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一鬆也十分認同這個觀點,並建議道:“這裡的風能資源充足,多建幾組風力發電設備的話,完全可以滿足莊園日後各方面的發展需要,水壩的建設可以晚幾年再考慮也不遲。”
顯然,他跟麥展東的意見相近,對雲離大興土木建設水能發電系統的構想持有保留意見,這不僅是個牽涉很廣的工程,更會耗去莊園大量的發展資金,在他們看來不是個明智的選擇,就算能源系統完全建立起來,對莊園的助力有限,因爲這些資源從其他途徑也能獲取,不必大費周章來耗費人力物力。
不管他們怎麼說,雲離是下定決心要將能源系統一次性弄好,並把自己的規劃略微透露道:“其實我堅持要做這個大工程是有多方面考慮的,開挖環山河道方面的工程在合同允許範圍內,所以就不用報備申請了,而這個蓄水堤壩會跟環山河道呼應上,除了用於養殖和水利,後續將會開發出觀光和運輸的業務。”
聽到這個解釋後三人都露出了恍然的表情,只是表情各不一樣,馮一鬆對雲離的龐大構想是見怪不怪了,而王義山是一臉佩服的神色,麥展東倒是有些木然,一時間都不知說什麼好,如果真按雲離這個構想建設好,這的確是個兼具功用和效益的工程,只是要實現的話並不是那麼容易,這個年輕人比他聽聞中的那個更加異想天開。
其實縣農業局這趟並原先並不是派他來的,原來的人選臨時有事,他剛好聽聞這趟是到斑鹿莊園做初步溝通工作,立即就申請把這個工作給攬下來了。
這個縣裡口相傳頌的地方他早就想來看看,他對這個堅持綠色種植的特色莊園相當感興趣,只不過這是私人經營莊園,不是什麼觀光景點,他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來見識見識,這次的機會他可抓住了。
中午來的時候,他已經在莊園四周都逛了一圈,暗歎現實比傳聞更加美好,他從事農業技術工作已經有好些年頭了,從專業的角度去看斑鹿莊園也挑不出什麼短板來,而且亮點十分多,集芳園是他最爲欣賞的一點,另外大鹿山那邊“以林圍種”的耕作模式也很有新意,在不大幅降低林木比例的前提下,做到了十分不錯的耕種效益。
其實最讓他感興趣的還是雲離本人,雖然接觸時間很短,不過他能感受到這個年輕人跟自己是一類人,都是實幹派,有想法的人很多,不過擁有同等能耐的卻是少之又少,這個年輕人是否就是這少之又少裡的一員這點還有待觀察,不過他對雲離的印象卻是不錯的,回答道:
“我先記錄下大致的情況,另外還有哪些合同裡需要報備的地方,這次也一併提交上去吧,接下來我們有得要忙的了。”
“另外還有一個,在靠近山湖鎮那邊,等主幹道和高鐵線路鋪設過來,我想在那邊選個地點做莊園的正門,到時少不了要建上配套的樓房,工程量不小,那邊地方足夠大,我預想是建上些樓房,好開展其他的業務,這個會跟主幹的道建設同步,所以在時間上十分充裕。”雲離解釋道。
“當時籤承包合同的時候,關於土地用途和發展方面是怎麼描述的,要將林區轉換成商業用地可是十分複雜的,搞不好會招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聽到雲離的話後,馮一鬆不免出言擔憂道。
“備忘錄裡有寫明,涉及這方面的土地改造,我們是可以協商解決的,而且籤合同的時候,最大的原則是推動周邊地區的經濟發展,如今斑鹿莊園在這方面上算是有些成績,按照合約精神,我們有更大的發展需要,在遵守現有法律法規的前提下,相關部門應該要配合我們的工作纔是。”雲離自信道,關於承包斑鹿山的合約,裡面每個條款他都瞭然於胸,在法律方面不會有太大問題。
“這樣就好,不過這麼寬鬆的合同,不像是縣裡那羣人一貫的做法,當初承包下斑鹿山的時候,莊園還未發展到現在這個情景吧,難道他們真是慧眼如炬,看中了莊園會有如此大的潛力不成?”馮一鬆有些驚訝道,對於斑鹿山承包合同的事情他不怎麼清楚,不過臨山縣裡那幾個主要領導他平常還是有接觸的,十分了解他們的辦事方法。
