鞦韆盪漾在半空中,風在耳邊呼哧呼哧的響,悠揚的長髮隨着鞦韆擺動,時而飛舞腦後,時而撫面頰,原本就瘦小的身體在空中不受控制的拋上頓下。腳上的高跟鞋被我拋的老遠,光着腳丫在空中,風滑過腳丫,癢癢的。意猶未盡的玩着鞦韆,直到那該死的手機響起。
的腳支在地面上,飄蕩的鞦韆被強制停了下來,光光的腳觸及冰涼的地面還真有點不舒服。慌亂中找到被我短暫遺棄的高跟鞋,歪歪腳,踢踢鞋頭,光潔的腳老老實實的鑽進高跟鞋內,舒適的走在水泥路上。
“怎麼沒有聲音啊?喂,你說話啊,你是誰?”電話那頭始終都未出過一個鼻音,號碼也是陌生的,怎麼回事?“喂,說話啊,不說我掛了。”真是鬱悶,剛剛玩的正帶勁,這些被攪和的一點心思都沒有了。
手機裡任由我怎麼吶喊和狂吼,就是沒有一點聲音,就連身邊的嘈雜音也沒有半分。這就是顧名思義的擾電話麼?真是無聊,愚人節都過了不是嘛。
合上手機,悶悶的走在小河邊,滿腦子都是美珍和陳晨的對話。心裡不禁啞然,是什麼讓美珍變成這樣?家庭,她那個糟糕的家庭真的讓我百思不得其解。富裕帶來的副作用,就像白血病化療一樣,表面上是癌細胞,可實際它同樣也了很多紅血球,好壞均衡最後受苦的還是當事人。而美珍就是最好的體現,被封閉到自己愛慕虛榮,不能容忍任何人異樣的眼光,恨不得每個人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把她當成公主,不,應該是女皇。她那麼驕傲的活着,纔會這樣嫉妒世人,纔會讓陳晨替她消滅所有看不順眼的,同樣也包括毫不知情,善良到白癡的我。
剛剛手機響的時候,我是那麼害怕她發現,害怕面對她,並不是害怕她會對我使陰招,當然她曾經也使過。真正的原因是我不知道怎麼面對自己,我那麼的相信她,甚至有幾次和相信辯論,都是爲了她啊。我真的夠!
“你這樣自殘我會心疼的。”突兀的聲音嚇了我一大跳,手本能的捂着口,大口大口的喘氣,希望可以藉此平復亂跳的心。
聲音如此的熟悉,我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了。是哦,天底下還有誰能說話像烏鴉一樣,聽到後就衰的很。
“歐尚野,你怎麼在這裡?”我背對着他,慢慢的蹲在河堤邊的草坪上,忍耐不住想要把腳浸沒清澈見底的河水中。歐尚野,這個器宇軒昂,玉樹臨風,英俊瀟灑的美男子。時而癲癲狂狂,瘋瘋官方招牌**四菜一躺上傳
以爲是的臭男人。從見過他之後到現在我都沒有半點順心。他保守當年爸爸的死因,讓我整理的思路回到了0,得重新找突破口。他讓我心亂如麻,纔會想到找念疏解疏解煩躁,所以遇到了這一幕。就算我自欺欺人也好,其實我好希望繼續矇在鼓裡,這樣最起碼我不會失去一個最好的姐妹,至少現在不會失去。
歐尚田猛的做在我身邊,看也不看我,伸出手遞給我一顆八寶果糖,嘴角咧着一道凌厲的笑:“給你的。”
有點可怕啊,渾身戰慄。這個人現在穿着休閒,牛仔褲貼在草坪上,筆直的腿真長。我趕緊收回伸直的腿,不然被比較起來,有點悽慘。
“你怎麼了?不吃麼?”他終於朝我這邊看了,可他看過來後,我更加的驚厥。白色的襯衫解開兩個鈕釦,白皙的脖頸下半露出來的肌若隱若現,隨着呼吸高低起伏。這個人現在的感覺就像是倜儻,放肆不羈的街頭霸王。和光頭的歐尚野有天壤之別啊,人家那才叫成熟穩重的男人,而這個男子都沒有屬於自己的特別格和品位,什麼亂七八糟的打扮都可以。難道他有人格分裂?纔會這樣不斷的改變自己,以不同的自己出現在現實中。想到這裡就害怕。
“我怎麼感覺你在害怕?這和上午在辦公室囂張跋扈的小丫頭不一樣,這差別真大。”他扭過頭朝河面仰頭輕笑。
“笑屁啦,我先提出的問題你都沒有回答,我憑什麼要回答你的問題?”對哦,我幹嘛害怕,話說他還是我哥哥呢,爸爸的義子——乾哥哥。他是不會對我怎麼樣的,心底安慰安慰,不知不覺找了個理由讓自己光明正大的害怕他。這裡是人煙稀少的小公園,再加上他有人格分裂症啊。“你回答啊,你怎麼會在這裡?”
