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谷六仙糊里糊塗之間,發現他們原來是華山派的老人,和華山派掌門乃是同輩,他們要抓的令狐沖,自然就成了他們的弟子輩,再去抓他交給小尼姑,就丟了身份,降了輩分了。
因此桃谷六仙自然順勢推舟,聲稱既然自己是華山派的第一代弟子,自然要保持長輩氣度,不再管令狐沖和小尼姑的事情了。
“大哥,這桃谷六仙武功高強,頭腦簡單,但是潛意識當中渴望被人尊重,只要善加利用,那便是我們華山派的即戰力。再說了,少林寺都能回頭是岸,風師叔也能學習獨孤九劍,我們華山派當然也有教無類啊!”
封舟微笑着對嶽不羣解釋道。
這種壯大華山派的事情,對於身負絕世武功的華山派掌門嶽不羣來說,當然是來者不拒的事情。
“這桃谷六仙確實是江湖少有的高手,只是他六人頭腦簡單,性格自大,需要有一個人與他六人溝通爲好,你看誰比較合適?”
嶽不羣皺眉道。
他當然願意收服桃谷六仙,但是要想指揮得力,必須有一個好的溝通者才行,但是若所託非人,只怕……
“大哥,這個人選還用說嘛?當然是你的首席大弟子令狐沖啊,他身爲華山派第一搗蛋鬼,最擅長和這幾個傢伙溝通了,而衝兒又對你忠心耿耿,那桃谷六仙被他驅使,也就等於被你驅使,到時候你要安排他們去殺左冷禪,只怕也是輕而易舉,如臂所指的事情。”
封舟笑道。
他當然明白嶽不羣的小心思。
同樣,他對華山派掌門也沒有什麼心思。
不過是履行對嶽不鳴的諾言罷了。
等完成壯大華山的事情之後,再去滌盪武林一番,他在這個世界也沒有太多追求了,到時候俱取出建文寶藏,做一個億萬富翁,購置各種上品湯藥,一心追求武道的極限。
至於當年被文官陷害導致入獄之事,他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
一天後,大和尚小尼姑父女也來到華山。
不戒老和尚雖然也是一個渾人,但他的武功着實深厚,若是嶽不羣不練神功,未必能夠拿下他。
封舟照樣向他拋出了橄欖枝,想把他攬入華山派門下。
理由很簡單,就是和桃谷六仙說的那樣,不戒也有個“不”字,當然是華山“不”字輩的了,他女兒雖然是衡山派的小師太,但是若是嫁給令狐沖,那舊事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理所當然的是華山派的人了,那麼不戒就個華山派,更加脫離不了關係了。
不過他這句話說出的時候,遭到了令狐沖、嶽靈珊的一直抗議,連儀琳也是臉色通紅,不敢點頭。嶽不羣和甯中則看向封舟的眼神,更是想殺人一般。
一個女婿半個兒,令狐沖是他們一手拉扯大,又和嶽靈珊關係親近,兩人倒也般配,他夫婦二人一心想把嶽靈珊嫁給令狐沖,怎能讓他再娶,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個尼姑?
封舟不過隨口一說而已,自然也不會當真。
事情到了最後,一陣夾纏不清,儀琳悲苦交加,捂着臉大哭着跑了,不戒也只好追了出去,事情便不了了之。
……
華山上的一切彷彿又回到了從前的平靜。
這一天下午,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被四面涌出的烏雲所籠罩,不一會傳來了春雷陣陣。華山派衆人都從練武場回到室內的練武廳裡繼續練功。
嶽不羣、甯中則、封不平各自指點門下弟子練習拳腳劍法,成不憂和叢不棄沒有收徒弟,各自回房休息,封舟則站在練武廳門前望向遠處的天空,只覺得春雷陣陣當中,羣山魏然,遠處山峰雲霧繚繞,羣山起伏,蒼蒼茫茫,盡收眼底,如同一幅巨大的水墨畫一般,美不勝收。
就在此時,負責值班的弟子高根明走了進來,遞給嶽不羣一張紙條,嶽不羣看後,微微點頭,便停止教授,招來大家共同商議。
正商議間,豆大的雨點從陰沉沉的天上砸了下來。開始還比較稀疏,過了一會兒逐漸變成了傾盆大雨,天地彷彿連成一片,華山羣峰之間一片迷濛。
這雨一下,便是半天。等到華山派熄燈就寢的時候,雨勢減小變成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自古以來,想要上得玉女峰到達華山派駐地,有很多個必經之路。
但無論什麼樣的路口,首先得先進入華山範圍之內。
往常這一帶的莊戶人家都不在意華山上下往來之人,但是自從嵩山派一行人離開之後,他們便得到了叮囑,密切往來注意一切可疑之人。
