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逐之爭非善類(一)
兩人在遊遊玩玩地第三天逛到了集市上。
銀鉤腳蹬一雙白色學子,身着一見玫瑰色豔麗衣袍,上面秀有誇張的金線牡丹圖騰,看起來非富即貴。腰間一條金色綴彩飾帶,髮尾繫了跟金色飄帶,大拇指上還戴着一款彌足珍貴的碧綠貓眼戒指。整個人就如同藥業的曼陀羅般妖豔,笑顰媚眼風騷過市,就彷彿全世界女子都是他情人一般招搖。
先不提銀鉤那張魅惑衆生的臉,就那一身行頭已經足夠謊話所有看客的眼,所到之處都不免引起狂蜂浪蝶。
貓兒爲了行走方便,換了一身藏藍色的短裝男款衣衫,腳蹬一雙小號男靴,用一根黑色繩子將頭髮全部吊起,猶如不拘小節的遊俠般簡潔。於銀鉤站在一起,貓兒更像是花花公子身邊的保鏢小廝。
熱鬧的吆喝中,貓兒跟在銀鉤身邊,不時東瞧瞧西看看,偶爾逗弄一些雜耍小動物,還要斧子阻攔故意撞進銀鉤懷裡的女子,真的很忙。
二人走走停停間獨自餓了,這纔想起來找個地方吃些美食。貓兒見好些人都入迷般望着銀鉤,便捅了捅他的腰,小聲問:“你不覺的你這樣太張揚了?好多人都看你呢,就不怕賊惦記?”
銀鉤風情萬種的桃花眼轉來,脣角勾起一抹性感笑顏,低頭,在貓兒耳垂邊呵氣道:“那貓娃可得看好人家,若是讓她人搶去,可就得不償失了。”
貓兒嘴角抽搐,對銀鉤的自戀行徑變得徹底無語,心裡忖思着,若用這人的臉皮做鞋底,沒準兒穿個百十來年都不會破洞。
此時,身邊一婦女領着一娃娃走過,那婦女眼看着銀鉤就如同癡了般忘記行走。而那娃娃則是搖晃着婦人手臂,指着銀鉤奶聲奶氣道:“娘娘,你看,這是誰家新媳婦?真好看呀。”
銀鉤一愣,貓兒哈哈大笑起來,抱着肚子笑蹲到地上,抽痛的直不起來腰。
銀鉤見貓兒笑自己,當即手臂一伸,將貓兒整個抱入懷中,竟衝那娃娃一笑,誤導性的對貓兒喚道:“相公,我們去餵飽肚子吧。”
衆人,傻了。
銀鉤攬着貓兒腰肢走來,貓兒一個前跳從銀鉤懷裡逃脫出來,將手一伸,學着銀鉤的口氣調戲道:“來,娘子,讓爲夫抱你去吃飯。”
在衆人的小心窺視裡,在貓兒眼波爍爍的調皮中,銀鉤豁然一笑,竟真的飛身上了貓兒伸出的胳膊,雙手一環,攬着貓兒頸項,將頭往貓兒頸窩一靠,做柔弱狀,爹音道:“死鬼……還不快走?想餓死奴家不成?你不顧大的,也得估計我肚子中的小人兒……”
貓兒抱着銀鉤,邁着艱難的步伐,一步步拖沓着鞋子離開。在衆人的視覺洗禮中,貓兒覺得異樣淒涼。
行走間,經聽見有人驚恐般嚎叫道:“那是貓爺!光天化日之下搶劫民男了!”
貓兒和異構瞬間轉頭去看,單間那高喊之人卻是腿腳一軟,身一顫,撒腿就跑了。
衆人隨之做紛飛狀。
貓兒疑惑,“我這麼出名了?”
銀鉤點頭,“這離綠林山很近,那人怕是被你曾經搶劫過。”
貓兒感慨,“這人出名了,還真是麻煩。”
銀鉤配合的點點頭,卻道:“往上抱抱,我都要掉地上去了。”
貓兒問:“你怎麼還真讓我抱?”
銀鉤打了哈欠道:“只要是你想的,我若能做到,有何不可?”
貓兒一時間有些哽咽,不知道還能說什麼纔好,就這麼抱着銀鉤,在衆目睽睽下蹬上了一家香飄四溢的酒樓,將銀鉤往椅子上一放,震得小二都不知道因爲邁哪知腳過來熱情一番。
貓兒揮手喚來呆滯的店小二,點了不少重口菜色。在等待的過程中,銀鉤和貓兒又是鬥嘴一番。等着菜色全部上齊,這才歡實的舉起筷子,想要風捲殘雲。
筷子飛動中,那店小二又一路跑來,恭敬的立在貓兒桌子一旁,將手中託着一盤被挑乾淨了魚刺的魚肉放在貓兒面前,恭敬道:“這位公子,這是二樓那位白衣公子讓小的送來的。”
貓兒夾肉的筷子一頓,順着店小二的眼神方向緩緩擡起頭去,但見曲陌等人正坐在二樓欄杆處,向自己這邊望來。
貓兒只覺得如遭電擊,手中筷子就這麼生生的被她掐成兩斷!
銀鉤輕掃一眼曲陌,身子往椅子上一靠,嘲諷道:“曲公子,您着腳程也太慢了吧?”
