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孝看着他姐,那小眼神兒一瞅一瞅的,別提多不待見了。
接着幾天莊孝都跟他姐鬧彆扭呢,跟他說話,他也愛搭不理的,跟欠他銀子不還似的,臉子拉得別提多難看了。
這晚上吃飯的時候小妝說,“聽說千美一家這個月要回來,你知道嗎?”
小妝對莊千夜說,莊千夜擡眼看她,然後說,“不知道,回來幹什麼?”
又不逢年過節的,池欣一臉的笑,一邊兒給莊志揚盛湯一邊兒答話,“王子要結婚了,王幻他大哥讓他們回來喝喜酒的。”
“這是喜事兒啊。”莊千夜應了句,他老婆接着說:
“可不是嘛,王子明年就三十了吧,結婚的事兒早該訂了。”
可愛那喝湯的匙子直接就掉碗裡,腦子瞬間就炸了,他要結婚了,他要結婚了嗎?
“我吃好了。”她低低的說,然後起身就往樓上跑。
一桌人都愣了下,池欣茫然的問,“可愛這是怎麼了?飯都不吃了。”
還繼續王子結婚的話題,沒有被可愛的離場擾了興致。
王子也算是他們看着長大的孩子了,小妝本來就多喜歡王子的,男孩子少有王子那麼俊的。當然,自己兒子除外,自己兒子永遠都是最好的那個。
可愛填了志願,以她的分數,多的是名校爭着搶着要她,冥思苦想了好久,最終她放棄了夢寐以求的x大,選擇了以前從來沒想過的s大。
都是大城市,都是口碑與名氣不相上下的名校。
和王子相處三年,他的事兒別的都不知道,她只記住了一點,他是s市的人,他的家在s市。
聽說s市的生活節奏比京都還快,那邊都是超現代化的生活方式,高效率、高節奏的生活,他就是生活在那樣的都市的。
可愛填了志願就輕鬆了,她不知道有一天她也會追隨一個男人而去。
想想,那種感覺多美妙。
第二天早早的她就簡單收拾了幾件衣服裝揹包裡,然後敲開爸爸媽媽的門,告訴他們她要出去玩。
她媽一聽就嚇壞了,趕緊拉着女兒苦口婆心的勸,別逗了,這孩子從小到大沒有走出過京都,從來都是有人跟着的,她媽怎麼可能放心?
“媽媽,我和同學都約好了,我們有很多人一起。媽媽,你讓我出去走走好嗎?高考結束你就不能讓我放鬆一下嗎?好不好?”
她媽不肯鬆口,可愛又纏她爸爸,抱着爸爸的手臂說,“爸爸,你答應我吧,我就想和同學一起出去走走,也不會走遠的。以後念大學了,大家再見面就難了,爸爸,你能理解我的對嗎?”
“爸爸,你最好了,你幫我說說媽媽好嗎?我和同學一起的,都約好了的,你也不願意我做一個不講信譽的人對吧?爸爸,你讓我去吧。”
莊千夜看看老婆,再看看女兒。其實就他的話說,他覺得女兒要出去玩幾天沒什麼大不了的,女兒都長大了,有她自己的朋友,同學,不能總在家裡,那跟坐井觀天沒區別。
有些事和物是需要她自己去看的,旁人代替不了,這也是她的成長。
小妝那邊兒開口了,她說:
“要出去也行,我陪你去。”
可愛那笑臉才露尖尖角兒,立馬又焉嗒了。
“什麼啊……”她苦拉着臉低低的抱怨。
莊千夜看着老婆,忍不住的笑,她這都多大歲數了啊?鬆開女兒去抱自己老婆,說:
“得了,讓她去吧,你也別跟着瞎折騰。她們都是一個班學習的同學,你要是跟着一起去,你跟她那些同學說什麼啊?你能跟孩子們玩兒到一塊去嘛?”
“我不是玩兒的呀,我看着我女兒,讓她們自己玩就是。”小妝不以爲然的說,可愛打小就沒出過門,你讓她怎麼放心自己閨女就跟着一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片子出去瘋啊?
