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哥哥……”阮嘉麗捏着嗓子嬌滴滴叫了一把,看着他的眼睛說,“剛認識的時候我故意噁心你,每次都這麼叫你的,你也不記得了?”
許炎哲的眉頭皺成一個“川”字,似乎真的在大腦中搜尋起自己的記憶來。
警察哥哥、炎哲哥哥……在許炎哲的腦海深處,真的有一抹記憶碎片叫着他四個字的稱呼,而且還是一道甜美的女聲。
但是具體是警察哥哥還是炎哲哥哥,他實在是沒有清晰的記憶。
“炎哲哥哥……”阮嘉麗見他抿脣不語,扭着細腰走過去靠在了真皮老闆椅上,一手搭在許炎哲的肩膀,俯下身貼在他耳邊魅惑地一遍遍叫着,“炎哲哥哥……炎哲哥哥……”
忽然,許炎哲的頭劇烈地痛起來,似乎是這四個字眼刺激到了他的大腦皮層。
“你沒事吧?”阮嘉麗俯身。
“別碰我!”許炎哲猛地將她推開,心煩意亂地摁壓着太陽穴。
阮嘉麗被他推出幾步遠,眼中閃過憤憤之色,但很快隱沒,她關懷道:“炎哲哥哥,我給你倒杯水。”
“證據。”他嗓音冷冽,隨手打開抽屜從裡面翻出止疼藥,倒出兩粒直接放進了嘴裡幹嚼。
“啊?”阮嘉麗沒聽清。
“我要證據,證明過去我們的確在一起過。”
“炎哲哥哥,我是不會騙你的。”阮嘉麗說得楚楚可憐,打開自己的包包,“不過就算你不說,我也會給你看照片的,沒準你看到我們在一起的畫面,就會立馬想起來了。”
阮嘉麗將一疊照片推了過去。
許炎哲的太陽穴還在隱隱抽痛,珊珊至今下落不明,在這節骨眼突然又冒出個女朋友,他覺得老天爺簡直在跟他開玩笑。
他的手掌壓在照片之上,冷冷地下了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你不現在看?”
許炎哲側過臉掃了她一眼,目光露出少許不悅,“你現在對我而言還是個陌生人,請你離開。”
阮嘉麗的臉上閃過一絲難堪,她還以爲自己演到這個程度,就算他沒想起什麼,也該邀請她在莊園住一晚上吧?
更何況,就算沒有這場戲,像她這樣的美人送上門,是個男人也該多看一眼纔是。
這個許炎哲,怪不得過去會看上葉小北這樣的女人,都是腦回路不正常的異類!
心裡罵得這麼狠,阮嘉麗臉上還是那副柔弱的表情,聽話地點頭,“那好吧,炎哲哥哥,既然你病了就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許炎哲沒有任何挽留,也沒有任何道別的話,阮嘉麗臉色暗了暗,不甘願地離開了。
關上門之後,她那些僞裝出來的傷心軟弱就不見了。
還好她留了個心眼,當時在A市拍賣房產的時候,去傭人宿舍裡找到了這些照片。
這是葉小北很寶貝的鐵盒子,裡面鎖着她和許炎哲談戀愛的親密照,當時她把照片帶在身上,只是爲了敲詐葉小北一筆錢,畢竟阮家是因爲她纔會在A市無法立足。
沒想到現在派上了其他用場,她花高價請人掃描了這些照片,然後再修圖,將照片裡葉小北的身影和臉蛋全都替換成自己的,直接僞裝成許炎哲過去的女朋友。
比起一次性從葉小北
身上敲詐一筆錢,不如把自己和上官家的二少爺捆綁在一起,那樣的話她就會有源源不斷的財富了,甚至是地位上的提升。
想到這層,阮嘉麗滿意離去。
……
早晨,葉小北在悠揚的鋼琴曲中醒過來。
她揉揉惺忪的眼睛,這幾天宋邵霆玩的花樣好多,他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
“爲什麼不直接叫醒我?”
“爲什麼要叫醒你?”宋邵霆撐着手臂睨她,覺得此刻是歲月靜好的畫面。
“那你幹嘛放音樂?”
“陶冶情操。”實則是做胎教。
葉小北鄙視之,“你有情操?”
“是你沒有,所以你需要薰陶。”宋邵霆點了點她的小腦袋。
“……”
溫暖的掌心壓過來,放在她的小肚子上,“今天肚子怎麼樣,還難受嗎?”
“沒事了。”
“那這樣,今天帶你去聽音樂會。”
“音樂會?”她從小就對這種高雅的藝術不感冒,欣賞不來,“沒興趣。”
宋邵霆捏捏她肉嘟嘟的小臉,“葉小北,最近這段時間你不是在上官家就是在醫院,你都快發黴了知道嗎?”
“那是最近事情多,如果今天沒事我想好好睡個覺。”躺在柔軟的被子裡真的不知道有多舒服。
而且天氣漸冷,溫暖的被窩君真是十足的誘惑人啊。
“昨晚睡得還不夠?”