不只是他們,華山範圍數百里內,都得到了這個樣的叮囑。
而江湖上人們所不知道的是,這一年來,華山派加大了對山區和山下百姓的監管力度。
山民百姓享受着華山派的恩惠。
小幫小派享受着華山派帶來的利益。
甚至底層丐幫弟子,也受過華山派的拉攏。
華山上下,方圓百里,早就形成了一個密佈交織的網絡。
一旦將這個網絡發動起來,那麼根本沒有人能逃脫成千上萬人的眼睛。
此時,華山玉女峰腳下,一處古廟當中,
顯然,這處古廟已經被清理過了,即使下過一場大雨,裡面也是十分乾燥。
戌時,古廟之中點燃了火堆,還有一個個的孔明燈。
三十個黑衣人正在檢查自身裝備,一個個的將黑色的頭套戴在臉孔上,只露出一雙眼睛。每一雙眼睛都射出桀驁不馴的神色。
在隊伍中間的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此處距離華山玉女峰太華堂有半個時辰路程,大家一路之上不要說話,等到進入華山派院落的時候,按照分工行動。”
“我再次強調一下,我們先去捕殺華山派二代弟子,儘可能的多殺。”
“要知道華山派不字輩的有六個人,各個武功不弱,按照分工,我、老二、老三、老四、老五、老六,各自率兩個弟兄纏住他們,其他人等料理完其他人再過來圍攻他們,大家記住了嗎?”
其中一個蒙面人說道:“大哥,你儘管放心吧!保證一個不留全部給宰了。”
他話音剛落,一個瘦小漢子說道:“別介啊,可不能全宰了!華山派有不少女弟子的。這些可要留下來。等我們料理了嶽不羣他們,也好享受一番。慶祝一下啊!”
另一個蒙面人笑道:“那當然得留下來,我可是聽說了,嶽不羣妻女都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尤其是嶽不羣的老婆,聽說駐顏有術,估計一身的嫩肉還能掐出水兒來,這個老子可要預定了!我要第一個來,兄弟們可別給我搶!哈哈哈哈……”
領頭的那位老者沉聲喝道:“好了,辦好了事情,想怎麼快活都行!可是千萬別辦砸了。左盟主對這次行動極爲重視。各位兄弟切莫輕敵大意!小心駛得萬年船!”
“大哥,放心便是,我們又不是第一次做這個買賣了,可謂是輕車路數,這華山派雖然勢力強一些,但我們人也多啊,再加上我們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還不是輕鬆愉快?”
那領頭的老者雖然說的嚴厲,但是顯然也對手下弟兄們的身手很是自信。聽着手下這麼說,便也沒有再囉嗦此事。只是道:“好,大家出……”
這一個“發”字還沒有吐出來,忽然聽到有人叫道:“大哥,這老頭說大家出發的時候,爲什麼要說一個‘好’?”
“那當然是覺得一切都準備好了,所以才說‘好’!他要是不說好,豈不是還得準備準備?”
“三弟,你沒聽他們說嘛,人家是輕車熟路,所以準備的妥妥當當的。”
“爲什麼是‘輕車熟路’,難道走熟路就得用輕車馬?我偏偏用重車,難道走不了熟路?”
說話間,古廟外涌進來七八個人。當先一人負手而立,後面則有六個老人嘰嘰喳喳,話語不停,顯然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
幾十個黑衣人齊齊一震,一個個的眼神當中,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他們可是在古廟外有四五個放哨的。
可是竟然沒有一個發出訊息,便被這些人闖了進來。
難道他們已經死了!
而領頭的老者更是一顆心沉到底:“我們已經暴露了,這事只怕要涼。”
當先那人看着這幾十個蒙面黑衣人,哈哈一笑:“左冷禪倒是好大手筆,居然能收攏這麼多武功不錯的人渣。”
“閣下是什麼人?爲何深夜到此,我們兄弟們只是路過此地,而且和嵩山左盟主毫無關係。”
老者沉聲說道。
“有關係也好,沒關係也好,今日今時,便是你們亡命之時。”
封舟淡淡的道。
不錯,這羣黑衣人甫一進入華山地界,行蹤便被太華堂所知,因此經過商議,由封舟帶着帶着令狐沖和桃谷六仙趕到這裡,將這羣意圖冒犯華山的蒙面人一網打盡。
雖說他們只來了八個人,而眼前卻有四十多個黑衣蒙面人。
但是八個殺四十個,已經是封舟在鍛鍊令狐沖的緣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