“媽媽……”可愛皺着眉喊着。
莊千夜擡眼看女兒,示意她別急,然後又對老婆說:
“你要跟着去,孩子們能玩得盡興?可愛壓力也大,這眼下高考過了就應該讓她好好兒放鬆,我看別家孩子都是這樣的。我們做父母的擔心孩子,難道別家的父母就不擔心孩子了?他們都能讓孩子走出去,我們家的女兒比別家的孩子優秀多了,你這點兒信心都沒有?”
“我們家和別家能一樣兒嘛……”
莊千夜直接打斷老婆的話,說:
“誰家的不是爹媽生的?女兒跟同學出去玩兒,這你都要阻攔,你這當媽的是不是太作了?你要真不讓,那我也尊重你的意思,不讓女兒出去,可這點兒就會讓女兒留下不好的回憶。人家高考後都是去哪兒玩了,可她卻一個整個假期都被媽媽押在家裡哪兒也不準去,我要是咱們女兒啊,我非怨死你這個媽不可。”
莊千夜看着老婆反應,等着她說話。
小妝是左右爲難,她擔心女兒,要女兒這麼出去,她是怎麼都不放心的。可不讓吧,老公說得很對,可愛以後長大了非怨死她不可。
可愛不忍心看媽媽這樣,不答應她不出去就是了,她說:
“媽媽,沒關係的,我也沒那麼想出去玩兒了。”
莊千夜看着小妝,她還不說話,可愛也不走,莊千夜也不說話。等了好久,小妝才吸口氣,說:
“錢帶夠沒有?出門在外錢不能少的。”
“媽媽……”可愛比她媽媽感性多了,有點兒想哭。
莊千夜把女兒拉過來,拍着她說,“出去好好玩玩,別擔心別的,沒錢了給爸爸打電話,別虧了自己。你年紀小,出去了時時都要多長個心眼兒,放機靈些,不要讓爸爸媽媽擔心,嗯?”
“嗯……”可愛眼圈兒都紅了,咬着脣應着。
她有點兒想哭,一般這時候她有再多的話都說不出來的,因爲一出聲兒就會哭,她自己都控制不了。
“走吧走吧,你同學該等你了,讓你龍叔叔送你過去。”小妝頭撇向一邊兒,不忍心看。
可愛輕輕應着,然後走近媽媽身邊伸手抱着媽媽說,“媽媽,我永遠愛你。”
然後揹着包走了。
小妝起身站在窗子邊,一直盯着下面,看着女兒上車,看着女兒朝她揮手,再看着車子離開直到消失不見。
不知道是上了年紀了還是怎麼,小妝現在是越發多愁善感了,女兒這前腳一走她那心就開始掛着了,唉,意恐遲遲歸啊。莊千夜把她抱進懷裡,特感性的說:
“老婆,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莊孝那邊兒好不容易準備放下那小肚雞腸準備和他姐化干戈爲玉帛,可他姐已經人去樓空了。
早上莊孝起牀後去拍他姐的房門,好一會兒沒人答應,他擰開門,門沒反鎖直接就進去了。
好傢伙,收拾得整整齊齊的,大清早的這女人跑哪兒去了啊?
莊孝往他媽那邊兒跑,他老子在他話都說得輕了些,問:
“母親,莊可愛去哪兒了?”
“跟同學玩去了。”
“玩?什麼時候回來?”莊孝立馬又問。
“她沒說。”他媽心裡還傷心着呢,哪有心思管兒子啊,莊孝還要問,他老子一記眼神兒飛過來,他一愣,轉身跑了。
他就不明白了,怎麼說走就了啊?也沒跟他說一聲兒的,太不把他放眼裡了。
莊孝連連嘣下樓,站沙發上手上端着槍大喊:
“小爺要回軍區!”
他這聲兒還在屋裡迴盪,上頭他老子黑着臉走出來,莊孝那氣勢立馬矮了一節,從沙發上跳下地,左蹭蹭又瞄瞄。
老太爺他都不怕,就怕他老子,也只有他老子才製得服他。
龍二把可愛送到機場囉嗦了句然後走了,和可愛一起約好的幾個同學都早就等在機場了,張依看到可愛進來,趕緊拉着她去換登機牌,她們都等好久了,還以爲她不來了。
李娜說:
“我以爲你說郝文不來是你騙我們的呢,他真的不來啊。可可,他怎麼這次這麼大方了啊?”
