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國有一個節日,就是祈福節,這個節是爲了慶祝豐收並且祈求神明保佑來年平安的。祈福節的白天會有很多活動,各種各樣的搏鬥比賽,還有賽馬射擊之類的。但是到了晚上就像是古代的上元燈會差不多,他們會在河裡放河燈,將願望寫在一個一個燈上,據說非常靈驗。
很南方的習俗不是?確實,這是從鳳朝傳過來的。隨着兩國之間貿易往來頻繁起來,所以很多文化交流是難以避免的,當然也無需避免。
並且有意思的是,祈福節,更加是各家少男少女們挑選佳偶的一天。
白天,姑娘小夥們就會帶上鮮花,在校場上一睹參賽選手的英姿,如果有自己喜歡的,就勇敢地上前,將自己的鮮花送給對方,如果選手也看上了這一位送花人,那麼他就會把鮮花戴在對方的頭上。而得到鮮花最多的人就是當天的最受歡迎選手,是有獎品的。所以除了要在比賽中打倒對手,吸引觀衆也是重要的賽事之一。
當然參加比賽是有一定的限制的,以居住區域和身份的不同分成不同的賽區,分別進行比賽。
而晚上就不一樣了,大家會不分身份地位齊聚在城西的白水臺上。
白水臺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地方,它位於白湖的中央。應該是地質的原因,就象鱗湖一樣,白湖下面也是多有白石,而白水臺無疑是最大的一塊。當雨量豐沛的時候,白水臺就會被淹沒,遠遠看去就像是碧綠湖水中的一顆巨大的明珠。但是在乾燥少雨的秋季,它就成了人們遊玩嬉戲的好去處。天高氣爽,粼粼湖水隨着微風盪漾,入目的,遠處是蒼山和林海,近處了碧波萬里,叫人心清目明!
湖上有一長提,長提上有九座橋,九曲十八彎,走完着九座橋就到了白水臺。
祈福節晚上,白湖東邊一圈是花燈集市,可以買到各式的花燈,當然了也會有很多猜燈謎的遊戲。這要是哪位姑娘小夥的看對上了眼,買一盞有寓意的花燈也實在是件浪漫的事情。
逛好了燈市,就到了祈福節晚上的重頭戲。
晚上的時候這九座橋邊會圍起護欄,這樣的話,就保證了寫好了冤枉的花燈從湖邊放出之後就會按照設定的路線到達白水臺。
如果是有情人需要見證愛情的話,那就其中一人親手在花燈上寫上心上人的名字,然後護着花燈,讓愛人在白水臺上撈起,再一起將穿過了九座橋得到神的祝福的花燈放入白湖。
如果是還沒有心上人的,想尋找的話,那就在花燈上寫上自己的願望和身份,如果白水臺上有滿足條件的人,也許就會按照那上面的信息找到自己,成就一份姻緣也說不定。
如果是已經有心上人,但是又還沒有兩情相悅的,方法也差不多。在花燈上寫上對方的名字,寫上一首小詩或者承諾之類能打動人心的話語,將花燈放入水中,如果那個人在白水臺上,那麼就有很大成功機會哦!至少表白了,沒有遺憾。對了,還有別忘記留下自己的名字哦!
有人要問了,這哪能保證愛人都在白水臺上呢?
那是因爲,賣花燈寫字的地方會有一些專門負責唱名的人,當然橋上和白水臺上都有。當有人在上面寫上了另外一個人的名字,他們就會把這名字唱出來,唱過九座橋,一直到白水臺。如果是有心人的話,就會自己到白水臺上等着。
很有創意不是嗎?而且非常人性化,簡直就和銷售的道理是一樣的,尋找目標客戶。只要有需要有意向纔有成功的機會。
而祈福節終於來到了!
祈福節是祈國除了新年之外最大的一個節日,據說其熱鬧程度甚至超過新年。
鏡縷作爲肖布有名的青年才俊,並且年輕多金有權有勢,最重要的是絕對單身,是一定會被邀請參加白天的比賽。
而我們來肖布觀光的遊客,這種熱鬧怎麼可能會錯過呢!不過沒有山雞的份,因爲他被鏡回架去鏡影本部處理什麼事務去了。
我們還是以本來面目前去參加,原因是鏡回說在鏡縷身邊沒有人會對我們無禮,而且上次惹得事情也不會有人知道。因爲臉不一樣嘛!
