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您這是……”將軍府內,陳康眼睛發愣,一臉無措。他從來沒見過將軍抱過男人,更要命的是,將軍懷中是個昏迷不醒的男人!
“回程的路上發現的,昏過去了。”青戟小心將懷中人放在自己的牀上,擔心地望着人兒蒼白的臉。
有些人,有些事,不需要想起,也永遠不會忘記。即便是第一次,也會像早早刻入心裡,只一眼,就再也、再也不會忘記。
“可是,將軍,這人出現在賊窩附近,看來是和山寨們一夥的,他會不會是漏網之魚,我們不能掉以輕心,我看應該把他投入監獄,將其正法!”
“他應該不是山寨中人,山賊裡沒有像他這號手無縛雞之力之人……我心裡自有分寸,不需你多言!”
“是,將軍……我看他受了傷,我去找個大夫……” 陳康知道再勸說下去只會惹將軍厭煩,再說,那昏迷的男子的確如將軍所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之人,他的疑慮也就消散了。
陳康一臉恭謹,躬身退出。
陳康離開後不久,大夫便踏入將軍府替昏迷的傷患看診。
“他怎麼樣?”青戟眸子中滿是殷勤的關切,緊張地握住大夫的手,等待着答案。
“回稟將軍,這孩子沒什麼大礙,一些皮外傷罷了,開些藥外敷,不出幾日就可痊癒,但是務必要按時按量敷藥,否則可能留下疤痕,就是一件憾事了……”這孩子細皮嫩肉的,若是留了傷疤,當真算是可惜了。
“嗯,辛苦了。”視線回到牀上人兒,青戟懸着的一顆心終於落地,人狼血冷性的他,居然破天荒第一次對人有了悲天憫人的善心。
“屬下告退,有任何異象將軍及時通知臣下便是。”大夫一臉恭謹,躬身退出。
將軍府大殿之中,紗帳綽約,柔風送爽,靜夜妖嬈。
青戟輕柔小心地坐於牀邊,大手緩緩滑過那張精緻的臉頰,不知他醒來是何模樣,有怎樣的故事,又是怎樣一個人兒?!
青戟正在思索着,突然,從昏迷不醒的人兒衣袖中滑落一封信件,青戟彎腰將信件拾起,一眼憋見信封上居然印有一條詭異的墨色龍紋,那是鄰國龍權的象徵。難道這封就是山賊反叛通敵的信件?
青戟快速地把信封拆開,瀏覽了一遍信件的內容,果然不出他所料!難怪他搜索遍山寨的每個角落都找不到山賊造反的罪證,原來這封信件根本就藏在他身上!
他
居然被這個小賤人騙了?!本還以爲他是救命恩人,把他救回家中療傷,可是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小賤人才是真正的反賊頭頭?!
可惡,太可惡了!這個小賤人!居然當他是三歲孩童一般戲耍嗎?不行,不給他一點顏色看看,他怎麼知道護國將軍的威嚴是不容侵犯的呢?!
青戟不容分說,將昏迷不醒的人兒打入將軍府內的地牢中……
青戟成功圍剿謀反山賊的消息,令韓斐彬欣喜萬分,他親自替護國將軍青戟洗塵,大擺慶功宴,並犒賞了他不少封地和金銀珠寶。
“青戟將軍,你這次剿匪立了大大的功勞。朕相信有了這次的殺一儆百,往後,就不會再有山賊敢公然與朝廷做對了!”
“是的,陛下,微臣已經將山寨內所有山賊,包括其虜來的女眷,都統統殺死燒死,現在的山寨已經成了一座廢墟。”
“辦得好!” 韓斐彬雖然覺得青戟將軍殺了無辜之人有不對之處,但是總得來說他還算是立了大功,還是功大於過,便不追究那麼多了。
“不僅如此,微臣還活捉了山賊的頭頭,微臣從他身上搜出了叛敵的罪證!”
