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悠悠似是而非的點了點頭,自己乖乖的沙發上抓了個抱枕,等到反應的回過神來,她張了張口,還是開口說,“不過我都吃飽了,你還想吃宵夜嗎,我給你帶的飯呢……”
男人聞言,彎了下腰,將她的抱枕從懷中抽出來,轉手將她一摟,睨着前面的飯菜,道,“記住,我不吃香菜,也不吃胡蘿蔔!”
“哦。”喻悠悠闇暗地吐槽,真是一個挑剔的男人呢。
“記住了,嗯?”男人眉峰一挑,看向她。
“記住了。”
“重複一遍。”
喻悠悠腹誹他一遍,但還是聽話的重複,“你的口味,不吃香菜和胡蘿蔔。”
男人聽完,這才滿意的起身,去繼續投入工作。
喻悠悠重新抱起抱枕,看向自己帶來的,卻被薄靳晏冷落的飯菜,偏了偏頭,咬了脣。
隨後,喻悠悠一手摟着抱枕,一手支在沙發扶手上,看他做事。
從這個角度,恰好能看到他利落的額發垂下來,遮住那一雙漂亮的眼睛,輪廓分明的下巴,堅毅的肩脊線條……
“真好看吶……”不自覺的,喻悠悠眼皮輕搭,自言自語的喃喃。
“什麼?”
“沒什麼,說我運氣好。”能夠被這樣不平凡的他選中,她這不是幸運,是什麼。
他似乎笑了一聲,沒再說話,專心致志的工作起來。
喻悠悠低了低眸子,淺淺的又對自己笑了。
遇到有關於他的,她好像是沾染了什麼邪氣,喜歡自言自語,喜歡自己遐思,還有點兒神經質。
不過,話說回來,真的是運氣好啊,遇上一個喜歡的人,恰好他也喜歡自己,而且又生得這樣好看,怎麼看也不會膩。
喻悠悠覺得她很喜歡現在這樣的氣氛。
讓人很安心。
或許就是因爲這樣的安心,令她在沙發上等着等着,竟就這樣睡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聽到了些響動,不過她眼皮掀不開,就繼續闔上,準備繼續睡。
接着,身子就被打橫抱起。
她不用睜眼,就知道是薄靳晏。
正準備睜眼,告訴他不用照顧她的時候,她忽然間,就改了個主意,繼續閉眼假寐。
就只是調皮心起,單純的想知道他接下來會做什麼。
可他什麼也沒做。
只是把她抱進內間的休息室,將她放在牀上後,在她額角留下了一個吻。
當他轉身離去時,喻悠悠就忍不住了,一下子伸出手,就抓住了他的衣角。
他反應迅速的回過身來,然而喻悠悠還是比他更快,下一刻,她已經坐起身,勾住了他的脖子,將這個吻轉移陣地,切切實實的落在了他的脣上。
這樣子,純粹是好玩兒,給他出其不意。
以往都是他出其不意,那這次,換她吧。
喻悠悠心願得逞,心裡都樂開了花。
“你裝睡?”他的聲音朦朧而低沉,合着她清淺的喘息。
“是你偷親我,把我吵醒了……”她理直氣壯,話音未落,已被他狂卷而來的舌,堵住了聲音。
原本因爲有打算讓她休息,所以薄靳晏並沒有開燈。
此刻黑暗裡的休息室裡,只有他眼中的光芒一閃而過。
一吻作罷,喻悠悠尷尬的別開臉,躲過他的目光,入目處,卻是外面的萬千夜色。
他的辦公室在這座寫字樓的頂樓,據說每一位上位者,都喜歡這種高處不勝寒的感覺,所以一般總裁辦公室都會設在公司的最頂層。
而喻悠悠從沒想到的是,他這間辦公室裡的休息室,是全明的落地玻璃設計。
如果不落窗簾的話,就像整個人置身於蒼穹夜色中,環繞着的是高樓大廈的頂端和蒼茫暗紅的夜空。
而後,被他壓倒在牀上的時候,喻悠悠低低的抗議出聲,“窗戶……會被人看到。”
“這麼高,沒人會看到。”
被他用這樣柔情似水的目光盯着,幾乎是從頭髮麻到了腳尖。
“薄靳晏……”她幾乎是脫口而出,就這樣喊了他的名字。
她習慣了這樣連名帶姓的叫他。
通常情人間總有個屬於彼此的秘密小暱稱,而不知爲何,她總是這樣一本正經,可此時此刻的語氣,卻是與之前的每一次叫都截然不同。
柔的,媚的,或許又摻雜了些其他莫名的情愫。
“嗯?”男人悉心的吻遍了她的脖頸。
小女人則是微微閉上了眸子,在他的耳邊輕輕呼喊,“就是……就是不要離開,我請求你……”
她最討厭分別,害怕着分別。
那是抓不住的感覺,是她的依傍突然落空了的失落感覺。
小時候,皓軒哥哥是她最親的依傍,可是他離開了,無論她怎麼哭着喊着,都留不住他。
她不想,薄靳晏也是這個樣子。
嚴漠臣的那些話,在她心裡印下了痕跡,她怎麼能拋之腦後。
她和薄靳晏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她現在能做的,就是好好愛他,好好的挽留他,珍惜他。
她不想讓他離開。
薄靳晏聞言,就是一怔。
親吻她脖頸的動作,也因此而停住。
卑微,是的,他從這個女人的眼睛裡看到了類似卑微的神色。
薄靳晏撐在她上方,看着他的小女人,竟一時失言。
她是最倔的喻悠悠,擰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此刻卻如同一個孩子,低低的向他乞求着。
薄靳晏的表情,僵硬之中。
藏着一絲,動容。
終於他擡手伸向她,似要撫摸她,似要打破這場對彼此來說都有點兒漫長的對峙。
可是在碰觸到她滑膩的皮膚之前,他的手指忽的僵硬了。
不忍碰觸似的。
矛盾,遲疑,彷彿這樣一個深情款款的舉動也會傷害了她似的。
可最終,他的手還是動了。
一如之前彼此分享過的溫存時刻,手指從她的臉側劃過,指尖描繪過她美好的脣形,最後纔來到那柔順的下巴上,擡起她的臉,仔細端詳她。
這樣拉持的緊繃,喻悠悠不知要用何種眼神來面對身上的薄靳晏,一時間屏住了呼吸。
她癡癡看着眼前這個幾乎要主宰她人生的男人,然後就看到他眼中的光線微微一閃,他忽然起身,把辦公桌上的東西統統揮手掃落在地。
喻悠悠不明白他要做什麼,等到她反應過來,薄靳晏已經一手摟着她的腰,把她抱上了桌。
喻悠悠的驚詫還存在嗓子裡,就被她壓了回去。
她條件反射的要跳下桌,但立刻就被按住雙肩。
“別動。”他說。
幾乎是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