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氣憤,也因爲女兒的不爭氣。
季安信:“姓高的到底給你吃了什麼迷暈藥,讓你這樣不分青紅皁白?連我的說話,你都聽不進去是不是?”
“可是你明明沒有死,他,他……。”撫着火辣辣的臉蛋,季小筱的眼淚翻涌着。
怎麼可以說高申然是殺人兇手。
手,在半空之中朝着她再度摑過去。
季小筱閉上眼睛,默默地承受着。
面對高申然的時候,她的心沉重,面對父親的時候,她的心同樣疼痛。
兩個人,兩個不可以缺失的人。
他們偏偏是對立的。
那一巴掌被蘇嫺擋下來,她執着季安信的手怒喝:“你發什麼神經病,當初你跟我說,要跟孩子好好談談的,你現在是什麼?你當着我的面打她,你有沒有考慮我的感受?她是我最親的孫子,你打她是不是?那,那你先打死我吧。”
蘇嫺真心真意,無私地愛護着季小筱,這個苦命的孩子,怎麼會輪落成現在這個局面?
當初如果不是她答應婚事,季小筱根本不會嫁給高申然。
不嫁給高申然,就不會有現在的兩難局面。
是她,是她不好,一切都是她的錯。
要怪,就怪她吧。
“嫺姨,你走開,我要好好教訓她。”季安信氣得全身發抖。
他是始料不及啊,以爲只要自己肯露面,只要女兒看見他,想必會聽從他的說話,乖乖離開高申然的。
想不到,只是短短几個月時間,已經太遲了。
“爸爸,我沒有錯。”季小筱想起高申然爲她付出的一切,她撫着紅腫的臉蛋反駁:“如果你不喜歡我嫁給他,爲什麼當初你不阻止?爲什麼現在纔來阻止我們?”
“爲什麼?”季小筱淚不停歇地流淌着,繼續質問:“爲什麼你沒有死卻不回來找我?這三年你怎麼不找我不管我?你知不知道這三年,這三年我是怎麼過來的?爲什麼啊?爲什麼你要這樣對我?”
控訴至最後,她不能自我地顫抖,把臉深深埋藏在蘇嫺的懷內。
那場大火,她是親眼所見的,看着通天的大火在燃燒,看着房屋倒塌下來。
她每一晚都會發着同樣的惡夢,夢見父親在火裡掙扎,被燒成一團火,在大叫着女兒救我啊!救我啊!
淚水在夜晚中浸溼無數個枕頭,在無邊際的黑夜裡,她顫抖懼怕痛心無助。
有多少次,她想自殺,想隨着至親的親人離開人世。
不是婆婆,她根本不會站在這裡,跟父親重逢的。
那樣的日子,經過婆婆多少的心血和開導,她才從陰暗面裡走出來的。
現在,現在父親突然出現。
她還能怎麼說?
她只想知道真相,一個她一直都想知道的真相。
高申然說他沒有殺人,現在父親沒有死,這裡面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爲什麼?爲什麼高申然會在哪裡出現?
爲什麼父親會招來殺身之禍?
錯的到底是誰?
“你以爲我這三年好過嗎?”季安信從蘇嫺的懷內扯過她的身體,讓她的臉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