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淡淡的情緒,偏生讓溫柔恨得咬牙切齒。
“你竟然敢詛咒我是聾子,溫暖,你太過分了!”溫柔此刻哪裡還有什麼淑女形象,拿着自己手裡的包,就往前面的溫暖身上扔,這一次,溫母及時的制止了她。
“柔兒,你做什麼,她是你姐姐!”溫母用嚴厲的口吻訓斥着溫柔,不如說是在給她使眼色,這個女兒一旦被溫暖刺激,就會連自己做什麼都不知道,往往會被衝昏頭腦。
蘇靳言沒有出現,她雖然生氣,但是還不至於昏了頭腦,一切未塵埃落定之前,都是有可能的。
溫柔愣了一下,看到母親對自己使眼色,心下雖然不太情願,還是張嘴順從着她的意思,畢竟,母親是不會害自己的。
“媽,我就是一時着急,纔會……”溫柔戰戰兢兢的回答。
溫暖通過後視鏡,看着她們兩人的嘴臉,她一直不明白自己當年怎麼就會,想方設法的哄溫母開心,她是不是眼瞎了,不然怎麼會蠢了十幾年呢?
“行了,別演戲了,也不嫌累得慌!”輕飄飄的語氣仿若一個驚雷,炸在車廂內。
車廂內一下子安靜了,溫柔和溫母面面相覷。
從溫家別墅到醫院的距離並沒有多遠,溫暖一個人走在前面不願意和溫母母女兩人走在一起,溫柔自然也不會開口服軟,更別提溫母了。
溫暖打開病房裡的門時,溫庭閆已經收拾好了東西,準備好和溫母離開了。
看到溫暖的那一瞬間,心底的情緒還是不可抑制的激動,三年,他有三年沒有看到她了。
這一幕本該是父女相擁,熱淚盈眶的感人時刻,而溫暖和溫庭閆的情緒,竟是出奇的相似,兩個人的表情都是淡淡的,彷彿只是一件小事。
倒是溫柔,衝上去抱着溫父,以淚洗面。房門是敞開的,偶爾有護士路過病房,聽聞病房裡的哭聲,都會下意識的看一眼,很明顯,在看到溫暖平靜的情緒時,眸子裡多了一股不知名的厭惡。
四人一行走到醫院門口的時候,溫暖忽然開口:“爸,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他們一家人的相聚。從來都與她無關,她何必死皮賴臉的在這呆着惹人煩呢!
溫柔在外永遠都是一副高貴溫婉,知書達禮的大小姐形象,內地裡的不堪,外人自然是不會明白。
“知道自己惹人煩,就趕緊消失在我們眼前。”這副白蓮花的模樣自然只有溫暖看的最清。
“行了,她是你姐姐,你怎麼和你姐姐說話的!”溫庭閆開口訓斥溫柔,雖然這個女兒在外人的眼裡評價很高,但是知女莫若父,她背地裡的那副模樣他還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爸,你怎麼能這樣說呢!”溫柔嘟着一張小嘴,拉扯着溫母的胳膊,“媽,你看爸,他……”
溫母安慰着拍了拍溫柔放在自己胳膊上的小手,示意她不要惹她父親生氣。
溫暖看着溫柔撒嬌,曾經,她也希望自己可以在母親懷裡撒嬌,有一個幸福的家庭,不過,這個希望終究是破滅了,這輩子都沒可能了。
溫庭閆似乎是能感受到溫暖身上的悲傷氣息一樣,“暖暖,你和我們一起回去吧,我正好有一些事情要和你說!”
外面的陽光明媚,卻始終暖不了溫暖的心,冰涼的無以復加。
溫母的眉頭不可抑制的皺了皺,卻也沒說什麼,只有溫柔氣的直跺腳。
回去的時候,溫父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而溫暖,沒有選擇餘地只能和溫柔還有溫母一齊坐在後面。溫暖站在一旁,站了許久,她並不想和溫柔一起。
最後,還是溫庭閆開口說了話,“暖暖,你怎麼了?”
“沒事!”那張清冷的臉蛋,在陽光下越發顯得美麗,不過,臉上的化妝品太厚,影響了美觀。
溫暖靠在車門旁邊的角落,她不想和溫柔有一絲的接觸,哪怕是衣物的接觸她都覺得噁心。
一路上,倒是溫母還不死心,有一句沒一句的問着她和蘇靳言的事情,溫暖高興了回答一句,不高興了也不吭聲,溫母見從她嘴裡套不出什麼話,只好作罷。
“暖暖,你現在住在哪?”溫父見溫母沒有問出結果,換了一個招,繼續問話。
溫暖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我住在我朋友那!”淡漠的語氣好像再說今天天氣不錯。
溫柔抓住了這句話,當然不會死心,說道:“爸!她騙你的,她明明就住在靳言哥哥那裡,什麼朋友,根本就是假的!”
“暖暖,是這樣嗎?”溫庭閆一副震驚的口吻,回過頭問她。
“他那裡我不過是借住幾天而已,今晚就會回到我朋友那。”
溫暖本不想開口解釋,她看着前面的溫庭閆,忽然看到了幾縷白髮,歲月不饒人,嘴裡解釋的話,忍不住吐了出來。
“既然是這樣,暖暖,你就搬回來住吧!畢竟溫家纔是你的家,還是不要去打擾別人了比較好!”既然不住在蘇家別墅,那有些事就好辦了。
那裡真的是她的家嗎?她還有家可以停駐嗎?她已經被他們趕了出去,也發過誓,不會再回來。
溫暖沉默了。
溫庭閆看到了她猶豫的表情,而此刻,車子已經穩穩的停在了溫家別墅前。
“有什麼事情就在這裡說吧!我沒必要進去了!”溫暖傲嬌的擡起頭,看着前方的溫庭閆,既然她離開了,怎麼可以再回去呢!
溫柔最厭煩的就是溫暖冷冰冰的模樣,冷“哼”一聲,“你以爲誰稀罕你進去啊!我巴不得你這輩子都不回來,那樣,我纔會開心!”
“是嗎?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我最見不得的就是你開心,你說,這可該怎麼辦纔好呢!”琉璃般大的眼睛對上她的視線,裡面是無盡的諷刺和嘲笑。
溫庭閆使了個眼色給溫母,溫母立馬會意,雖然有些疑惑,還是拉着溫柔就要下車,把時間留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