曲陌不理銀鉤,只是拿那雙神探般的眸子望向貓兒,不言,不語。
貓兒覺得心跳的厲害,屁股如坐鍼氈般的難受。
就在着三方互視中,本沉寂在三娘去世悲痛中的花鋤卻是由桌裡伸頭出來,但看見貓兒坐在桌下,不由得眼睛一亮,快步下樓,高興道:“貓兒,你怎麼在此?”
貓兒微微一笑,全當推脫言語。
花鋤自我理解道:“離開皇城時曾四下找你,心裡尋思着你能來送行,你卻沒來,金條倒好,怎麼就追來了?來來,到二樓吧,耗子哥馬上就回來了,看見你定然會高興的。”
貓兒沒有動,銀鉤不善道:“怎麼吃個飯也能這麼不消停?”
花鋤不悅的瞪向銀鉤,異構將貓兒拉起,責問道:“你怎麼還和這人一起?”
銀鉤一筷子打去,花鋤躲閃不及被打個正着,原本扯着貓兒的手被迫鬆開,痛的筋都抽搐到一起,卻強忍着沒有痛呼出聲。
貓兒見花鋤手臂迅速腫起,忙伸手揉去,回頭衝銀鉤一吼:“做什麼這麼大力?”
銀鉤原本雄赳赳的騎士被貓兒一吼變得單薄,可憐巴巴到:“貓娃娘子,你就知道這小子手疼,怎不知道爲夫心痛?”
貓兒臉一紅,,鬆了花鋤的手,狠狠瞪了銀鉤一眼,出口的話略顯嬌嗔到:“你就會欺負人!”
銀鉤脣勾一笑,舉手表態,“非也,非也,爲夫在貓娃娘子面前,就如同抓了軟肋的無骨者,怎麼拿捏都是,怎麼會欺負人呢?”
花鋤見那銀鉤花言巧語,瞬間暴怒,一拳頭襲來,大喝道:“登徒子!”
銀鉤閃身躲開,“此話有待商議,本公子怎會是登徒子?鄙人與貓娃可是明媒正娶的浮起。倒是某些人,怎麼總是窺視我家院內風景?好個賊啊。”
銀鉤本是說給曲陌聽,但花鋤心裡有鬼,自然以爲銀鉤說的是自己,不由得你暗色染紅,這拳頭更加兇猛的砸去。
貓兒撓頭,“你們倆非要一見面就打嗎?”
銀鉤回頭彎眸一笑,“這小子總是如此盛情的惦念着爲夫,爲夫也頗爲無法。”
花鋤一口氣憋在胸口下手不留情面,心中更加厭惡銀鉤,竟如此明目張膽的羞辱自己!
貓兒眼底含笑,逗弄花鋤,“難道……小鋤頭喜歡銀鉤?”
花鋤醞釀一拳頭剛猛勁道,聽了貓兒此話,卻是半路一頓,愣是將自己的胳膊給閃傷了。
銀鉤後躍閃躲的身子翩然落下,風流倜儻的撫住貓兒肩膀,添油加醋有模似樣道“嗯……我看有可能。”
花鋤彷彿受了奇恥大辱般紅臉大喝道:“絕對沒可能!”
銀鉤繼續在貓兒耳邊吹風道:“有些人,越是否認,就越是心虛。你看那小子臉紅的樣子,就知道窺視爲夫美色,沒安好心,定然……”
貓兒知道銀鉤忽悠人的能力,只得出言阻止,深怕那銀鉤等會兒真要將自己忽悠暈了,去相信所謂的斷袖之意,忙到:“行了,別說了,你沒看那小鋤頭臉都紫了嗎?”
花鋤氣的嘴脣都哆嗦了,將拳頭攥的咯咯作響,卻是蹦不出一個音。他,就沒見過像銀鉤這麼完全不要臉的人!
此時,花耗陪同嬈汐兒買了些本地最具特色的研製回來,正看見花鋤面紅耳赤地與貓兒、銀鉤對峙着,當即大步走來,眼中煥發出異樣光彩,“貓兒,怎麼追來了?來,我們樓上一聚。”
貓兒知道曲陌在樓上,腿沉,心重,連腳步都邁不動。
樓上香澤公主溫婉笑道:“貓兒妹妹,多日不見,難道不想上來一敘?”
貓兒縮着脖子,擡頭望向香澤公主,僵硬的咧嘴一笑,仍然腳若萬金般站在原地,就是不可上樓。
曲陌望着貓兒那不敢看向自己的樣子,心中萬般糾結中卻是豁然開了意思光亮,手提一杯清酒,語呢輕音的嘲弄道:“怎麼,就如此不敢見我?”語音未落,手中清酒卻是直接衝着貓兒澆下。
貓兒被此話一擊,只覺得胸口有氣,正轉目去看,卻被那酒水潑灑了一臉!這素來喜好頭面的山中霸王不由得怒了,兩三步衝開身邊的人,噔噔噔竄上二樓,直立在曲陌面前,瞪大眼睛,雙手插腰,無與倫比的大吼道:“誰說我不敢看你?”
整個酒樓在貓兒的氣勢磅礴中震上三震,曲陌望着貓兒瞪大眼睛的拼命咬字不由得若綠茶般舒緩清韻一笑。在貓兒的呆滯中伸出白玉般的手指,將貓兒臉上的酒水擦掉,“柔聲道:“敢看我,就好。”
貓兒呆若木雞僵硬在曲陌的手指下。
銀鉤的身影一晃,還沒等飛躍上二樓,便聽到一女子百轉繞樑的聲音傳來,似乎承載了難以掩蓋的激動,深深地喚了聲:“鉤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