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瞳和卓嘎兩個人此時卻是狼狽不堪,餓了就在松林裡找些松果吃,渴了就抓一把雪,塞在嘴裡。經過幾十個小時的艱難徒步,終於從雪山上下來。
“看,前面有公路,公路!”卓嘎乾枯的喉嚨,顫抖着發出興奮的叫聲。
果然,一條瀝青路在山腳處猶如蜿蜒的長蛇,看不到盡頭。
周瞳大口喘着氣,在公路上卻看不到一輛車經過,心裡頓時又涼了半截。
“他奶奶的,如果再讓我從這裡走回拉薩,估計半路上我就掛了。”
“總會有車來的。”卓嘎說着扶起半蹲在地的周瞳。
兩個人踉踉蹌蹌的沿着公路,往拉薩的方向緩步前行。
“密教的人恐怕不會輕易放過我們。”周瞳摸着懷裡的“六道舍利”,回頭望了望身後的雪山。
“他們找不到‘六道舍利’,肯定會認爲是我們拿了。”卓嘎也皺起了眉頭,他越來越擔憂自己的妻兒。
“這何嘗不是一個機會,或許藉此我們能救出他們。”周瞳抽出手,心裡開始盤算起救人的方法。
“你是說拿‘六道舍利’去換人質?”卓嘎的心跳加速起來,這確實是個可行的辦法,但是這樣也違背了答應老人的諾言,如果真這樣做,他會深感不安,其他書友正在看:。
周瞳此時卻只是神秘的一笑,心裡已經有了全盤的計劃。
卓嘎見他故弄玄虛,也只有苦笑,這個年輕人實在有太多讓他驚訝的地方。
正在這個時候,有一輛越野車,從前面的彎道處拐了出來,。
周瞳和卓嘎立刻又蹦又跳,揮舞着雙手,想攔住越野車。
越野車緩緩靠邊,車門開,一個身姿健美的女人從車上跳下來。
“嚴詠潔!”兩個人幾乎異口同聲的叫道。
嚴詠潔不放心周瞳他們,所以離開常寧後,連夜駕車,從拉薩往納木錯方向一路搜尋他們的下落,沒想到真的在半路上遇到他們。
“周瞳!”嚴詠潔再也無法抑制自己心中的思念,毫無顧忌的飛撲過去。
周瞳也笑呵呵的把美人抱個滿懷。
一旁的卓嘎看着這溫情的一幕,微笑不語。
“你們怎麼搞成這個樣子?去了哪裡?”嚴詠潔從周瞳懷裡掙脫出來,看着他們衣衫襤褸的樣子,忍不住問道。
“說來話長。”周瞳苦笑着搖搖頭,“你車上有吃的和水嗎?”
“有。”嚴詠潔笑了起來。
“我們先上車吃飽喝足再說。”周瞳迫不及待的跑上了車,翻出麪包和礦泉水,狼吞虎嚥起來。
卓嘎也是又餓又渴,同樣顧不上什麼形象,大吃大喝起來。
兩個人吃飽喝足,周瞳才把這一路上的經歷,繪聲繪色的說了出來。不過對於自己的母親和卓嘎妻兒被綁票的事情卻避開不提。
其間,卓嘎也時不時插上兩句。
“看來這幾起案件都和密教有關係。”嚴詠潔聽完周瞳所說的,心裡更加確信自己的推斷。
“你怎麼一點都不驚訝?”周瞳認爲自己講的可謂是驚心動魄,但是嚴詠潔聽完後,表情十分平淡,彷彿不以爲意。
嚴詠潔一手握着方向盤,一手順了順自己額前的頭髮,說道:“如果你這幾天經歷了我所經歷的一切,恐怕對任何事情也不會再感到驚訝。”
接着,嚴詠潔在周瞳和卓嘎驚訝的目光下,語氣平淡的把她、陳思國和常寧所遭遇的事情娓娓道來。
即使這樣,周瞳和卓嘎也驚愕萬分,對於她口中所說的事情竟是半信半疑。
“憑空消失?常寧在寺廟裡看到了楊陽?”周瞳對這些事情難以相信。
嚴詠潔沉默不語,她並不相信巫術魔法之類的東西,但是面對這些困惑,她又暫時找不到合理的答案。
周瞳和卓嘎也都沉默了,他們的面前實在有太多難題等着去一一破解。
周瞳閉上眼睛,仔細回想自己這些天來的經歷和嚴詠潔剛纔所說的一切,腦海裡無數畫面重疊在一起。
突然,他彷彿在雜亂無章的線團裡找到了一個線頭,猛然睜開眼睛,急促地說道:“不好,常寧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