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漫嘴上這麼說聽見二郎的意見,心裡也有了主意。她可不是那種穿越到古代,就大呼人權的人。真是的,現代也不是處處都有人權啊。
董小漫又挑了三個老實本分長相又不出奇的丫頭,滿以爲這販賣人口的生意做完了。卻沒料到二郎又挑眉道:“這幾個都太老實了,你給珠兒挑一個機靈一點的。”
白了一眼二郎,她不大滿意道:“咋地,還沒過門呢。你就想着給你姑爺先找個陪房丫頭啊?”
當着這些人的面說出了這麼赤裸裸的目的,一時間讓剩下的人都慌亂了。
二郎嘆口氣道:“你又想多了,你看你,非要把我想的那麼歪呢。”接着又解釋道:“珠兒那麼個性子,你再找個實心眼的。以後萬一出點什麼事兒,身邊一個出主意送信的人都沒有啊。”
董小漫瞥了一眼那些站在一起的‘漂亮羣體’,嘟囔道:“就怕到時候出了什麼歪心思,害了珠兒呢!”
想了想又轉身對着大妞小聲的說道:“你們一起生活的,你來告訴我,我應該挑誰呢?”
大妞有些懵了,支支吾吾不敢說話。董小漫笑了笑道:“你看你怕什麼,我現在是你的東家。我過得好,你才能過得好對不對?我要是被那些個壞心眼的下人給禍害了,將來你也落不了好對不對?”
大妞點了點頭,董小漫又道:“所以說,你覺得你知道的這些人誰是又比你聰明一些人也不錯的。關鍵是老實能幹還厲害。知道知恩圖報想着你,平時對你好的。”
大妞想了想又道:“可是你不是隻要一個麼,我知道好幾個人呢。”
董小漫又小聲道:“他們打不打你們?罰你們的時候是不是還不給飯吃?”
大妞瞪大眼睛驚奇道:“奶奶你咋知道呢?”
董小漫不言語,卻滿眼的精光:“你受罰的時候。是誰捨不得吃也得給你留一口飯?”
大妞這才明白過來,扭頭就淚眼汪汪的說道:“是小雨,小雨還在那裡呢。”
董小漫擡起頭朝着幾個小姑娘喊道:“你們誰叫小雨?”
一個大眼睛的女孩上前一步。柔聲說道:“我就是!”
董小漫見那女孩子是“漂亮”裡頭的成員,又看了一眼二郎。二郎笑了:“你看我做什麼?”說着又附過身狀似要說悄悄話的樣子,董小漫微紅了臉頰靠過去。聽二郎道:“你把賣身契攥在你自己的手裡,害怕她們作妖不成?”
董小漫恍然大悟,果然自己還不夠圓滑不夠老謀深算。出去幾趟,二郎卻是長進了不少呢。
“大妞說你平時對她最好了,捨不得吃的都給她了。她求着我讓你也留下了。我問你,你可願意?”
董小漫話問得客氣,可是哪有人真的會說我不願意的。
人牙子上前笑道:“哎呦我今天真是碰上厲害人了。奶奶挑人的本事,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了。這裡頭幾個老實本分又能幹的人,都讓你給挑走了。我還一句話沒說呢。這不就挑走了又能幹又漂亮的丫頭了!”
董小漫一樂饒有興致的問道:“小雨是吧,你倒是說說你都會幹啥呢?” 小雨擡起頭大眼分明的,用清脆的聲音回答道:“我啥的會幹。”
董小漫又看了眼大妞,大妞老實的說道:“小雨針線活最好了,奶奶別看她們有的人穿個鞋都好看。哼,可多都是小雨給繡的呢!”
“那你怎麼不繡呢?光禿禿的,不好看啊!”
“好看是好看,幹活的時候不耐髒啊。你一刷鞋,不就刷壞了麼。”大妞實實在在的說着。董小漫點了點頭。
最後董小漫買了五個人,分別是前頭的大妞跟小雨,還有換名綠豆,小草,小蝶的三個孩子。
送走了人牙子,讓爾雅帶着幾個人去洗漱換衣服之後。董小漫轉身抱怨了一番:“這幾個人可真貴。比我買爾雅的那個時候貴多了。”
“那個時候飯都吃不上,人都不值錢了。”二郎不以爲意,反正現在家裡不缺那兩個錢。
當天董小漫並沒有給她們分派什麼工作,只是讓她們熟悉熟悉環境由爾雅負責告訴她們一些基本的事情。
吃完晚飯,她們聚在一起談論起來,滿臉滿心的滿意。
“這個人家真好,奶奶脾氣也好,二爺也不嚇人。吃飯的時候還有肉吃呢,咱們今天六個人就吃了四個菜。乖乖,咱們這是進了大戶人家了。”大妞美滋滋的在那笑着,摸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十分的滿意。
“恩,今天吃的也不是加了菜葉子的粳米餅子。是兩和麪的大饅頭,我吃了三個才鬆口呢。”換名小蝶的也跟着搭腔,旁邊叫小草的卻擔心的說道:“會不會是第一天,所以纔給咱們吃好的呢?”
