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尊提着刀,快速來到肖瑞的身邊,這時羅紅和夏克明也都已經從隱鎧中出來了。兩人看着昏迷的肖瑞,不禁有些着急。但刀尊卻是平靜的說道:“不用急,他只是被震得內臟有些受損,等他體內的精氣運轉開,自然就會沒事了。但你們必須得先離開這裡。”
說完,刀尊把刀依然放在肖瑞的手上,而他自己則是化作灰色霧氣,從肖瑞的額頭回到肖瑞的識海。進入肖瑞的識海之後,刀尊慢慢的釋放出他剛剛吸收的能量,注入肖瑞的血脈之中,很快肖瑞便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見到肖瑞醒來,羅紅和夏克明都是鬆了一口氣。肖瑞看了一下手裡的刀,意念一動,魔刀便消失了。然後對着羅紅說道:“讓我進入隱鎧,你們倆也趕緊離開這裡。”
羅紅立刻把肖瑞收入隱鎧,讓他在裡面靜靜的運功恢復身體,治療傷勢。而她則和夏克明兩人向山頂奔去。
來到山頂,兩人回頭望向山下,果然發現有黑色的人影在晃動,顯然是聖教中的人感受到了剛纔那劇烈的響動,來查看情況了。
大致的看了看方向,因爲當時肖瑞是從南面上的山,現在聖教的人也是在南面的山坡向上爬。兩人便選擇了西北方向,下山去了。
那些爬上山來的聖教之人,都是一些宗師級別的人,他們也就是那些在房間中準備審問肖瑞的那幾人。是隨在黑巾聖者身後,來追蹤肖瑞的。只是他們的速度太慢,這邊的戰鬥都已經結束了,他們纔剛剛爬上來。而且還是在聽到了那聲巨響之後,才循着聲音找到這裡的。當然雷諾付瑞是沒有跟來了,此時正在聖殿之中包紮斷手。
這幾名宗師原本是雷諾付瑞安排,要給肖瑞一個下馬威,以便能夠使肖瑞三人快速招供的。沒想到肖瑞卻是如此的強悍,不但吹斷了雷諾付瑞的手,還搭上了兩條命。
幸虧後來又來了一位老者,眼光毒辣,阻止了衆人對肖瑞的攻擊,又拖延時間,等來了黑巾聖者,否則沒準還要多賠上幾條命的。只是那老者現在正在聖殿之中,向一位身穿白色披風的人彙報着剛纔在那房間中發生的事。
那幾名宗師原本看到肖瑞竟是強悍如斯,心中原本已經沒了追蹤的膽氣。但看到黑巾聖者先是追了出去,而聖殿中的另一位聖者也追上去了,這才互相壯着膽子,跟了出來。
神色略顯慌張的爬到半山腰,來到了剛纔肖瑞三人交手的地方。這幾人立刻就看到了地上的那個巨大的深坑,還有躺在坑邊的兩具屍體。
等到看清了屍體的容貌,這幾人立刻嚇得臉色慘白,急忙圍在一起,面孔朝外,全神戒備的朝着四處觀看。唯恐這殺死了兩位聖者的高手再出來,那樣的話,他們這幾個人肯定是連對方的一招都接不住,就得全部玩完。
驚恐的氣氛壓抑的一名宗師竟是忽然大叫起來:“出來!快出來!別再躲着了,有種就出來殺死我!”說着,竟然是飛快的向山下奔去。
其餘幾人見狀,也都大喊一聲,驚恐萬狀的向山下跑去。竟然連兩位聖者的屍首也顧不上了,只希望自己不是跑在最後的一個。
跑出了一段距離,那跑在最後的一人終於是回頭看了一眼。見身後並未有人殺來,便慢慢的止住了身形,並且大聲喊道:“停下!都停下,後邊沒有人!”
