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棺木摩擦着地面,兩隻野鬼狗左右夾擊揮舞着前爪舉起棺木撞向鍾發白。
迎面飛起右腳,鍾發白踹向面前舉起的棺木‘咚~’悶沉的撞擊令鍾發白朝後飛出數米。棺木絲毫沒有後退,反而朝鐘發白迎面而去。
左腳朝後支撐‘沙~’巨大的力道仍然使鍾發白劃出數米,地面留下兩道漆黑的劃痕。
原本夾擊的野鬼狗錯過的鐘發白,兩面棺木相互撞擊‘咚~’地面隨聲捲起一陣塵埃。
鍾發白還在後退,餘光下意識瞄了眼身後,卻發現一隻野狗鬼已經揚起了手中的棺木。腰部用力一扭產生巨大力量的同時,鍾發白上身前傾,雙膝彎曲,以左腳爲軸用力一轉,右腿伸長橫掃,身體緩緩下壓‘沙~’散去了野狗鬼傳來的巨大力道。
雖然有驚無險的躲過一劫,但鍾發白已是汗流浹背,強硬的卸力使他多用了不少的力氣。
‘呼~’呼吸還沒有勻稱,一陣強風劈頭而來,鍾發白低頭看着地上身後傳來的巨大身影,左腳用力一蹬,身體後仰從野狗鬼岔開的胯下滑過,手中的刀舉起微微傾斜‘刺~’帶着一道烏黑的血液,割斷對方的後腿。
‘嗷嗷!’對方慘叫着,身體一傾轟然倒在血泊中。
右腳用力踩着地面撐起身體,鍾發白身體在半空劃過一道弧線,手中的‘殷梨’隨之劈向面前斷腿的野鬼狗,‘譁~’猩紅的刀氣猶如月牙兒般直豎彈出‘刺~’輕而易舉的將野鬼狗從中間劈開,勢不可擋的刀氣隨着斬斷迎面幾隻同伴的肢體,‘譁~’激射在牆面,飛石濺射留下一道深壑的刀痕。
盯着眼前的那道刀痕,‘呼和~’鍾發白口中喘着粗氣,身體隨呼吸上下劇烈起伏,目光中流露着無法掩蓋的強烈興奮。
這是他第一次將‘殷梨’的實質用在實戰,而效果,超乎他意料的驚豔絕倫。
腥臭的血液瀰漫在空氣中,鍾發白下意識無助口鼻,‘嗷~’此刻周圍的野狗鬼嚎叫着,盯着眼前的敵人,吐出猩紅的長舌,雖然沒有情感,但同伴的血液還是刺激了它們。
一隻野狗鬼用力一甩‘呼~’棺木脫手而出,帶着巨大的呼嘯砸向鍾發白,盯着飛去的棺木,野狗鬼上身前傾,四肢落地,猛然一彈衝刺着緊緊跟在棺木身後。
周圍的野狗鬼舉起棺木圍在鍾發白四周將其死死圍困在原地,只留下棺木飛來的缺口。
‘這些野狗鬼絕不一般!’眼見自己被圍困在原地,鍾發白雙腿屈膝,緊緊盯着飛來的棺木。
雖然有種困獸之鬥的感覺,但鍾發白並沒有在意,相比這些,這些野狗鬼的反應纔是令他震撼的,與其說是震撼,不如說是恐懼,因爲這些傢伙的智商,遠比鍾發白想象的高太多。
‘踏踏~’卷着塵埃,野狗鬼帶着貪婪的目光,朝鐘發白伸出一隻前爪,對準他的心臟。
猛然轉身,鍾發白直起身,左腳踩踏着身後的棺木,用力一蹬躍起,左腿順勢一彈,身體藉着助力飛起,‘咚~’鍾發白右腳踩着空中的棺木,右腿再次接力一彈,身體瞬間來到野狗鬼上空,‘刺~’不等對方反應,‘殷梨’刺穿頸椎,藉着巨大的衝擊力割開整個後背,烏黑的液體四處飛濺,噴灑在鍾發白臉上,身上。
‘啪~’鍾發白落地,隨手一甩‘啪~’將刀身上粘稠的液體甩落,目光緊緊盯着已經將身體轉向他的野狗鬼。
難道要在借用刀氣?剛纔已經用了兩次,雖然不知道它的極限是多少,但鍾發白感覺,一定會消耗大量靈魂。
不如就趁這個機會看看‘殷梨’的極限是多少,不是說好試刀嗎?既然是測試,又怎麼能搞不清它的極限?餘光瞥着手中的‘殷梨’,其實這也是鍾發白目前最想弄清楚的,畢竟只有摸透它的根本,才能更好的發揮出它最大的效果,只是這樣做,有着極大的風險,畢竟他還沒有到達主墓室。
就在鍾發白思緒萬千時,一隻野狗鬼揮舞着棺木,懶腰劈向鍾發白,它雖然沒有多少神智,但也許天性使然,它本能的抓住了時機。
雖然一直都有留意四周的動向,但野狗鬼的動作太過突然,而且迅猛。鍾發白反應起來也只是本能的舉起手中的刀,在他看來,這個反應~足夠了。
‘譁咔~’棺木迎向‘殷梨’毫無置疑的隨聲劈成兩半,但那半塊棺木還是撞擊向鍾發白側肋,‘砰咔~’巨大的力道使鍾發白飛出數米,‘砰~’狠狠的砸在石壁上。