可愛笑了下,然後去換登機牌,她們去s市,因爲s市明天有個大型動漫展。她們這一羣都是超級動漫迷,這次在s時的動漫展辦得很盛大,各種活動豐富,有cosplay的專場,有各種卡通玩具和動漫人物模型的售賣,還有三百多家動漫公司參加這次s市的動漫節,而最吸引她們幾個的是活動後面,日本漫畫大師宮崎駿會現身做演講。
就因爲這一點,所有風靡宮崎駿的粉絲這幾日都往s市蜂擁。
可愛喜歡動漫,只是沒有別人那麼熱衷而已。她只是想去s市,聽說他要結婚了,她就想去看看他,問問他好不好。
他要結婚了,一定很開心吧。
她去找他,他會不會不認她,還把她從屋裡趕出去?
她能告訴他,她錯了嗎?她能告訴他,她好想他嗎?
他要結婚了,她別的不奢求,她就想在他結婚之前再見他一次,然後對他說她也喜歡他。
然後……
然後怎麼樣呢?
她真的不求別的,說完就走。或者,以後她跟他就再沒有關係了,他已經要結婚了不是嗎?
到了s市,第一天在動漫展上逛了一天,回到酒店的時候幾個女孩兒都累趴下了。可愛把自己收拾好,頭髮還滴着水,用風筒吹乾,然後再收拾衣服。
她和李娜一起住的,李娜從牀上爬起來,看着她,疑惑的問:
“莊可可,你要去哪兒啊?”
“我們家在這裡有親戚,我媽媽讓我去親戚家玩幾天,我這就準備過去呢。”可愛收拾好東西再把箱子關上,然後對李娜說:
“對不起,以後幾天你們玩吧,我不能陪你們了。”
李娜笑着揮手,說,“去吧去吧,小心點兒哦。”
“嗯,拜拜。”可愛揮着手然後拉着自己的小箱子出去。
“拜拜……”李娜揮着手,然後狐疑想:親戚?我怎麼沒有親戚也在s市啊?
可愛有時候真的膽子挺大的,或者說是從來就沒防過別人。她也沒機會出門,這社會的黑暗面她還真不知道。因爲什麼都不知道,所以這膽子才特大,啥都不怕。老話都說以己度人呢,她從來有事兒做事兒,沒想過除自己意外別的什麼,她是以爲人人都跟她一樣兒,沒一點兒心眼子。
她根本就不知道王子住哪裡,王子的家她是打越洋電話問的王飛,王飛具體的地址也記不住,只知道在語桐區二段,可愛上出租車的時候就這麼說的。
那司機一聽,語桐二段啊,看來是有錢人家的孩子。
到地兒了問她擱哪兒停,可愛也不知道啊,她說往前一點兒靠邊兒就停。找了錢提着箱子下車,然後左右看。
王子家到底在哪裡啊?
她又沒王子的電話,也沒王家的電話,也不敢這時候打電話問爸爸,一直在路邊兒轉啊轉的。
前邊兒就是一個小區,小區外有很多買水果、熟食、小吃的攤子,她想或許能問到。
可愛下車的時候就被人盯上了的,畢竟像她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很少見,左右彷徨呢,肯定是不知道去哪兒。幾雙賊眼就使勁兒盯着她看,準備找準機會下手。
可愛朝人多的地兒走,看到一家賣水果的女老闆,趕緊走過去問:
“大嬸兒,知道這附近有沒有一家姓王的人家?”
那賣水果的婦女擡眼兒一瞅,喲,好標緻的小姑娘。
“小姑娘,買水果嗎?這水蜜桃可勁兒新鮮了,買兩斤嚐嚐?我給你算四塊一斤,別人買我都給四塊二的。”
可愛手上還拿着行李呢,笑着搖頭說:
“不用,我不買水果,你知道姓王的人家嗎?”