但是我嚴重懷疑鏡回在打什麼鬼主意,因爲我絕對有理由相信,這樣的我們絕對會非常非常引人注目。
當我們進了比賽用的校場,才發現原來鏡縷的人氣還真是誇張的一塌糊塗,完全是男女通殺老少皆宜。騎着高頭大馬的他幾乎就和***在敞篷車裡揮手:同志們好,同志們辛苦了。一樣有架勢。
而與他同行的我們毫無疑問要受注目禮啦!幸好我們的觀看席位馬上就到了,一個三面都被圍住的包廂,這樣既不影響觀看比賽又可以避免別人的打擾。
鏡縷參加了好幾個項目的比賽,包括,劍術,箭術,騎術,和比武。
先是箭術,只見鏡縷一身黑衣,長袍寬袖,完全不像其他人一樣爲了避免被外在因素影響而選用緊身衣服。
只見他緩緩走到射擊點,一下子取出了三支箭,雙腳一岔,半蹲,拉弓,瞄準,放。動作一氣呵成,三支箭以飛快的速度離弦直奔靶心。
鏡縷看也不看就往休息席走,不知道是自信還是放棄了。而此時,一陣驚雷般的歡呼聲響起,正是在爲鏡縷喝彩。
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不是我視力不好,而是靶子實在是離我太遠。
碧流說道:“鏡縷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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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比賽採用的是三支箭,以誰射中靶子中心的圓孔爲準。要知道,圓孔就只有一點大,只能容得下一支箭,這樣要把箭全部射進去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鏡縷卻是讓第一支箭先穿進圓孔,然後第二支箭貫穿第一支箭,而第三支箭再貫穿第二支箭。
“這真的能做到嗎?而且他還是三箭齊發的啊!”我驚得嘴都合不上了。
瑞修回答道:“對於普通人不可以。但是隻要在發箭的時候將內力灌輸在箭上就能夠改變箭的速度,自然就可以做到。”
碧流點點頭,“雖然是這樣沒錯,但是他這麼輕鬆就辦到還是非常厲害。”
是啦!這麼厲害,要是中國射箭隊都這麼厲害,還會讓高麗菜得了奧運會射箭金牌?要是能把輕功啊武功什麼都用到賽場上去,那中國絕對是厲害的不得了,米國還能囂張個什麼?
“照這麼看,那還比什麼?絕對他贏嘛!”真是替他的對手可憐,哎!
瑞修笑了,搖搖頭,湊到我耳邊說道:“不會不會,你不知道他們比賽的輸贏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引人注目。你看,剛纔輸掉的人是不是很開心?”
那倒也是的,瞧瞧那些輸掉的人,對於鮮花的關注程度比比賽更大。
而鏡縷在休息席上,冷着一張臉,而護衛們則隔絕了一切想送鮮花的男女。無良啊!這麼優秀這麼引人注目,誘惑人之後又冷冷的潑涼水,作孽啊!不知道碎掉了多少少男少女心,哎!
接下來是劍術。鏡縷有一把寶劍名叫“凌風”,劍身長三尺六寸,我爲見它出鞘過,但是碧流告訴我,他在劍術方面不是鏡縷的對手。照這樣的說法,我原本是想見識一下鏡縷的高超劍術的願望是實現不了了,我不認爲這些達官貴人中有武功比碧流還要厲害的高手。
劍術比賽在我們面前的高臺上舉行,而我們的位置是一個絕佳的觀賞地點。
一身黑衣,長袍寬袖的鏡縷作爲去年的勝利者站上臺接受挑戰。更難得的是,今天他的劍上掛着一個玉佩,很長的流蘇。
隨着一聲鳴鑼,挑戰者上了臺,身材比鏡縷高大,在兩鬢處編了兩條小辮在腦後匯成一股,典型的祈國人,英姿卓然,很man。一身白衣,同樣長袍寬袖,但是款式要比鏡縷的複雜,並且一看就是精工繡制的,顯得非常貴氣。而他手中那柄鑲嵌着大顆貓眼的寶劍也同樣掛着長長的劍穗。
他就是去年的亞軍,大將軍端木威。他對鏡縷一笑,然後彼此行禮。
“我今年不會再輸了。”端木威低音炮一般的嗓音象晨鐘暮鼓一般穿透了我的耳膜。
“我不會退讓,舅舅。”鏡縷回答道。
是的,端木威是皇族,端木是祈國皇族的姓氏。而端木威的祖父是鏡縷祖母的哥哥,雖然關係有點遠,但是鏡縷還是會禮貌性地稱呼他爲舅舅。而現任的祈國國君算起來也是他的表兄。
又一聲鳴鑼,比賽正式開始。
“嗖”一下,兩人同時拔出了劍。
“鐺”一下,寒光閃過,兩劍交鋒。
我的心裡是無比激動啊!大將軍,一定也會是一場難得的較量,一定會很精彩。
交鋒之後,下一秒,兩人都躍回了自己的位置,分別站在高臺的兩側。
此時高臺下傳來了一段旋律。什麼?難到比劍還要配樂?
