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上直升機前,我戳了戳許丹言的手臂,在許丹言回頭瞪過來時,我忙說:“我可以去跟大衛他們說一聲嗎?”
許丹言毫無避忌的盯着我的眼睛,然後勾起脣角邪惡地說:“你在害怕嗎?我告訴你,這艘艦都是我的,你想躲哪裡我都會找到!別想着拖延時間。我這是爲了你的身體好!誰叫我的艦上的船醫受傷了不能爲你檢查呢。”
我搖頭,直升機突然啓動的螺旋槳颳起的氣流吹得我很不舒服,轟鳴聲讓我不得不湊近許丹言的耳邊回話:“我是真的想跟他們告別一下。”
許丹言下巴一擡:“去吧,他們幾個我已經讓大副叫過來了。”
我嘴角抽了抽,攏着衣服轉身跑向遠處的大衛他們六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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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只是幾天不見就憔悴很多的大衛六個,我問:“你們還好吧?”
哪知我的擔憂在他們的眼裡根本就不算什麼,大衛的大手摸上我的頭,比我更顯擔憂的語氣說:“小不點這幾天都瘦了好多,是不是沒有按時吃飯啊?”
“我看是被艦長‘虐待’了。”彼得不怕死的說,說的時候還往直升機前等着我的許丹言看了一眼,好像怕他聽到了一樣。
“我還好。沒事的。”我說。
夏普用手肘頂了頂我的手臂,輕問:“我說溫旭啊,你是不是真的在什麼地方得罪艦長了?否則艦長爲什麼會對你那麼的厚愛呢?”
我狠狠地斜瞪着夏普,咬牙切齒地說:“確實是厚愛!如果你們不把那些該死的雜誌塞進我的枕頭,我會讓你們的魔王艦長厚愛嗎?”
“呵呵。”幾個大男人乾笑。
“溫旭是不是不想跟着我們艦長去顧先生的大風號啊?”帕克問。
“什麼大風號?”我反問。反正我不急去坐直升機,就是要拖延時間,最好拖到許丹言生氣,然後憤然不去了。
“大風號是這個世界上最豪華的遊輪,裡面要什麼有什麼,是所有人夢寐以求想登上去的遊輪。只是想要上船,沒有請柬是休想的,而且一張請柬只可以帶一個伴。”湯姆一臉夢幻(猥|褻?)的說。
“不是捕鯨船嗎?”我訝異地說。
“哦,雖然顧先生也有許多的捕鯨船,但是不久前聽說他的船上跑了兩隻白鯨,追了兩個多月都沒有追到,所以顧先生就放棄了,正巧他的大風號駛到那附近,顧先生就坐回他的大風號了。整個七號巡邏艦的海員都知道艦長和顧先生是朋友,只要是艦長想去找顧先生,這七號艦上的海員誰不想跟着去啊!”彼得一副我有福不會享的表情恨恨地說道。
“那我們換吧,我暈機。”說着,我還捏着眉心揉了揉。
“可以嗎?要不溫旭你去跟我們艦長說一說,讓我們也都去大風號上見識一番好了。”彼得打蛇隨棍上,眼睛發亮的說。
“我去……”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前面的六個傢伙別過頭去一臉裝傻充愣的噤聲了,而我的手臂猛地被扯住往後倒去,許丹言不耐煩的聲音吹在耳邊:“不小點,你想拖到什麼時候?!”
我全身瞬間緊繃,木樁一樣頂在許丹言的胸口,伸出右手在空中抓了抓,抓住了大衛的衣服不放:“我不去,我要留在這裡直到回到陸地上。”
其實這個跟許丹言拼成的“R”字形姿勢很累,加上左臂被許丹言往後扭住,要不是我扯住了大衛的衣服,我可能就仰倒在地上了。
“小不點,我沒有聽清楚!可以再說一遍嗎?”許丹言很溫柔的低頭看着仰着頭頂在他胸前的我,也很溫柔的聲音問。
我能看到大衛身邊的其他五個用最快的速度後退着遠離,如果我沒有扯住大衛的衣服,我想,大衛也會迅速離開我和許丹言的周圍,而不是額冒虛汗,僵硬着身體。
我翻着眼睛往上方的許丹言望去,可憐地說:“尊,尊敬的艦長先生,我什麼都沒有說。可不要以讓我起來啊,我的腰,嗚,快斷了。”
“那你就放手。”許丹言說。
我眨眼,不解。
許丹言不虧是火爆狐狸,耐心稍嫌不足,在我還等着他來個解釋時,他粗蠻地把我的手從大衛的衣服扯下來,然後,也放開扭到我背後的左手。
“啊!”我閉着眼睛等着自己摔倒地上,哪知腰間瞬間被許丹言撈住往他懷裡一帶,空中轉身的我撞到他的結實的胸膛,發出“嘣”地一聲悶響。
鼻子好痛!
“真是不小心,小不點怎麼可以這麼粗魯的對我投懷送抱呢?都把我的胸撞痛了。”
我真是瞎了眼,那個時候居然想着向許丹言求救!男人最霸道,對我還是很溫柔的,哪像許丹言,盡會欺負我!我對他來說可說是陌生人呢!難道我現在幻變的樣子很招人欺負的樣子嗎?
我忍着痛,不讓眼中的眼淚流下來,不然就會露餡的。
許丹言勾着食指想拭去我眼角顫悠着想墜落的眼淚,我嚇得打掉他的手,大力推開他:“別碰我!”忙低下頭來,把眼淚逼回眼睛裡。
眼淚逼回去後,我感覺周圍很壓抑,很凝重,慢半拍想起我對許丹言大吼了。
我死定了!
“小不點,看來我是對你太好,居然敢推開我,還敢吼我。”
許丹言輕飄飄地聲音在我的頭頂響起,聽在我的耳中不啻是一道炸雷。
我更是不敢擡頭,把腰彎成九十度,誠心誠意的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嗚,明明就不是我的錯,爲什麼我要道歉啊!?許丹言,跟男人一樣可怕!
“那就是故意的囉。”
我身體傾斜了一下,忙說:“尊敬的艦長先生,我也不是故意的。”
“那就是有意的囉。”
看着自己腳尖的我咬了咬牙,忍了,擡起頭看着笑得愜意的許丹言,無力地問:“艦長先生,你到底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