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撐不了了

夜黑月高,一羣蒙面黑衣人紛紛闖入趙三及涉事混混家中,砍斷所有涉事者的雙臂。一名黑衣人在趙三家震懾逃竄的下人時,朝天開了一槍。

清晨,一位優雅的客人坐到包子鋪,點了許多種類的包子。陳大叔誤將這位優雅的客人看作某位聞名的戲子名伶,他不但熱情地招待優雅的白先生,還不忘請他唱段曲兒來聽。

識得白先生的路人經過,見白先生幫襯包子鋪生意,包子攤前又排起長龍。白先生聽聞趙三被砍的事,打包未吃完的包子,回了幫會祠堂。

正逢莫月在幫會祠堂問責:“如果我知道按幫規處理是把他們的手臂都砍了的話,我絕不會讓你們接手。”

洪瀾指責莫月道:“姑娘,這樣處置你不滿意,那樣處置你也不滿意,你到底怎樣才滿意?不要仗着你是白先生的兒媳婦就不把幫規放在眼裡,白先生是老大,白澤可不是幫會中人。”

白先生看了眼洪瀾示意他語氣柔和些,耐心解釋:“洪門幫會幫規,以幫會名義尋釁滋事者,按事件程度斷指,斷掌,斷手,或斷腿。趙三等人嚴重燙傷,幫會的決策是自掏腰包賠償包子鋪及信攤,斷一指以示懲戒。這是趙三家中留下子彈,根據彈藥口徑是單發毛瑟步槍,是張氏軍閥所用的步槍。”

洪瀾義憤填膺道:“軍隊還無權操持洪門幫會的家事。”他和白先生率十餘名幫會中的長老上山頂別墅問責。張蓮生當場砍了五個人的雙臂,扔到白先生等人身上:“白先生,就是他們砍了你們的兄弟。多謝,白先生替我清理門戶,我現在幫你們受傷的兄弟報仇血恨了,這些殘肢你們要就拿走吧。”張蓮生面露狡黠,凝視白先生。

白先生鼓掌叫好:“張司令,真是心狠手辣。白某人佩服,阿月,看清楚沒有,這就是你的大哥,做事幹淨漂亮。”

白先生和幾名長老散開,莫月站在他們身後。

“姓白的,你陰我!”張蓮生尷尬地別開臉。

最初莫月相信簡單的民事糾紛,憑自己的能力可以收拾殘局。她失算到張蓮生會橫插一腳,活活砍了二十幾個人的手臂。莫月最憎惡耍手段對他人趕盡殺絕。現在,事態發展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她也變相地成了絕人後路的始作俑者,受害者之中許多人只是聽從命令,成了弱勢政府和幫派混戰下的犧牲品。她很懷疑自己·,一切皆因她而起,而她過分自信,過分相信自己能解決好問題。她對過去的決定產生懷疑,倘若最初她稍微讓一步不要婦人賠錢,或者提前警告張蓮生不許插手,也不至於害二十幾個人終生殘疾。

張蓮生砍了幾個人的手臂算是給了洪門說法,白先生等人也就下山。洪瀾不禁問:“我不明白,他先讓手下砍了趙三爲他妹妹出氣,現在又砍了他的手下,這不多此一舉嗎?推自己人去死誰還敢替他做事,真不明白他是怎麼當上司令的。”

白先生笑了:“隨便拉幾個死囚,換上軍裝就給了我們交代,他不會傻到砍自己人。再說,這件事人家師出有理,趙三打了他妹妹,這樣一來我們在薄山就更落人口實。樹大招風啊,他是想把我們推上風口浪尖,洪門幫會這塊肥肉誰不想啃兩口。”

莫月舉起手正想扇醒孫天起,手停在空中,罷了。“我一直認爲人的想法是瞬息萬變的,只要人還活着就有扭轉的契機,可你不是,你連畜生都不如。阿貓阿狗都通人性,你的血是冷的!”

“爲什麼我就不能和你溝通呢!我做這麼多是爲了誰?我都是爲了你!他們打了你,我對他們小懲大戒也是我的錯?”張蓮生剛開始情緒有些激動,馬上態度冷卻下來,握住莫月的手,心平氣和道:“隨便你怎麼說都好,哥哥都聽你的,哥哥再也不傷害你的關愛的人,我保證,我張嶽活着一天就不會讓白澤死。”

莫月推開他的手,她已經分不清他哪句真哪句假?

