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喻悠悠被髮着怒的薄靳晏拽着向前走,想回去看看顧知深,可薄靳晏的強行強拽,讓她走在路上深一腳淺一腳,根本穩不住身子,更別提回頭顧忌回望顧知深了。
顧知深卻奔上來,橫手攔住薄靳晏的去路,道,“薄先生,有些時候,我們需要多聽聽女士的意見,你說是嗎?”
“輪不上你來插話!收起你假意的紳士!”薄靳晏冷看了顧知深一眼,就冷冷的不屑道。
“無論真心還是假意,對待女士,也許該溫柔些。”顧知深沒有脾氣,對着薄靳晏的時候,脣角還勾着絲絲的笑意。
“也許她更喜歡我霸道點,這一點,你永遠都比不上,當然也沒法理解!”薄靳晏一聲冷哼,言語間無不透露着對顧知深的鄙視,他的眸光掃向喻悠悠的臉,道,“你說,你的想法!”
喻悠悠本先就是緊張顧知深和薄靳晏的,但眼瞧着,就發生了這些事情,她不敢讓事態擴張,趕忙看向顧知深,客氣道,“顧先生,天色晚了,我要跟我……我男朋友回去了,你也今早回吧。”
在提到薄靳晏的時候,她在措辭上卡了下,這讓薄靳晏當場就是眉頭一蹙,看向顧知深的眼神,又是冷了幾度。
“那好,以後常聯繫。”顧知深臉上,掛着那麼一抹微笑,對她揚了揚手裡的畫卷。
喻悠悠有點明白,顧知深的意思,她點了點頭,再看向薄靳晏,這男人已經是一臉的寒冰。
她怕惹惱了他,忍不住就拽了拽他的手,道,“薄靳晏,我們走吧。”
薄靳晏不吭聲,大步流星的往山下走去。
他不認識路,也是氣瘋了,一直在橫衝直撞。
“薄靳晏,我們走右邊那條路,這樣會比較快!”喻悠悠從旁操心道,可是無濟於事,這男人依舊是帶着她走彎路。
“錯了,這樣會繞路的,你別置氣了,我認識路,我帶路,可以嗎?”她跟他打起了商量,可是薄靳晏就是薄靳晏,他依然故我。
喻悠悠跟着他,到最後,也不知道走了多少錯路了。
她甚至都懷疑,薄靳晏是知道怎麼下山的,他就是生她的氣,爲了惡整她,才拽着她,走了這麼多錯的路。
唐德守在車旁,看到自家少爺和喻悠悠回來,連忙給開了一側的車門。
薄靳晏將喻悠悠拽過去,給塞到車裡,然後“咔”一聲,甩上了車門。
聲音很響,讓旁邊的保鏢,聽到響動後,都紛紛側目瞅了一眼,看是不是發生了什麼突發的意外情況。
喻悠悠縮着身子,就坐在車裡,看着薄靳晏上了車。
車子行駛,緩緩上路。
車窗外,依舊是一片火紅的鳳凰花,不過和來的時候不同,她現在已經完全沒有心細,來欣賞這麼一片火紅了。
“喻悠悠,你還有什麼話可說!”薄靳晏冷嘲出口,“揹着我去跟別的男人優惠,大膽玩曖昧,還玩的那麼開心,還真是……”
他氣憤極了,說這話的時候,都沒敢看她。
生怕看着她的時候,就會回想起,其他男人扶着她的腰肢,跟她吳儂軟語的那一幕幕。
這讓他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這是意外,當時我差點兒跌倒,是他扶了我一下,他是友好的,我們也沒有什麼其他關係。”喻悠悠無力的申辯。
“那不是扶了一下!你們黏在一起很久!”男人怒氣洶涌,怨念的瞪向她,“你沒法欺騙我的眼睛!還有,他看你的眼神,完完全全的出賣了他的想法!你看他的眼神,也有問題!”
“他什麼眼神,我真的沒注意他什麼眼神……”喻悠悠苦了一張臉,她並不覺得,顧知深對她是真的有想法,“我們就是好朋友而已,他只不過是扶了我一把,我和他真的沒什麼,我看他的眼神,也很正常。”
“不是一把!還好多把!”男人氣憤的強調。
“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種。”喻悠悠愁苦萬分,她覺得,自己把自己該解釋的,就給解釋了,可是這男人,還是不願意相信她的。
難道她真的和顧知深有點兒什麼情愫,就是他願意看到的?
“那是哪種!解釋!”男人話語裡都是潛藏着亟待爆發的怒氣。
“我們就是普通的朋友,碰上了就聊兩句,他想送我一幅畫,我不想要。”
“就這樣,嗯?”
“嗯,就這樣。”她覺得也沒有什麼事情,要跟薄靳晏交代的了。
關鍵是,她和顧知深是真的沒有什麼。
她就不可能,能夠變出什麼花兒來。
“就這樣,你們就拉拉扯扯,就曖昧十足了!”男人震怒,眸光猩紅的逼視着她的水眸,一字一句道,“我不允許!”
“我知道你不允許,所以我不會跟其他男人怎麼着的,你放心吧,就算他對我有意思,我也不會對他有感覺的,我連喬子津都拒絕了,怎麼可能會對其他男人怎麼着呢。”喻悠悠儘量平心靜氣的跟薄靳晏說了這麼一通。
薄靳晏的墨眸,卻在聽到喬子津這個名字的時候,倏地眯了起來。
“喻悠悠,你還敢提喬子津,我說你心裡有別人,你還不承認!你竟敢想着喬子津,你是不是都沒有忘記他,是不是就因爲他,你不想跟我生孩子!”這一次,他是徹底被惹怒了。
一旦想到喬子津這個隱患,想到過去十幾年來,喬子津在這個小女人心上的地位,他就沒法淡定起來。
“不是!”喻悠悠意識到自己禍從出口,又給自己惹了個大麻煩,不由得深呼了一口氣。
她看向暴怒着的薄靳晏,心裡惶惶了。
好像有一根筋,一直在擰着她,讓她動彈不得。
這根筋,就是薄靳晏的獨斷專制。
他一旦認定了的,誰也改變不了。
就算是她,也不行。
就算是成爲他女朋友的她,也是朋友。
意識到這個的這一瞬,她覺得自己身上,就傳來了從未有過的疲倦感覺。
真的好累,從來到云溪縣開始,她好像就一直在跟他解釋,一直還解釋不清。
她所做的,都是無用功,都成了徒勞。
從未有過的無力感,席捲了她的全身。
渾身乏力,將頭往後輕輕地傾斜,就倒在了後座的軟墊上,微微的閉上了眼睛。
從這一刻開始,她不再想去解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