終於有三個人聽到喊聲停了下來,這四個人慢慢的,小心翼翼的又回到剛纔打鬥的地方。仔細的看了看周圍,確認沒有人隱藏之後,這四人終於是鬆了口氣。但當他們看到地上的兩具屍首之時,隨即就又變得緊張起來。
因爲他們實在是想不到,是什麼人有這般的修爲,竟然是連殺了聖教的兩位聖者。這可都是真正的高手啊,平時遇到一個都不容易,如今卻是一下子就被殺掉兩名,對聖教來說,絕對是一個大的損失。回去之後,聖皇大人肯定是要發怒的。想想聖皇大人的威勢,這幾人不禁額頭冒汗,身上直起疙瘩。
但不管回去之後會發生什麼事,這兩位聖者的屍首還是要搬回去的。四個人正好倆人擡一個,把黑巾聖者和紫巾聖者的屍首擡回了聖殿。
進入了聖殿,這幾人直接將兩具屍首擡到了一間豪華的房間中,這裡就是剛剛那個老者向那位身披白色披風的人彙報的地方。
金壁輝煌的房間中,此時只有兩個人,正是那老者和那披着白色披風的人。地上則是兩具精美的棺材,棺材裡盛放着兩位聖者的屍首。那四名宗師則是在彙報完山上的情況之後,直接退了出去。
那老者仔細的在棺材裡看了看兩具屍首,臉色忽然變得非常奇怪。想了一下才對着那背對着他的人說道:“赤巾聖者,兩位聖者的死亡方式很奇怪,身上竟是一點血液都沒有。似乎……”
赤巾聖者猛地轉過身來,滿臉驚異的說道:“你說什麼?真的沒有血液?”說完,他的身形一晃,就已經出現在兩具棺材旁。
慢慢的伏下身來,赤巾聖者伸手在兩具屍首的傷口上輕輕的按了按,然後站起身來,表情嚴肅的對那老者說道:“立刻封鎖消息,這件事必須嚴密控制,不得有一絲一毫的泄漏,誰若是走漏了消息,那就將接受聖皇大人的懲罰吧!”
那老者聽了竟是一哆嗦,急忙把右手放在胸口,向着赤巾聖者一躬身,說道:“屬下這就去辦理,絕不會讓消息泄漏出去!”說完轉身退了出去。
那赤巾聖者見老者關上門離開了,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因爲他知道,老者這一出去,聖教就又將損失掉幾位宗師。雖然宗師有好幾百,但畢竟培養出一個宗師級別的人物出來,也是需要耗費不少財力物力的。如今一下子損失這麼多,也足夠讓他心疼的。
赤巾聖者臉色陰沉的一揮手,那原本擺放在棺材旁邊的兩個棺蓋,就立刻憑空飛了起來,然後穩穩當當的各自落在了一口棺材上。接着赤巾聖者回身來到一張桌子旁,在桌上的一個按鈕上按了一下。只聽到門外的一個地方傳出了一陣鈴聲,接着門一開,從外邊走進來一個身披灰色披風的人。
這人進來後,快步來到赤巾聖者的身邊,右手扶胸,躬身說道:“請聖者大人指示。”
赤巾聖者說道:“將這兩具屍首妥善保管好,等聖皇大人回來之後,再做決定。注意觀察一下最近出現在這附近的新面孔,一切可疑的人都要查清楚來歷。還有……”說着,伸手一指門外,然後揮手做了一個割喉的動作。那灰衣人面色平靜的一點頭,也不見他準備,只是略一俯身,兩手便各自托起了一具棺材,快步退了出去。
從赤巾聖者那裡出來之後,那老者立刻逐個找到了那幾名上山的宗師。親自下手將他們一個一個的處死之後,便向赤巾聖者的房間走來。
快走到門口的時候,發現在那走廊的一角站着一名灰衣人,那灰衣人靜靜的站在那裡,毫無表情,只是目光平靜的望着老者。老者的眼神一凝,忽然間似乎明白了什麼。臉上的神情不斷的變換,有驚恐,有憤怒,有驚異,還有不甘。
在原地愣了一下,老者忽然轉身就向外奔去,速度之快絕對可以稱得上是風馳電掣。但那灰衣人似乎早就預感到他會逃跑一樣,在那老者身形一動之際,也是立刻行動起來。