粉身碎骨的疼痛彷彿一瞬間在鍾發白全身綻放。不等滑落下來,鍾發白支撐起雙肘身體用力前傾,掙扎着落下。
還沒等落地,野狗鬼衝來揮起手中的棺木橫掃而來。
蜷縮起身體,鍾發白雙腳翹起,腳跟頂着石壁用力摩擦試圖減緩下降速度,雖然很危險,但還是被他延遲一步,‘咚~’在棺木撞擊到石壁後,鍾發白踩着木板忍着側肋粉碎般的疼痛雙腿彈起。手掌一轉,匕首刀柄朝下,隨身體衝向野狗鬼面頰。
沒有躲閃,野狗鬼只是顱骨一偏,任由鍾發白從顱側飛過,之所以沒有去張嘴噬咬,多半也是因爲本能的反應。
眼見野狗鬼的動作,鍾發白持刀一橫,刀刃斬向對方頜骨,‘吱~’刀刃雖然斬斷對方的犬牙,但因爲堅硬的骨骼也發出刺耳的摩擦聲,穿過犬牙,刀刃瞬間觸碰到柔軟的咀嚼肌,剎那間將其割斷,隨之從頜骨間穿體而出。
烏黑的液體隨着刀身在半空跟隨鍾發白的動作劃過一道弧線,滴落在地。鍾發白踩着剛剛滴落在地的液體,左腳腳尖點地,身體猛一旋轉‘刺~’猩紅的刀氣猶如一道向外擴散的漣漪,美豔絕倫卻殺機重重,蕩射向四周。
‘咔嚓~’刀氣毫無阻礙的穿過周圍野狗鬼的身體,烏黑的液體隨傷口四處飛濺,斷裂的屍體還沒來得及滑落,早已僵硬的下肢一傾‘砰~’倒在地上,摔打開斷裂的屍身一時間涌出的烏黑液體將其浸泡在其中。
胸口每次劇烈的上下起伏,都會傳代出骨骼和肌肉撕裂般的疼痛。鍾發白來不及休息,簡單的環視着四周片刻再次朝墓穴深處走去。
雖然已經解決的眼前的麻煩,但鍾發白有預感,這~纔剛剛開始。
剛剛穿過墓室,鍾發白左手小臂倚靠在石壁,蒼白的臉龐有些扭曲,右手捂着側肋的傷口,身體緩緩下俯,直至單膝跪地。
‘噗~’經不起胸腔的翻涌,鍾發白口中一甜,一股猩紅的液體隨之涌出,他不想吐出這口淤血,但卻止不住翻涌的胸腔,雖然強抿着嘴脣,但那猩甜的液體還是順着嘴角緩緩溢出,猶如一條溪流順着下頜緩緩滴落在地。
到此爲止了嗎?望着地上的鮮血,鍾發白感覺身體傳來陣陣的虛弱感,雖然不甘心,但那股無力感卻迅速的蔓延全身,而且疲憊感也隨之而來,猶如夢魘,想要掙脫,卻怎麼也掙脫不開。
狠狠砸了下石壁,卻感覺不到任何的聲音,就連手掌撞擊石壁的疼痛感也顯得有些麻木。鍾發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真的倒下,但如果此時真的倒下,那纔是真真正正的萬劫不復。
‘譁~’‘譁~’不等鍾發白向前邁進,那熟悉的摩擦聲再次由遠而近的駛來。
盯着地上自己剛剛留下的血跡,鍾發白苦笑,看來不用這麼麻煩的去找了,只不過沒有進入最深處,他還是有些不甘心!
石壁上支撐自己身體的手臂用力一推,鍾發白猛然直起身,顫顫巍巍的望着前方,左手抽出一張黃符淡淡一笑:“光想着試刀,怎麼就忘了老本行了呢?”
盯着眼前的符紙,鍾發白笑得有些苦澀,毫不避諱的說,自己的傷完全是自大引起的,雖然說是測試一下‘殷梨’的威力,但若要是配合道符效果一定更加強盛,而自己卻只想着依靠‘殷梨’的刀氣就妄想進入主墓室,已經犯了同行不可冒失的禁忌!
“要不要先照個亮兒呢?“嘴角勾起那抹邪魅的笑意,鍾發白一把將黃符捏着掌心,不等催發俯身重重的拍着地面,‘啪~’隨着一聲脆響地面傳來‘滋滋’的聲響,帶着這陣聲響,熒藍的電光隱隱從掌心流露綻放。
雷符,威力強橫,正義凜然專剋制邪祟。
地面上,五指緩緩將手掌撐起,那裸露在外的熒藍電光瞬間照亮大片墓道,雖然墓道的照亮,鍾發白清楚的看到,不遠處的前方,整個墓道都被野狗鬼所佔據,因爲過多的數量和對着電光的下意識畏懼,使這些畜生交錯密集的聚集在一起,手中的棺木被猶如盾牌般舉着遮擋半個身體,另一邊暴露在外的身體虎視眈眈的注視中鍾發白,猩紅的舌頭留着涎液。
它們都在等候,都在等候眼前這道電光消失,或者同伴的進攻,那蠢蠢欲動的腳步一刻未止的移動着,好似再爲衝鋒而做着預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