一問這話,大家都不言語了,低下頭不吭聲。小雨卻說道:“不會的,我聽說這家人開了一個學館的。都不賺學生的錢的,吃的也不錯。”
大妞這才放下心來,幾個人安安穩穩的睡了一宿覺。
第二天董小漫找了五個平時自己不穿的裙子,給了幾個人道:“我沒想到家裡一下子多了這麼些人,等下會給你們做兩套衣服。”
她們能有新衣服穿,立即美了起來,董小漫卻見小雨沒啥大表情也不驚訝。倒是來了興致,好奇的問道:“你怎麼不高興?”
小雨搖了搖頭道:“我沒有不高興,只是猜到了奶奶會給我們新衣服穿而已!”
董小漫一笑,果然是個聰明的丫頭:“你怎麼知道的?”
小雨指了指爾雅:“姐姐穿的好看,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咱們家的小姐呢。所以我猜着奶奶不會讓我們穿自己的破衣服的!”
董小漫點點頭,又道:“既然來了,就要跟你們以前的日子斷了。從前的名字也不要叫了,一律改成新名字。”
董小漫又問了幾個人最擅長的工作,分別作了統一的考覈。
原名叫小雨的果然是針線活出衆,董小漫給她改名叫做:爾芳
原名叫大妞的一把子力氣幹活利索,董小漫給她改名叫做:爾娜
原名叫做小蝶的廚藝在幾個人裡最好,董小漫給她改名叫做:爾心
原名叫做小草的沒啥特別在行的,樣樣都行樣樣不出彩,董小漫給她改名叫做:爾婷
原名叫做綠豆的長相最不出奇,卻沒想到嘴皮子聽說是最利索的,改名爲:爾璐
董小漫告知了爾雅,不要講她們其中會有兩個人隨珠兒嫁人的事情說出去。而他們也完全不知道,他們的命運在短暫的平行之後,會有那麼大的落差。
正所謂緣分與造化吧,每個人的是什麼樣的命運都被安排好了的。
還有兩個月就是珠兒出嫁的日子了,董小漫每天要抽出時間跟珠兒聊天。教她怎麼做好一個妻子,做好一個女人,做好自己。
“你不要把自己的生活全部都靠在一個男人的身上,不是我給你潑冷水。現如今洪南對你傾心,不代表着一輩子都會對你這樣。你要懂得察言觀色,要懂得直言善辯。”董小漫覺得人就是這樣,你說別人的時候道理一大推,自己真正去做那就不是那樣的了。
“洪南跟跟咱們家不一樣,那是你的婆家。你對待公婆要尊敬守禮,不要覺得你對她們孝順,時間久了他們就接受你喜歡你帶你跟女兒無二樣。那是不可能的,我見過你那個準婆婆,那可不是個一般人兒,不然也不會策劃出那樣的事兒。所以千萬不要在洪南面前說一個他孃的不是。”珠兒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我知道了,我不會說我的委屈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這是我的命。”
董小漫無語了,耐着性子道:“不是說你什麼都不跟他說,而是要講究方法。這個度你要自己把握,你要讓他知道你的不滿,最好不要從你嘴裡說,當然他能永遠站在你這邊最好了。”
“還有我給你的陪嫁,我先跟你說一聲。你的陪嫁的賣身契在我手上,你覺得我爲什麼這麼做,爲什麼不給你?”董小漫丟下一個包袱,讓珠兒想明白這裡的意義。
“娘你是怕我鎮不住她們,讓她們知道誰纔是她們的主子對麼?”這一點珠兒倒還能明白,董小漫點點頭也算不白費自己這麼多年的教誨了。
“更重要的是,這是張家的下人。萬一你受了委屈啥的,她們能來找我啊。要不然雖然咱們住在一個城裡頭,可是也不是說天天就能見面的。你的性子我太清楚了,什麼都不說,我跟你說珠兒。”董小漫嚇唬道:“你就是擔心我們跟着上火,你隱瞞不報。就是將事情拖得越來越嚴重,到最後一發不可收拾。你自己的能耐你最清楚了,你要是爲了我們好,爲了張家好,一刻鐘也不能耽擱知道麼?”
董小漫就怕珠兒傻乎乎的,萬一出了點什麼事兒。隱瞞不報,最後釀成大禍。哎,她總是覺得珠兒的婚事,簡直就是天下最搞笑最鬧着玩的事兒了。
“放心吧,我知道了。”珠兒心裡很是感動,董小漫見狀假裝無意的說了一句:“要是你跟小虎成親,我還用得着這樣麼。”
珠兒果然僵住了身子,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董小漫也不好刺激她,心裡雖然可惜,可是眼瞅着就是出嫁的日子,還能再換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