“我想睡一整天。”
宋邵霆不贊成地掀開她的被窩君,“大好時光你就用來睡覺?快起來,小懶豬。”
“我纔不要聽什麼音樂會,沒興趣啦。”葉小北一翻身,將被子牢牢壓在腿下。
這個宋邵霆,最近不去工作開會,總圍着她轉悠幹嘛呀?
“那你對什麼有興趣?”他打算徵求她的意見。
“睡覺。”
“……你真是豬,除了這個以外。”宋邵霆捏她的鼻子。
葉小北只能難受地坐起來,清澈的眼睛瞪着他,“你今天非要帶我出去是吧?”
“對。”
她眼珠子咕嚕一轉,“那我想去賭場。”
來到澳門怎麼可以不去賭場見識一下?而且有宋邵霆這個財神爺跟着,也不怕輸錢嘍。
宋邵霆不帶絲毫猶豫地送了她一盆涼水,“別說門了,窗戶都沒有。”
這小女人,想帶她去些特別的地方,既能給肚子裡的寶寶做些胎教,又能當做兩人約會的,她就不能好好配合,總和他唱反調,好怕寶寶跟着學壞了。
葉小北一臉的意興闌珊,打打哈欠,“……那我還是睡覺。”
“這樣,我們先去聽音樂會,結束之後我可以滿足你一個願望。”他讓步着說,“但不能是賭場,得適合女孩子去的。”
“好麻煩哦。”葉小北就是個週末喜歡在家睡懶覺的人。
她被宋邵霆強拖着起來,一臉的懶惰。
“快穿衣服,女人。”
奎林娜和魏叔已經爲兩位主人挑選好了今天的服裝搭配,因爲要去音樂廳,就得穿得正式一些。
宋邵霆是一襲中長款的英倫風衣,立起的領子顯得他十分精神倜儻,雙排扣的款式,一級棒的
面料加剪裁,襯得他帥氣利落。
葉小北則是高雅的藍色小禮服,絲綢面料,斜肩設計,能很好地增添成熟女人的風情與優雅,再配一件白色小外套。
葉小北還賴在牀上不肯起,宋邵霆拿過她的bra,伏低身子在她耳邊道:“小懶豬你再不行動,莫非是在等我親自給你換衣服?”
葉小北看着他一張放大的邪性臉,反應過來,劈手奪過他手中的內衣,“你走開啦,我自己來。”
“OK,給你十分鐘加洗漱。”宋邵霆打了個響指。
……
一個小時後,金色的音樂大廳。
葉小北奇怪地問:“怎麼沒有別人?”
“小姐,少爺包場了。”
這麼弱智的問題當然是奎林娜回答,宋邵霆扶着她坐下,自從她懷孕,葉小北就享受了國家一級保護動物的待遇。
宋邵霆是真的很擔心她走個路都能摔跤,把孩子跌沒了。
堂堂景程集團的總裁現在真的變得很沒自信,當然是僅限於在葉小北面前,他在意這個孩子的安危,其實是把所有的希望押在這個孩子身上。
只要葉小北生下他們的孩子,她就再也不會離開他了吧。
宋邵霆示意了下奎林娜,奎林娜就默默退場,順便用對講機告知樂隊可以開始演奏。
音樂廳的燈光暗了下來,小提琴手開始演奏。
琴聲輕緩,旋律悠揚。
燈光又暗,葉小北開始在樂曲中眼皮打架。
她扭扭身子,選了個舒服的姿勢,一手撐着腦袋。
突然一隻大掌放到她的大腿上,聲音有些咬牙切齒,“葉小北你在做什麼?”
“沒什麼啊……”聲音裡都有了睏意。
宋邵霆強忍怒氣,“你敢在這裡睡覺?”
“我都不辭辛勞地陪你來了,大少爺你慢慢欣賞,我就眯一會兒。”
“葉小北!”宋邵霆打掉她支起的胳膊,大力捏着她的臉蛋,“你就不能培養點高雅的藝術興趣?”
“我這人喜動不喜靜,我聽着這個像催眠曲。”
“……”
“除非你給我講解一下,這都是什麼呀?”葉小北掏掏耳朵,“我反正只分辨得出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其他的樂曲我都不認識。”
宋邵霆真是服了她了,“好,我負責解說,你給我好好聽着,真是個俗女人。”
葉小北一臉洗耳恭聽的模樣。
她這副表情倒是讓宋邵霆的氣焰一下就消了,開始認真給她講解起來。
“現在正在演奏的這首叫做《G弦上的詠歎調》,也叫《G弦之歌》,出自約翰•塞巴斯蒂安•巴赫之手,來自德國愛森納赫的一個音樂世家,他被尊稱爲‘西方近代音樂之父’……”
葉小北原本只是隨便問問宋邵霆,因爲要她單純地聽悠揚的曲子實在太無聊了,但沒想到宋邵霆懂的這麼多,他不僅說得出創作曲子的由來,還隨手給她說了一大堆巴赫的生平事蹟。
要知道,葉小北對故事特別感興趣,有着一顆八卦的心。
聽到巴赫被摳門的哥哥養大,因爲總是在夜晚藉着月光抄寫樂曲大大損害視力,直接導致了在晚年患了白內障而失明,葉小北都感到痛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