利的流言。”
“流言?既然你都已經說是流言了。那我們應該不去急着去澄清,流言止於智者,只要過上一陣這事情也就算了。”曹操笑着擺了比擺手,卻不把這事情放在心上。
“這可不行啊。”賈詡笑着搖了搖頭:“主公,這事情已經驚動了上面,如今的宮中、官裡除了我們的人以外可都是在議論紛紛呢。”
“議論?議論什麼?”曹操好奇的問道。
“議論,主公究竟是不是要繼續把這戰給打下去了。李晟用了陰謀,用得還十分巧妙,卻是把我和我的手下都給騙過了。會出現這樣的局面,我賈文和可是要好好的檢討一番。”賈詡語氣低落的說道。不過他儘管語氣如此,但曹操卻是沒有從他的這語氣中聽出多少要檢討的味道。
這本就是不虛檢討的問題,因爲賈詡有將所有的一切都彙報給曹操,其中也確實含有許多蛛絲馬跡的古怪之處,但都被曹操給否決。這不是賈詡的懈怠,而是曹操自己的懈怠,似乎曹操以爲許昌是自己的地盤,就可以如此的放心了。
當然,這些都算是非議曹操的話,放在心裡隱藏在鋒機之中,在這兩人獨處的時候,委婉的說出就可以了。賈詡很明白這樣的進退之道。所以他在曹操手下掌管了如此之久的機密要務。
聽賈詡如此說,曹操那白淨的麪皮上不禁微微的涌上些許紅潮來,他當然知道這是賈詡在如此諫言自己了。在仔細的思量了一番,發現這也確實是自己的大錯誤之後,曹操頓時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變得肅穆起來:“文和,這事情究竟是怎樣的,還請詳細的說一說。”
“李晟軍使者西來,在第一天之後不見我等接見於他,只怕就已經明白我們想把他晾在一邊的想法了。本來他們也可以強行動作,讓我們接見於他的。可是他們卻沒有如此作爲,而是安靜的又過了一天,讓我們原本有些緊張防備的心稍稍的安穩下來,這纔在第三天上頭提出了那麼一個合情合理的要求。
由於兩天都沒有特別的舉動,我們對他們的監督儘管在表面上還嚴格着,但在內裡卻已有些鬆懈了。主公得聞,自然是不以爲意的允許了他們行動,讓他們上到街上去。這就給了他們以接見外人的機會。在接下來的幾天,他們表面上都是安枕的,但在實際上卻有意無意的頻繁出入於那些複雜的酒肆之中。
我想那些流傳到宮中的傳言就是由他們從這些什麼人都有的酒館裡傳播出去的。要知道在發生了董承和伏後的事情以後,主公可是儘可能的把反對我們的人都委以閒職了。那些人沒什麼事情幹,自然就容易出入於這些地方,自然也就聽聞到這些種種非議了。李晟軍的人在玩流言這一手上,可是很強的啊。”賈詡如此說着,嘆息了一聲,卻是把事情解釋得清清楚楚。
“也就是說李晟在這兒用了‘裝瘋賣傻’,‘流言侵襲’兩策來對付我們了?”曹操聽了賈詡的解釋微微的點了點頭,繼而問道:“既然如此,那眼下的情況究竟爲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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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不知道我們已是虛弱的事實,可和我們呆在一起的上邊難道還不曉得我們已是落入一個怎樣的窘境。這也還虧得李晟姓李,而不姓劉了,否則宮裡的那個志大才疏的傢伙,怕是又要鬧出一番鬧劇來,而不是開口要求我們儘快的解決這一擔子事情。”賈詡冷冷的笑了笑,用自己的話語表達出了自己對那名義上是整個帝國最高領袖之人的不滿。
在他看來,那個很有些悲慘的婉轉於幾個諸侯之間的主兒根本就是一個有心無力的人物,讓他當一個名義上的主子,已經是很看得起他了。至於他一直想得到,一直想實現事情,賈詡卻只能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也不好好的衡量一下自己的手段,看看自己敵人的實力。你們這些人是曹操主公的對手嗎?在人家完全控制了許昌城之後再玩這些,你們真是不知死活啊。”
賈詡覺得他們這樣根本就是沒有一點成功的機會,自然是一點忙也不肯幫他們了,相反他還派出了自己的人手把他們看得緊緊的,讓他們不敢有輕舉妄動的想法。
“這也是爲他們好啊。”賈詡如此認爲,而曹操也很明白這一點。
對於現在的曹操來說,那個名義上的皇帝,不但是自己的一面旗幟,也同樣是自己的一個包袱,一個麻煩。不過好在這個麻煩是在那些有劉姓諸侯和那些外戚存在的時候才發作一番,而在如今這種劉姓諸侯已經一個不在,而那些外戚也不差多都被自己剪除的情況下,面對和自己一樣的外姓諸侯,唯恐會變得更差的皇帝,還是比較依賴自己的。
曹操知道那個皇上的心思:他是一邊想除去自己,一邊又不願意重新步入戰亂。因此至少在眼下的這個時候,那個皇帝和自己還是一條心的——他和自己一樣都急切的想用平和的手段來解決眼下的問題。
“唔……這是不是可以利用呢?”曹操這樣想着,眼睛卻瞄向了賈詡:“文和,你看……”
“主公意思我已經明白了。我覺得我們正好可以運用這些條件。我們可以讓皇帝下詔來催促主公。”賈詡淡淡微笑起來,他在曹操那樣說出了一些之後,卻是一下子就明白了曹操的意思。
“哈哈,知我者文和也。”曹操哈哈大笑着說着,很是欣賞的望着賈詡:“文和,我就在這兒不動了。那邊的事情就完全由你來完成。”
“文和明白。”賈詡重重的點了點頭,一口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