“去看看。”韓斐彬淡定地抿抿脣,陰辣的眸子中閃過轉瞬即逝的佞笑。
地牢之中深處,陰暗潮溼,蟑鼠亂躥。
最末一間牢房,乃是石頭砌成,地下深處,罕見陽光。山賊俘虜雙腕拴以冰冷鐵環半吊向前微傾着,被迫伏地半跪在陰溼的地面,腳腕亦是冰冷的鐵鏈,蓬頭垢面,垂目不語。
青戟示意獄卒打開牢門,親自將一白色布條矇住俘虜雙目,以免其得知皇帝陛下的威容,隨後與獄卒一起躬身退下。
牢房內,空氣仿若凝固,氣氛詭異沉寂。
“山賊的頭頭?”韓斐彬踩着陰冷潮溼的石地緩緩向前,牢房內牆上的火把滋滋地發出聲音,炙烤着陰溼的空氣,忽明忽暗,陰森幽寂。牆面的石逢中,稀稀疏疏長着些許青苔蘚類,溼滑潮綠,鬱鬱蔥蔥。
山賊俘虜並沒有出聲,垂着的發微微顫了顫,側了側頭。
“擡起頭來。”韓斐彬稍稍提高了聲音分貝,喝斥道。
俘虜仍舊沒有動作,這下可惹怒了韓斐彬,他怒步上前,彎指用力勾起俘虜的下巴,赫然一驚。
在昏暗的火光下,他看清了眼前的人兒的模樣,她髮絲凌亂,雜亂無章,清秀的面容,秀美的眉、小巧直挺的鼻,薄脣緊抿
,淡然平靜。
韓斐彬心中一驚,眼前秀美妖嬈的人兒,沒有絲毫的恐懼,雖蒙着雙眸,卻分明就是夏芝蘭!
難怪他將整座京城翻過來也沒有找到她的蹤影,原來她藏在山寨中,可是她又怎麼會成了山賊呢?她不可能會是亂黨,這其中一定事有蹊蹺,一定有隱情!!只是,他該如何解開這當中的謎團,替她洗刷冤屈呢?!
韓斐彬看着眼前這個令他牽腸掛肚的人兒,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纔好,好半天才開口問道:“……你,你是山賊的頭頭?!”
跪於地面的夏芝蘭被蒙着眼睛,看不見來者的模樣,卻覺得來者的聲音十分耳熟,但她不敢確認,唯有不哼聲。
見她不哼聲,以爲她是默認了,韓斐彬不僅倒吸了一口冷氣,難以置信地再次詢問:“……你,你真的是山賊的頭頭?!”
這如天籟般又帶着威嚴的聲音簡直太耳熟了,難道是他——韓斐彬?!不可能,韓斐彬怎麼會出現在將軍府的大牢中呢?又怎麼可能結識大名鼎鼎的護國將軍呢?!夏芝蘭狐疑了一陣子,很快又否定了她的猜測。
“我不是山賊的頭頭,我只是山賊頭頭的一個俘虜!”
“你騙人,如果你只是區區一個俘虜的話,私通鄰國的信件怎麼會在你身上?!我看你就算不是山賊頭頭,也是山賊頭頭的心腹!” 青戟突然劍眉緊促,厲聲喝道。
“什麼私通鄰國的信件?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還在裝蒜是不是?看來不用刑,你是不會招供!” 青戟臉一沉,陰狠的眸子中滿是鄙夷與不屑。
“我真的不知道什麼私通鄰國的信件?!我是冤枉的!!!”夏芝蘭絲毫不顧現在的形勢,激動得將鐵環拽得當啷直響。
“青戟將軍,朕看她真的冥頑不靈,朕要將她押入皇宮中親自審問!只是,區區山賊居然敢私通鄰國的這件事情,希望你不要聲張出去,否則,朝廷聲望和威嚴何在?”
“陛下聖明,臣遵旨照辦!”
聽見他們一個朕,一個臣地自稱,夏芝蘭就知道眼前這些人的身份地位是何等地尊貴了,可恨的是她怎麼就招惹了這些平凡老百姓招惹不起的人物呢?看來她這次真的是在劫難逃了!
夏芝蘭認命地低頭,任由侍衛們把她由刑架上放下來,押出將軍府的地牢,又被五花大綁,眼睛蒙着黑布,被押入馬車,將她載往她不爲所知的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