兩人的速度都是飛快,眨眼之間就已經出了聖殿。來到大街上,那老者專找人多的地方跑。但那灰衣人似乎對於跟蹤有過專門的訓練,不管老者如何想要逃脫,都能被他發現,而且兩人之間的距離還在不斷的縮小着。
終於,那老者被灰衣人逼進了一條死衚衕。見前方已經沒有了道路,而且灰衣人還越追越近,老者竟是停住身形,轉身面對灰衣人。
那灰衣人見老者停下,也立刻穩住身形,只是堵住衚衕口,不讓老者出去。而腳下卻是慢慢的向老者靠近着。
老者似乎知道自己很難逃過這一劫了,心情竟是平靜下來。眼睛盯着灰衣人說道:“聖衛大人,我知道你是奉命來殺我的,我也知道是因爲什麼聖者大人要派你來殺我。可是你知道是爲什麼嗎?”
那聖衛語氣平緩的說道:“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聖者大人要我殺你,別的我都不想知道!”
那老者卻是依然說道:“我知道你的想法,但今天的這件事卻是太奇怪了。竟然死了兩位聖者,而且還都是被刀殺死的!”
那聖衛依然語氣平緩的說道:“你不用和我說這些,我不想知道什麼。你也不用枉費心機。”說着,他邁向老者的腳步已經加快,而且他的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一把寬口大劍。
那老者一邊後退一邊說道:“這兩位聖者的屍首死亡時,傷口沒有血跡,而且他們的身上也沒有一絲的血液!你應該知道是什麼樣的武器造成的傷口!”他的聲音到最後已經是越來越高,甚至是在嘶吼了。
因爲就在他說這幾句話的功夫,那聖衛已經是欺身來到他的面前,手中的大劍已經開始向下劈落。老者雖然也是一身不俗的修爲,但他知道自己和這聖衛之間的差距。
若是想要憑藉武力逃離聖衛的追捕,那絕對是癡心妄想。他現在唯一的機會就是通過這件事來說服聖衛了。
就在聖衛的大劍即將劈到老者腦門的時候,老者也說出了最後一句話:“那是魔刀!”果然,老者賭對了。那把大劍在距離老者腦門只有幾釐米的地方停了下來,劍鋒所帶出的氣勁甚至把老者的腦門都刮破了皮。
一縷細微的鮮血從老者的腦門流了下來,但老者的神情卻是一鬆,接着整個人竟是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大口大口的喘着氣,臉色煞白。剛纔那一刻,老者全身的精氣神似乎都耗盡了,此時這一放鬆,竟是脫力站不起來了。
而那聖衛卻是靜靜的站在那裡,手裡依然舉着那把大劍。他的語氣依然平靜:“你的意思是他們是死於聖皇的魔刀?”
那老者大口的喘着氣說道:“不然還能有什麼武器能有那個效果?”
聖衛的姿勢不變,冷聲問道:“你告訴我這些的目的是什麼?”
老者急促的說道:“我想說的是,魔刀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可如今出現了,就說明肯定那裡出事了。”
“這和我有關係嗎?”聖衛語氣一如既往的平淡。
老者此時已經平靜下來,眼睛緊緊地盯着聖衛:“我知道你的來歷,也知道你和聖皇之間的關係,若是你還想拿回你自己的東西,也許我能夠幫助你!”
聖衛沉默了一會,忽然說道:“那不可能!”說完,手中的大劍便也落了下來。
那老者一怔,臉上的表情瞬間僵硬,眼中更是充滿了不可置信。接着,他的身體竟是從那原本留下血絲的地方分成了兩片,向兩邊分別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