“還能怎麼來?這個偏僻的地方也就只有你會跑來,我自然是跟着你跑來的啊。後來看你在玩鞦韆,我就給你打電話。想你緊張的樣子,可惜卻看見一個瘋丫頭,罵起人來毫不留情啊。聽的我耳朵都發燙。你這張嘴可真行!”他忍不住豎起大拇指對我讚揚了一番。
聽他這麼說,我倒是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他跟蹤我,還用手機耍我。心裡一時間難以接受,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是吧。我靈機一動,有了,嘿嘿,我看你這下往哪逃。
“歐尚田,先謝謝你的八寶果糖,和這部相冊。”我了包包裡的相冊,心裡暖洋洋的,可很快就被他那張冷酷的臉冰涼了心,“我真的蠻感動,那麼哥哥你能不能幫小妹一個忙?”
“什麼忙?只要是我能幫得了的,我都會答應。”他倒是爽快的很,毫不質疑的答應了。大意失荊州,他也是一個笨笨的程咬金,答應的越是快,死的越是快。
迫不及待的想要他進入我設計的小圈套,那就別怪我了:“哥哥,你能不能幫我幫我採點這河裡的水藻啊,我家裡養了幾條金魚,那麼幾顆石子也太單調了。我看這河裡的水藻蠻漂亮的,可我的高跟鞋沒有辦法走過河岸邊的地。你看……”我欲言又止,話尾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這麼簡單的事情,你一定會答應,見他不動,我繼續發嗲撒嬌,“哥哥,我真的和想要,你就幫我在水底挖出一兩棵就行,我回去就是先培養培養,能不能在玻璃缸裡養活。哥哥你就幫幫我啦。你剛剛不也說了,只要你可以,就會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難道你現在就想要食言而肥?”威逼利,反正一定要整到你,我豁出去了,先溫柔可人點對他,然後再看我怎麼對付他。
他猶豫了看着腳尖,好看的眉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扭成了麻繩。我等,我等,我等等。我看你到底什麼時候出動。一個大男人連一個女孩子的要求都不能答應,還承諾?如果不幫我拿,這輩子你就已失去承諾的資格了。
“好吧,你在這裡等着我。”他迅速起身,白色的運動鞋踩着軟軟的地上,很快就陷了一個淺淺的腳印。他慢慢的靠近水面,手顫顫巍巍的伸着。
思前想後終究還是想通了,男子漢的面子還是非常重要的,這點可以好好的利用。心底笑翻了,可嘴巴上依然發嗲的說:“哥哥快點啊。”說完我站立起來,猛地朝他屁股上踹了一腳。他前身失衡,整個人朝水面撲去,如果姿勢好看點,真可以爲泳衣廣告代言,瞧瞧他的體魄多麼健壯啊。兩手伸直一個箭步鑽進河裡,不久水面上露出個小腦袋。
“哼,誰讓你欺負我的,讓你在水裡好好的享受享受。”我雙手掐腰,怒氣衝衝的朝水面上喊。
怎麼感覺不對頭啊?他怎麼在水底不斷的撲打呢?還有他在喊什麼?好像是救命呢。難道他不會游泳?不會吧,他一定在和我玩,想導我下水救他,同樣也整整我。我纔不上當呢,反之我朝岸上走了走,離水面越來越遠,意思就是要告訴他,別裝了,我是不會上當的,現在就要走了。
他喊救命的聲音越來越微弱,是我離他遠了聽不清楚了?還是他真的快沒有聲音了?心咯噔一下,我怎麼會這麼殘忍?再怎麼樣,也不能因爲一點小爭論就把人推下水啊。想想,還沒有到盛夏,這水應該還是冷的吧。
良久終於沒有聲音了,心裡掙扎到極限了。我猛地回過頭,天,歐尚田呢?他人呢?寬闊的河面一展平揚,沒有任何風吹草動。
“孃的,真不會游泳啊。”我感覺脫下腳上的高跟鞋,一個猛子扎進如鏡面一樣的河裡。
真的很冷啊,河水像細小的芒刺扎着我的皮膚,慌亂中已經顧及不了這麼多了,雙手在水底不斷的索。
人呢?歐尚田你可不能有事情啊,不然我就是殺人兇手了。你不要死啊,我還等着你在會議上支持一把呢。歐尚田你到底在哪裡啊?
焦急萬分的時候,水底礁石邊露出一塊白色的布,隨着水流慢慢的晃悠。我記得歐尚田的襯衫就是這種布料。找到了,我猛地滑過水草,繞到礁石後面,揪住他往水面浮去。快點,快點,快點啊。
“噗……”我吐了口水,大口大口的喘氣,還是氧氣好啊。以前每天呼吸不完的氧氣這個時候多麼珍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