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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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老師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充滿了滄桑與壓抑,帶有濃濃的傷懷。

我聞言,鼻子又是一酸。是啊,快一年了,我們和華老師都一年多沒在一起吃過飯了,並且,我都半年多沒有和這個和我們一起度過三年,諄諄教誨我們三年的老師,聯繫過了!

我到底是爲什麼呢?爲什麼一直不敢見我的這位如此和藹的老師呢?我一直在問我這個問題,一直在問,當我一路詢問一路尋找答案的時候,在我的內心深處,出現了一個答案,那就是:恨!

是的,恨!

並不是恨老師,我是一個尊師重道的人,我不會那麼沒有良心去恨一個教導我們三年,給我們指引人生方向的人。並且,因爲我知道,恨老師沒有用,恨一個老師,並不能改變這個世界什麼,只會讓這個世界,更加少了愛!

那麼,我恨什麼呢?如果不是恨老師的話,我爲什麼又不敢,確切一點說是不想見教過我,育過我,待我像自己的孩子一樣的老師呢?

轉嫁吧,就盡情的轉嫁吧!考試沒考好就是因爲學生沒有好好學習,城管暴力執法就是因爲攤販佔道擺攤,影響城市容貌就是因爲釘子戶不遷。中國人謙讓的性格讓國際折服啊,只要是責任,都會努力的推讓的!

當“有關部門”正在查的時候,我們都還有一個盼望,盼望着突然哪一天,這個“有關部門”就突然出現了。可是如今,就連“有關部門”的人都互相推諉責任了,我們又有什麼盼頭呢?

哼哼,恨,還是恨老師,許輕言啊許輕言,虧你還是一個爺們兒啊,連這樣的理由,也想得出來?這就是你一直不敢見老師的原因?放屁,就放屁吧。“臭死你得了!”我在心裡罵自己!

“嗯,一年兩個月了呢!”羽靈給我和華老師倒了茶,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放下水壺,“上一次和您一起吃飯,還是在高三上學期放寒假的

時候,那時候是全班的同學一起出去聚餐的,慶祝一個學期的結束!”

“嘿嘿,這怎麼一晃眼,那一幫娃娃,都不在我身邊了呢?”華老師的這句話看似說得輕快,然而卻沒有掩飾住深深的落寞。

我們這一屆學生,是他的第一個高中畢業班,也是他第一次帶高中畢業班。華老師是從初中部調到高中部的老師,從高一帶我們這個班,一直帶到高三送我們高考。

高考前不久,有同學組織高考結束後聚餐,我用一個我現在已經忘了的藉口推脫了,想必那時,羽靈也沒去吧,不然,華老師怎麼可和羽靈也有一年多沒有在一起吃過飯了呢?

華老師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深深地吸了口氣,嘆道:“輕言,你先說說吧,這半年過得怎麼樣?”他像是回憶了一下,接着往下說,“據我所知,你現在應該在重慶C大讀書吧,也不錯,一個不錯的學校!”

哼,不錯嗎?我無奈地搖了搖頭,學校是不錯啊,可是,我們學校的特色專業,卻不是我所學的建築專業啊,建築專業,在我們學校,只能排到後面啊。

重慶這些學校的人都知道,“重慶大學”的建築專業纔是重慶最頂尖的,我們C大,說得不好聽了,如果我們說我們是C大的建築專業的學生,別人可能會問:“C大有建築專業嗎?”

“還不錯了,反正,就那樣過吧!”我苦笑一下,“學校很不錯,同學關係都處得很好,還有個不錯的輔導員!”

“我可沒讓你說學習啊,也沒讓你說同學輔導員什麼的!”華老師打斷我,“說說你的生活,都幹了些什麼壞事?”

“嗯?”我睜大了眼睛,看了看華老師,又看了看在一旁笑得很開心的羽靈,“壞事?”

“華老師您這可就冤枉我們輕言了,我們輕言可一直都是好學生啊,哪會幹什麼壞事?”羽靈笑了一會兒,知道我不擅長說話,

開始替我打抱不平,“您說說,輕言高中的時候幹過什麼壞事嗎?好孩子生來就是好孩子的,怎麼可能因爲換了環境就變壞呢?”我真不知道羽靈是在給我打抱不平呢,還是在變着法損我!

“嘿,閨女,你還沒有過門吧?怎麼胳膊肘就往外拐了?”華老師突然就說了這麼一句話,一下子就把羽靈下面的話給噎了回去!

我看着羽靈,此時她一臉漲得通紅,有些羞怯地低着頭,吞吞吐吐地嗔怒:“您,您說,說什麼呢!”羽靈是一個有着兩面性格的人,淑女起來就像是一個足不出戶的大家小姐,然而瘋狂起來,就好像是一個邪惡的小惡魔。

可是就是這樣的她,一直吸引着我,讓我深陷她的溫柔與邪惡,無法自拔,也不想自拔。如果,就這樣一直陷下去,多好啊,陷在羽靈溫柔而又邪惡的夢裡,永遠不要醒來!

在羽靈嬌羞地低着頭的時候,服務員端上了我們點的菜,也拿來了酒和“椰子汁”。我將“椰子汁”遞給羽靈,有擰開了“詩仙太白”的蓋子,給華老師面前的杯子斟滿了酒,也給自己面前的杯子倒滿了!

“還是華‘爸爸’知道我的喜好!”羽靈忘卻剛剛的羞澀,開了“椰子汁”,插上吸管,“知道我喜歡吃什麼,也知道我喜歡喝什麼!”

“08屆的每一個我帶的學生,我都記在腦子裡呢!”華老師用手點了點自己的腦袋,“我用一個筆記本,每次聚餐的時候,都記下你們的喜好,在沒事的時候,就一個人看看,看着那些,就好像是看到你們在酒桌上的一張張笑臉啊!”

我的鼻子一酸,趕緊舉起了酒杯:“華老師,我,我敬您一杯!”我不知道說什麼,我是一個嘴拙的人,從來不會說什麼好聽的話。

羽靈在我舉起酒杯後,拿起酒瓶給自己斟了一杯酒,舉起,和我的酒杯挨在一起。華老師看了看我們,也舉起了面前的酒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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