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靳晏僵着臉,等了半天,在喻悠悠的兩個字的否定後,就沒有聽到她吭一聲,他怒着側頭,就看到小女人正閉目眼神。
他所隱藏的火氣,立馬竄到了天上,一把就攥過她的手腕,暴躁道,“起來!解釋!”
喻悠悠聽着他的要求,心裡暗暗想着。
又是新一輪的重複。
有什麼意思呢?
就算是她解釋了,他也不會聽的。
一遍遍的解釋,根本無濟於事。他還是認定了,他自己所認定的。
她沒有睜開眼睛,而是把頭扭到了背對着他的那一邊,緊緊閉着眸子。
喻悠悠的消極態度,就落入男人的眼底,登時震怒,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拽着她的手腕,就將她往自己這邊大力一扯,“喻悠悠!”
“啊——”喻悠悠手肘間疼痛無比,睜開了眼睛,迎眼就看到了男人猩紅的眸子。
“薄靳晏,你真的很難伺候,你非要讓我一遍遍的解釋,那我現在跟你解釋最後一遍,我根本沒跟他怎麼着!”
男人身子就是一頓,眼眸暗淡了些許,看着她,“這就是你的真心話?”
她沒有混沌過來,點了頭,“真心話。”
怎麼不是真心話,她根本沒有跟顧知深怎麼着。
“呵,原來真是真心話。”男人對着她,削薄的脣角,對着她,就赤裸裸的勾出一抹諷刺來。
喻悠悠腦子裡混亂,她現在狀態非常差,也管不了薄靳晏許多,沒有理會他,垂了眸子,任憑他如何說,她就是不予理會。
薄靳晏就看着小女人低垂着頭,事不關己的沉默着,好像真的跟她無關。
真是一錘打到了棉花上。
怒氣再度升級。
他此生,都沒有過,這樣不受待見的時候。
怒氣上頭,冷冷的就吩咐了司機停車,司機不敢忤逆,就地停了車。
薄靳晏流利的下車,打開了車門。
喻悠悠方纔回過神來,懵懂的擡眼,看向站在車外的薄靳晏,孰料,剛剛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薄靳晏從車子裡揪了出來。
“薄靳晏,你……”她的驚訝還沒有說出口,薄靳晏就已經將她粗暴的推搡到了一邊,他自己徑直上了車。
“喻悠悠,你聽好了,我不要你了!”男人探着身子,冷眼睨着她,說出的話裡,有着冷酷的無情。
喻悠悠直接怔住了,難堪的喃喃,“你……你說什麼。”
“我不要你了!”男人冷哼一聲,“難伺候!哼!”
說完,男人便冷情的關上了車門,將頭瞥了過去,吩咐司機,“開車!”
喻悠悠久久沒有回過神來,她眼睜睜的就看着載着薄靳晏的車子,從她的眼前行駛走。
這個在來的時候,還大動干戈,爲她親自開車門,並霸道的告訴她,以後只能由他給她開車門的男人,就這樣將她扔出了車門,無情的將她拋下了。
就是這一來一去之間,竟然能判若雲泥。
她在薄靳晏身邊的歡笑,好像已經成爲了過眼雲煙,皆已不復。
這男人到底是抽了哪根筋,她氣得抓狂的撓了撓頭,就想要罵人。
他生氣,她也生氣,鼻腔和肺腑裡,都是對這個男人的怒氣。
她用腳踢了踢旁邊的路沿石,往前走了一會兒,就停住了腳步,直接坐到了路沿石上,懊惱的抱頭。
她現在不怎麼擔心,這男人會真的不要她。
她現在就是愁着,薄靳晏這個怒氣勁兒,要怎麼過去,他要是跨不過去,她也跟着遭罪。
不過這男人怎麼就這麼多無名火呀,生孩子的事情,她給他解釋了好多遍,他就是不聽,還固執的認爲,她不愛他。
這男人的腦子,是軸了,還是犯抽?
她想不通,整個人就枯坐在路沿石上,託着腮,等在路邊,要是幸運,有輛車經過,她也讓人順便捎她一程。
剛剛等了一會兒,就有一輛黑車往這邊行駛了過來,她趕忙站起來,迎了過去,只是等來車靠近,她看清楚來車的型號,她的臉,就一下子就垮了下來。
轉過頭,繼續蹲路沿石。
車子緩緩的停靠在她面前,唐德下了車,彎腰躬身喊她,“喻小姐。”
喻悠悠不得不硬着頭皮,擡頭看唐德,聲音虛弱到,“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吧。”
她現在懶得跟這些人周旋了,看向唐德身後那輛車,不是薄靳晏平常的那輛,而是單獨的一輛,薄靳晏沒有來,看來這男人還沒有打算要她。
“喻小姐,請隨我們上車。”唐德做出引領的姿勢。
喻悠悠瞅了瞅唐德身後的車,並不動彈,說,“你回去吧,我是不會坐這車走的。”
“喻小姐,其實只要你服個軟,少爺就會很高興了。”唐德看到喻悠悠的態度,他沉不住氣,從旁提醒了一句。
“唐管家,我一直在服軟。”喻悠悠撫額,一邊扭了扭腿腳,生怕自己腿麻,一邊對唐德說,“但是就算是我服軟,我還是會被他折騰的人筋疲力盡,所以我不要服軟了,男人不該慣着,我沒有錯,那對應的,我就不會去哄他!”
唐德的勸告,讓她明白,薄靳晏就是在別人的服從中,越來越霸道強勢的,所以他纔會一點點的擠壓她的自由,抗拒她的拒絕,並且愈演愈烈。
事實證明,她的服軟,並沒有讓事情解決。
所以她不會服軟,她鐵了心,不要跟唐德站到同一邊。
“喻小姐,戀人之間,低着頭也是愛的表現。”唐德從旁,又說了句。
喻悠悠聽着就笑了,怎麼身邊的人,都習慣於用愛來綁架她。
薄靳晏也是,唐德現在也這樣。
難道就是因爲,她比較念情,比較戀舊嗎?
她對楚佳媛,是爲愛退讓,爲家而隱忍,可是她的一退再退,讓楚佳媛變本加厲,她再也找不回來以前那個姐姐。
她對楚佳媛有的只是失望,她反思過自己之前的想法,她是錯的。
這一次對薄靳晏,她不會退讓,只會堅持。
她看向唐德,怔怔的搖了頭,舔了舔脣,才道,“我不會慣着他了,我不會慣着任何人,我不想委屈自己,就這樣,唐管家,你請回吧。”
到現在這狀況,真的沒有什麼可說的。她累了倦了,想要休息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