正在我疑惑的時候,高臺上的黑白二人開始隨着有節奏的鼓聲和打鈴聲跳起了劍舞。音樂一下子猶如明珠落玉盤,一下子又像是夏日急雨敲窗,一會兒如草原萬馬奔騰,一會兒又如小溪潺潺流水。而臺上的舞者也隨着這樣互緩互急忽快忽慢的音律盡情舞動着身體,兩人忽而獨舞忽而又合舞,一黑一白兩道人影,在高臺上帶來的不僅是視覺盛宴,更加是力與美的完全展現。
因爲按照比賽規則,舞者不僅要準確配合旋律而且還要在舞動時避開對方的攻擊。還有一點是最難的,那就是即使是攻擊也要讓觀衆覺得是舞蹈的一部分。
他們時而動作迅速敏捷,時而姿態沉穩利爽,富有雕塑感。
連綿不斷,如長虹游龍,首尾相繼,又如行雲流水,均勻而有韌性。
樂音停,他們也說起了動作,臺下寂靜一片,似乎還沉浸在剛纔的震撼之中。
我不僅感嘆道:“燿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羣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當年公孫大娘的劍舞也許也不過如此吧!
“說得好。”啪啪啪傳來了一陣鼓掌的聲音。我定睛去看,才發現,原來是大將軍端木威。此時他已經躍下高臺,站在我面前。
“拜見大將軍。”我欲起身行禮,卻被他所阻止。
“不必多禮,在下可承受不起。”他也不多說,徑自找了一個空位置來做,原本是把山雞和鏡回也算在內的,所以位置有多。
鏡縷笑道:“舅舅,你倒是一點不客氣。”
端木威大笑,“在你面前還需客氣嗎?”
瞧這兩個人的關係,肯定不錯。
端木威對我笑道:“既然你是小縷的朋友,不妨叫我一聲大哥。”
我一愣,“大哥?”請看這是一個無意識中說出的疑問句,但是某人完全沒有當一回事。
“恩,落兒妹妹真是乖。”端木威說的洋洋得意。
我無語,當然了,鏡縷也完全沒有反應。
“妹妹剛纔念得那首詩可否再念一遍?”他笑道。
“當然可以。燿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羣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這是杜甫《觀公孫大娘弟子舞劍器行》描繪的劍舞場景。
“好詩!一直風聞妹妹好文采,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在下佩服佩服。”
呃,這個我能和他說是唐朝的大詩人做的詩嗎?嘛,算了,隨便他們怎麼誤會,多說無益。
“接下來的騎術和比武……”因爲場地不在我們這裡,所以應該是看不成了。
鏡縷笑道:“騎術和比武我都放棄不參加。”
“爲什麼?”我問道,他要是參加一定可以贏。
倒是端木威很積極地代替做了回答:“要是他再去參加,那今天別人就沒有出頭的機會了。再說了,現在府上有這麼多位嬌客,他怎麼還有心去看其他人呢?”他挑挑眉碰碰鏡縷的肩。環視一週,眼神定在諸笑的身上。
鏡縷哼道:“那你怎麼也不參加了?我看是你不想去吧?”
“是又怎麼樣?你倒好,藏了這麼多位美人在府裡,居然還不知會我一聲。”
鏡縷懶懶地回答道:“只會你做什麼?讓你辣手摧花?”
“我一向憐香惜玉,什麼辣手這麼難聽!”端木威訕訕然的說道。
“我可記得前陣子你惹上了柴家的煞星,怎麼?皮又癢了?”
端木威一個哆嗦,“你別提那個女人。”
“哈。”
端木威看向我的時候立刻又恢復了花花公子的表情。“妹妹,今晚上你們會去放花燈吧?”
“恩。”這麼熱鬧的花燈會怎麼可能會錯過。
“那可否讓哥哥我隨行護衛,一盡地主之誼呢。你們這一行人,要是到了街上可是吸引人的很呢!”
“這……”我看向鏡縷,拒絕也不是,同意也不是。鏡縷接受到了我的視線,點點頭。
“那好吧!”我答應。
“太好了。”端木威馬上開心地笑道。
我相信這個人,即使我反對,也沒用處。
端木威的眼神一直瞄向我身側的諸笑,當然了,非梧所散發出的“生人勿近”的衝擊波也愈加強大了。
今天晚上,也許會發生非常讓人期待的事情呢!
小兔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