“索朗措姆來了,母親最近身體不好,我想回去見她。後天,後天是她生辰。”

莫月不理睬他,直接進別墅收拾楊曉蓉的行李。他提着行李箱下樓梯,張蓮生誤以爲莫月要帶楊曉蓉一起回火蓮村,接過行李箱:“曉容可以一起去嗎?”

“我帶曉容去我那裡住。”

張蓮生不耐煩:“你又想搞什麼鬼?”

楊曉蓉茫然地下樓:“阿月,我不想住你家,我怕你兒子。我就想和嶽哥哥一起。”

莫月默了半響,放下行李離開。她獨自沿着蹣跚公路下山,風特別大,特別涼,天上中兩團烏雲漸漸聚攏,整個薄山像被籠罩了一層灰色的煙瘴。天空下起豆大的雨滴,雨越下越大,模糊了眼眸令她不知何去何從。下了山,冒着傾盆大雨,她散漫地走在石墩橋上,豆大雨滴打在河面上,濺起小小的浪花,她盯着遠方朦朧不清的白家別墅羣出神,走到橋邊縱身一躍。

她跳進河中,不停地往前遊,河水冰冷刺骨。幾道紫紅驚雷劈開夜空,落在遠處的河面上。河流端急,好幾次把她沖走,她無休止地掙扎,尋找河道中相對穩定的暗流,她反覆溺水,又掙扎前行,倔強地在巨浪手中掌握方向,前方白家別墅羣的點點微光便是支撐她勇往直前的信念。

飽經河浪的拍打,她終於漂流到別墅羣前的翠湖,此時她已經筋疲力盡,靠着湖水的浮力她上了岸。她蹣跚地走到白澤那棟別墅樓下,全身溼透了,頭髮溼漉漉得凌亂地披散在臉上。

她望着二樓吶喊。“白澤!白澤!我快撐不住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不知道我該怎麼做纔是對的,我不想害人,我想了很久,我不知道我到底哪裡做錯了,我也不知道怎樣做纔對。與人相處真的太難了,我不會!爲什麼外面的世界和火蓮村好不一樣,我不懂什麼叫人情世故,我不懂什麼叫得過且過,我不懂爲什麼法律和道義成了固化階級的工具,我不懂爲什麼這個世界逼我去懂這些。後天!後天是我孃的生日,索朗措姆說她生病了,我必須要回去,回去了,就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我好害怕,害怕再也看不到你!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白澤!我該怎麼辦!”

她站在原地打轉,來來回回地乾着急。家丁拿來件外套,披在莫月身上。

“莫月姑娘,少爺,少爺,叫你回去。”

莫月把外套扔在地上:“爲什麼?爲什麼你不肯見我!我不明白,爲什麼你不要我?”她衝上樓,還未到大門口,被陸續趕到的家丁攔下。

她只好在原地望着樓上來回焦躁地徘徊。

白澤出現在二樓陽臺,他看着樓下溼淋淋的莫月,淡淡地喊道:“你走吧。”

莫月怔在原地一動不動,她想看清白澤的神情,可雨水太大迷了她的眼。

他又大喊了一聲:“你走!”

莫月木訥了,不知是悲是喜,只有水滴不斷從臉上流下,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快一年了,即使再悲傷,再感人的場景,她的眼哐從未溼潤過,她一度以爲自己已經足夠堅強,足以忍受心酸。然而面對白澤的隻言片語,她卻如此混亂,麻木,不堪一擊。霎時,整個人被兩個字挖空,只剩下這幅軀殼在路上游蕩。她失去了生的希望,又沒有死的理由,似行屍走肉一樣,漫無目的地徘徊在路上。

雨下得很大,幾乎看不清前路,一個人影冒雨送傘跑來。“下大雨來這裡做什麼?”張蓮生脫下大衣外套,套在她的頭上。她身體不支,猛然暈倒在地上。張蓮生把她攬到背上,單手撐着傘,揹她回家,口中重複着一句:“外人都是假的,只有大哥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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