“買兩斤吧。”那大嬸兒還吆喝呢。
可愛不要就是不要,那婦女惱了,說,“不要站開些,別礙着我做生意。”
可愛張張嘴,想想又忍了回去,她哪裡知道這些地方你買人家東西,人家給你指路的死理兒啊。
一邊兒兩個挺年輕的小夥兒,頭髮高高的立着,耳朵上掛了不下五顆耳環,就剛纔走到水果攤旁邊那家買吃的。聽着那女的趕人,這時候想着時機到了,一個立馬轉身說:
“小姐,你要找姓王的人家啊?我叔就姓,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那個。”
可愛一聽,心底一喜,她說,“我不知道主人叫什麼,但是他們家的兒子叫王子,是他家嗎?”
可愛壓根兒就沒細想過,這王是大姓,走哪兒哪兒不是這個姓的啊?就算有人真的知道有這姓兒的人住這附近,那也不一定就是王子家啊。她那社會閱歷,簡直就是零。
那兩小混一聽,愣了下,不確定這姑娘是看出他們有所圖了在忽悠他們呢,還是她說的都是真話。
想啊,誰家大人那麼軸啊,給孩子起名兒叫‘王子’,要有個兄弟啥的,是不是改得叫‘白馬’啊?
那兩人相視一笑,可愛有點兒急,到底是不是啊?
“不是嗎?”
那穿亮紅色的男的對着她一笑,說,“我叔的兒子還真是王子,不過沒有白馬。”
可愛不明白這人是什麼意思,想了想,又問,“那你們還知道這附近有姓王的人家嗎?”
另一個男的說,“小姐,他逗你呢,他叔那兒子就叫王子,但是他們兩家關係不大好,所以不樂意告訴你。對了,你找王家幹什麼啊?我們帶你去吧。”
“真的嗎?真的是你們認識的嗎?那你們知道他家裡還有些什麼人啊?”可愛至少還知道試探他們說的真假。
“還能有什麼人,他爹媽啊。”紅色衣服的小混最快接了下去。
可愛臉上的笑立馬不見了,她說,“我還是不去了,我不找他們,我要李家的人,謝謝你們了。”
唬誰呢,王子沒有媽媽。
她話是說得客氣,可那兩男的知道事兒搞砸了,可這裡人多,他們又不能明着來。還繼續套着近乎,說就是她說的那家人,還說住得可近了,這前邊兒一個小區就是王家。
可愛不吱聲兒,再找尋着她可以問的人。
那兩人一左一右的站她身邊,越來越近,可愛那錢包給了出租錢後就擱口袋裡,那紅衣服都差挨她身上了,可愛眉一皺,眼一瞪,彎腰拉開箱子拉桿兒就走了。
可就在她彎腰的時候,她錢包給穿紅衣的小混順走了。
可愛身上所有的錢都在錢包裡,兜裡就剩幾十塊零錢。她自己還沒發現呢,手揣兜裡,錢還在,但是她忘了錢包,以爲錢包被她放包裡了呢。
她就那麼一走,賊樣兒的都盯上了,爲財的,爲色的。
可愛打算在石梯上坐一會兒,可她剛站好,老太太手裡提的蘋果袋子就在她跟前斷了。
可愛趕緊蹲下身幫她撿,有的都滾出老遠了,她一個一個的撿回來。
“都在這兒了。”可愛幫老太重新裝好。
老太看着這女孩兒,生得太俊了,就是沒什麼心眼子,她都不知道她現在是被多少人盯上了?
“小姑娘,送老婆子一程吧。”老太不接,看着可愛要求說。
可愛想想,行吧,反正她也不知道她現在該怎麼辦,就送老人家。
“您住哪兒啊?怎麼您的家人都不陪您呢?”可愛一手兜着蘋果袋子,一手拉着箱子邊說話。
“我就住前面那區,晚上出來走動走動,對了,小姑娘你找王家人幹什麼啊?你是王家的親戚?”老太在一家挺富有的家裡當老媽子的,都幹好幾十年了,等於那家的半個家人了。
可愛笑得很靦腆,她該怎麼回答呢,想了想,說:
“王子是我表哥的哥哥,我來找他的。”
老太不大明白她說的是個什麼關係,不過不是貪圖王家錢財的女孩兒就好。王家有啊,老太是知道的。
這老太爲什麼知道王家?