“當初簽訂的是承包合同,不過條款上更像是共同開發合約,只要在大原則上不偏離,斑鹿山的發展方向由我們莊園說了算。”雲離略作解釋道,斑鹿山的承包合同的確十分寬鬆優厚,承包費用也只收了象徵性的五萬塊錢,跟白送沒什麼區別。
其實回想起來這事的確有些值得考究的地方,當初臨山縣相關部門爲何對自己那麼有信心,願意將這麼大一塊土地資源、這麼大的權限交到自己手裡,那時莊園的發展纔剛起步,集芳園沒建起來,連跟明逸酒店方面的供應合同也還在商談中,按理說他們不可能這麼大方。
雲離不知道的是,當初他跟縣裡提出要承包斑鹿山的提議,雖然有馮一鬆、何警生以及不少組織的聯名支持,可是當時縣裡並沒有馬上下決定,關於承包一事他們還有很多顧慮。
不過讓他們改變主意的是一封神秘的署名信,正因爲這封署名信,讓林業局馬上做出決定,同意了雲離的申請,並立即派人跟雲離商談開展承包方面的工作,效率相當迅速。
雲離不知道這封署名信的存在,更不知道是什麼人在暗中幫助,反正現在整個斑鹿山都是他的地盤,合同裡也白紙黑字列明瞭相關權限,莊園的發展不能等,他可要充分利用合同裡賦予的權利來提高效益。
大致的情況麥展東和王義山兩人都知曉了,鹿鎮和臨山縣裡的工作應該能很快展開,至於更詳細的發展規劃報告,雲離還需要斟酌一陣子才能寫出來,其實在技術層面不會有任何問題,只是需要走些流程罷了,他也有信心能通過相關部門的檢驗。
等他們巡查完回程,太陽都差不多快落到山腰下了,麥展東和馮一鬆要趕回縣裡,王義山就替雲離送他們離去,雲離和麥展東交換了電話號碼,以後兩人在工作上少不了要打交道,有什麼消息也可以相互溝通聯繫。
颱風來臨前這段時間熱得讓人難受,對農民來說,難受是其次,擔憂纔是他們最大的情緒,他們必須趕在臺風來臨之前做好農作物的加固工作,稍有馬虎,一個季度的努力很可能就會付諸流水。
莊園內大家都是如臨大敵的模樣,雖然農作物防護的工作都做得差不多,但是由於種植面積太大,根本無法一一顧及過來,有些地方只能做簡單處理,無法預料能不能抵受住狂風暴雨的襲擊。
小鹿山裡的問題不大,土豆不怕狂風暴雨,但是最怕長期水淹,不過養殖網絡的排水系統良好,即便有大降雨也能控制住水位,這方面問題不大。
聖女果地同樣如此,自從那次遭受冰雹襲擊後,全部聖女果地都搭建起了鋼材結構的防護棚架,棚架可伸縮移動,既能給植株當攀爬承架,又能伸展出頂棚,拉上帆布遮擋冰雹暴雨,牢固可靠,抵禦強颱風都不在話下。
大鹿山方面,南瓜地的跟土豆地一樣,做好排水工作就沒有問題,倒是玉米和秋葵兩塊土地就讓人擔憂了,這種秸稈類農作物最怕的就是強風,現在耕地周邊的防護果林還沒長起來,能起到的防風作用有限,他們只能插上竹排,並用繩子將一列一列的農作物圍系起來,通過集體的力量來對抗災害。
即便木磁陣可以抵擋部分外部壓力,莊園裡各種農作物是在電磁力環境下成長,抵抗力和生命力方面相當出色,但是雲離很清楚,這些亮點在自然力量面前不值一提,根本無力阻擋其絕對碾壓的巨輪。
養殖方面受影響不大,得益於之前下重本打造的水利網絡,養殖區域的水位已經控制在較低的水平,而且可以根據實際情況隨時調節,沈標對此十分有信心。
另外所有的葡萄苗也做了防護工作,許伯和李伯都用長繩夾帶乾草繫住細藤部位,乾草能起到很好的彈性作用,能大大削弱狂風暴雨的侵擾保護住細藤,兩老在這方面有不少經驗能用得上。
天氣預報說颱風將會在明天下午至晚間時分影響臨山縣範圍內,預計風力會高達八級,伴有大暴雨,雖然不是處在中心區域,但影響很大,縣內已經發通知要停工停課,全力戒備颱風來臨。
能做的工作都做了,雲離也讓員工們早點回去,明天就不用來了,不少人家裡都有農田要打理,他們可夠忙的了,何況明天即便有意想不到的大災害,單憑人力根本無法力挽狂瀾,這種時候就只能依賴運氣,或者是鄉親們信奉的山神保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