王家的老媽子跟她經常一起嘮話呢,主人家的事兒都當自己家的事兒在嘴上嘮,老太當然也就知道了。
這老太平時都很少晚上帶水果的,今天是出來散步,回來經過這小攤兒,別說,還真有好的水果,所有就挑了些,也就是這會兒才注意到這傻姑娘。
老太也就是看可愛心眼兒好,和現在外面的女的都不一樣,這才幫她來的。且不說她認識的王家是不是這姑娘要找的人家,至少是把她帶出了‘狼窩’。
“你說王家,主人家是不是叫王耀的,正妻沒了快三十了,續絃都是近幾年纔有的?那個王子,是成年了吧,快三十歲的,是不是那家啊?”老太問着。
可愛一聽,差點兒就給這老太跪下了,是啊,王子的父親就是叫王耀來着,慌忙着點頭,說:
“是的,是的,就是他家,王子還有個二叔叫王幻,王子打小就是他二叔養的……老婆婆,您知道他們家對不對?您能帶我去他們家嗎?”
老太嘆氣兒說:
“哎呦,王家哪裡是誰都能去的啊,不過你放心,我興許啊還真能幫你。”
可愛不知道有多感謝這老太了,連聲說着謝謝。
兩人到了前面的小區,這小區是這二段最豪華的小區,裡面住了不少稱得上人物的住戶。
老太在門衛那兒說了些什麼,然後又和可愛站一起等,她說:
“小姑娘啊,我認識王家的老媽子,她在王家做了三十多年了,是王家的老人,只要她點頭,你就能進去。洪嫂現在就出來了,我能幫你的就這些了。”
“謝謝您!”可愛心裡感激。
等了好一會兒,洪嫂出來了,一出來就看到可愛。左右看着,王家沒有這個親戚啊,老太咋說是表小姐來了啊?
“這位小姐是……”
“您好,我姓莊,我父親是莊千夜,我姨父是王幻,我來找王子的。”可愛認真的說着。
洪嫂立馬反應過來了,天啦,原來是莊家小姐啊。趕緊兒的伸手要幫她拿行李,邊說:
“小姐找少爺有什麼事嗎?少爺很少回家裡住的。”
可愛本來剛鬆手讓洪嫂接行李的,一聽王子不住家裡趕忙又拿回來,問:
“那他都住哪裡啊?我找他……有很重要的事,您能告訴我嗎?”
“少爺外面有自己的住處,小姐先跟我進屋裡,我回去就給少爺打電話,請少爺趕緊回來。”洪嫂又伸手去幫她拿行李。
可愛攔着,說:
“洪嫂不用了,我自己去找他,你告訴我他住哪裡,還有,洪嫂,你可不要先告訴他我來了。”
洪嫂點點頭,仔細的看着這孩子,這好人家的孩子啊,別說,那就是長得不一樣,怎麼看怎麼好看。可惜了,就是年紀太小了些,這要是再長個幾歲,正好能跟她家少爺搭對兒。
記清楚了地址後可愛轉身走,洪嫂想喊住她,說讓司機送過去,可愛回頭擺手說不用麻煩了,她自己能行的。
可愛出了小區就攔車,一路上都在想,他見了她會是什麼反應啊,會不會高興呢?她讓他傷心了,他還有沒有在生氣啊?
可愛最本事的事兒不是成功到了王子的住處,而是她成功的進了這小區。
進去的時候她自己都覺得神奇,心裡樂顛顛兒的想:
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
這麼一想吧,‘唰’地一下子臉紅了,自己摸了摸臉頰,天,她這都在想些什麼啊?
上了十六樓,深呼吸,敲門。
沒人應,再敲。
王子裡頭辦公呢,他手裡接了個案子很麻煩,是他親自出庭的,對方律師在業內也頗受好評的,過招幾次,他不敢疏忽。王牌對王牌,他一點兒不能馬虎。
聽見敲門的,沒動。
能來他這裡的除了洪嫂外沒有別人,因爲別人不知道他的住處。
就因爲是洪嫂,所以纔沒動,洪嫂有這兒的鑰匙,每個固定的時間洪嫂會過來給他收拾屋子。
人其實有時候挺奇怪的,以前對着莊可愛的時候,他恨不得給她當牛做馬,別說收拾屋子了,洗衣做飯,屋裡裡裡外外的活兒哪樣兒不是他乾的?
可現在吧,他自己的房子,就是再沒事兒,他都不願意動一下。
一直在敲門,王子那心都給門震煩了,這還要不要人過了?他這工作呢,明明說得很清楚,不要在晚上過來煩他。
開門了。
可愛還準備繼續敲的,手揚起來,就停在空中。
就這時候他的臉出現在她眼前,她的心撲通撲通的跳,跳得好快好急。
“王子……”
她傻愣愣的看着他,什麼都不知道說,什麼也不知道做了。心裡演練了百十遍的話這時候卻一句都說不上來,她瞪着黑眼仁兒望着他,癡癡傻傻的望着。
王子哪裡知道會是這小東西,確實給愣了一下。
暫且不說他不知道她是怎麼一個人來這兒的,她能出現在他這裡,他是真的意外了。
“你來幹什麼?”王子出口問,其實吧,他那心都嘣開花兒了。
板着臉兒,眼神冷冷的,聲音冷冷的,就跟他走的時候一樣,可愛想,他真的還在生氣。
他沒喊她進去,她就那麼站着,好大一會兒她鼓起勇氣說:
“我想你,我來找你。”
想、想見你!
王子看着她的慢慢垂下的頭,眼底的冷靜漸漸變幻,翻江倒海的悸動就快藏不住了。
可愛看他要關門,她趕緊拖着箱子往裡面鑽。
王子也不說話,跟沒聽到一樣,只是在關門的時候撐着門強壓着情緒,讓自己冷靜,然後沒事兒人一樣轉身走進客廳。
可愛看着他,慢慢的朝他走。
她的心就跟要跳出喉嚨一樣,跳得沒了節奏,純粹在亂跳一通。她要被緊張和心跳折騰得窒息了,不斷的呼吸。
他走近了,她朝他撲過去,伸手抱住他的身體,滾燙的臉貼着他的胸膛,低低的說:
“不要結婚,不要結婚好不好?我喜歡你,你不要結婚好不好?”
王子嘴角噙着笑,修長的手指擡起她的下巴,指腹輕輕滑着她的臉,看着她通紅的小臉兒,說:
“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她點頭,說,“知道,你不要結婚好不好?”
她的眼裡乾淨得沒有一絲雜質,只有一個意念,認真得令人憐惜。王子吐出簡單的字問:
“爲什麼?”
王子臉色似乎從她看到到現在一點兒沒變,語氣還是那麼從容不迫,帶着冷冷的嘲諷,眼神也是冰冷的。
她的心都痛了,緩下眼瞼,說:
“我喜歡你……”
王子笑出聲來,嘲諷着,“因你喜歡,所以要阻止我結婚?莊可愛,你以爲你是誰呢?”
可愛自己都亂了,她不是來說這個的,她不是來說要他不要結婚,不是來看他嘲諷她的。她只是想看看他,只是想在他結婚之前告訴他,她也喜歡他的。
可是,她不知道爲什麼見到他,就這樣了。
是的,她不要他結婚,不要!
她管不住自己,她不想要他結婚,她希望他是她的,他能屬於她的。就像,以前一樣,她保證以後再也不會讓他這麼傷心。
“你喜歡那個女人嗎?你愛她嗎?你說過喜歡我的,你不喜歡了嗎?你爲什麼要娶那個女人?”她自己亂得很,糊塗了,所以問得歇斯底里。
“因爲,你說的,我老了,我都這麼老了,還不結婚嗎?”
“就因爲這個,所以要結婚嗎?”她似乎看到一線希望。
“我該結婚了。”
“你……可以再等幾年嗎?我也可以和你結婚的。”可愛急急的說。
“我需要一個家,有歡樂的家。”
“我願意和你有個家。”
“我想要生兒育女,撫養自己的孩子。”
“我……你等我幾年,我可以、給你生小孩兒的……”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我最需要一個女人,給我暖牀的女人。”王子盯着她顫抖的眼仁兒說。
“我……可以的……”
她的臉,紅得快要滴血了。
王子低低的笑,頭壓近她,伸出舌頭舔了下她的脣,說:
“好。”
抱着她進屋裡。
這晚上可愛一直不停的抖,儘管王子很溫柔,很體貼,她還是害怕。
可愛住進王子屋裡的第一個晚上,就被王子給破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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