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悠悠還陷在震驚中回不過神來,而薄靳晏眼中的光芒更盛,已經如同熊熊燃起的烈火,大有將她燃爲灰燼的趨勢。
在這無言的對視中,他慢慢朝她俯身下來。
她瑟縮了一下。
因爲她的顫抖,他的吻錯失了她的脣,只點在她的臉頰。
但漫漫長夜如今纔開始,他並不着急,微微一笑間伸手扳正了她的下巴,“知不知道,深夜的時候,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扒你的衣服……”
喻悠悠聽着,一陣羞赧,頓時臉熱心跳。
本能的,就去伸手去推他的肩膀,可他紋絲不動,甚至咬住了她的指尖。
她下意識的縮了縮指尖,這可愛的反應看得薄靳晏眼底一陣陣漣漪,待她再次推搡他時,緊繃着的胸口忽然一鬆。
他用牙齒咬開了她的衣領上的鈕釦。
眼看他要低下頭去咬上第二顆的時候,喻悠悠慌了,連聲線也抖起,“你不會要在這……”
話還沒完就已沒了聲息,薄靳晏的手已經順着線路遊移起來。
在男人似觸非觸的指尖下,喻悠悠止不住的顫抖,酥麻一陣一陣蕩入心尖。
薄靳晏及時的吻了吻她的鼻尖,然後是脣,安撫似的輕點了兩下,隨即探入她口中,勾走了她全部的深思。
口腔中濡溼的糾纏,無處不在的撩撥,勾人心魄。
喻悠悠的腦袋裡嗡嗡作響,幾乎眩暈,等他終於離開她的脣,轉而吮着她的耳垂時,她幾乎快要忘記了自己究竟身在何處。
有什麼東西在抓撓,令人癢到了極致。
“不要繃這麼緊,嗯?”
男人低沉的聲音悠悠傳來,如魔怔,勾出蟄伏在身體裡的慾望,叫囂着釋放。
喻悠悠忍不住,微仰着身,這樣的帶着臣服的視角,太容易讓人動情。
她幾乎要沉溺。
緊隨而來“嘶——”的一聲,是粗魯的扯破聲,那聲音猶如適時敲響的警鐘,將喻悠悠丟失的神志又揪了回來。
“唔……”因爲震顫,小女人發出一聲無意識的呼聲。
他卻擡手捂住了她的嘴。
在這漆黑而安靜的氛圍中,她的視線也受限,呼吸也急促,這種侷促的緊繃和刺激。
感官變得前所未有的敏銳,他的每一個動作,指尖的每一處變化。
爲了轉移注意力,喻悠悠用力攬住他的頸項,從口中伸出香舌,沿着他的掌心,細細的舔舐。
掌心的溫軟亂了他的節奏,他突然間撤掉手掌,俯下來用力吻她。
纏綿繾綣,從這一刻開始。
喘息與汗水交織,在靜謐的空間裡混合交融。
昏昏欲睡間,薄靳晏似乎還沒有停歇。
……
喻悠悠捂着臉頰兩邊,滾燙滾燙的,都一直不敢看薄靳晏。
薄靳晏隨手拿了件外套,給她披在身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問,“你喜歡上這裡了,就這樣賴上了?”
“我當然沒。”小女人一臉寫滿了倔強。
男人薄脣動了動,把外套往她身上拉了拉,道,“那就走吧……”
說着,伸手就去拽她捂着臉頰的小手。
喻悠悠羞澀無邊,她的臉頰滾燙,她不用看都知道,此刻一定是通紅通紅的,很丟臉。
這樣出去的話,更難免讓人想入非非。
聯想到自己剛剛和他做得事情,當即就是血氣上涌頭頂,整個人都被燒灼到了不行。
簡直是罪孽啊,她從未想過,自己還能經歷,這麼刺激的情事。
連一個小細節回憶起來,就足夠讓她羞赧個半小時了。
“捂臉?還怕人嗎?”男人調笑她。
喻悠悠怒瞪他一眼,道,“你故意裝不知道,你分明就知道,禽獸!”
她現在討厭他,都是他誘拐她的。
她的臉皮太薄,被坑的死死地。
“你才知道我的禽獸?”男人笑得曖昧不堪。
喻悠悠聽着,趕忙更緊的捂臉,把頭一撇,剛好看到旁邊有報紙,她趕忙拿了一份,遮到自己的臉上,把自己擋在後面,朝着薄靳晏伸手,“你拉着我走吧。”
男人看着她這樣子,覺得好笑,又使壞調笑了她幾句,才牽着她的手,往外面走。
傅辰看到這兩人大手牽小手的出來,怔愣在過道上,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擋道了。”薄靳晏慍怒出聲。
傅辰聽着,嚇得慌不迭的移了位置,給他們讓開路。
喻悠悠把臉擋在報紙的後面,嘴角卻是一抽一抽的。
好糗啊。
還好大多數員工都下班了,出了這層樓,下樓就沒怎麼碰上人。
被薄靳晏領上車後,喻悠悠才大呼了一口氣,將報紙撤下來,被薄靳晏牽着的手,也往外掙了下。
“利用完了,想逃?沒門!”男人更進的攥住了她的小手,愣是不讓她掙脫。
喻悠悠知道,這男人對她的手,有着變態的依戀。
見到他固執,她也知道自己爭不贏他,她索性就隨他了。
喻悠悠拿過來自己用過的報紙,翻看起來。
她第一眼,就看到了薄靳晏宣佈她身份的消息。
她那天喝了酒,整個經過,回憶起來也是迷迷糊糊的。
怎麼就成了他的未婚妻了,她記得,自己是同意的。
果然,女人就是受情感支配的感性動物,被稍微感動下,什麼都照單全收了。
喻悠悠舔了舔嘴脣,看向男人,眼神又瞄了瞄報紙,道,“這個……這個你怎麼想的。”
他有沒有反悔。
她想的是這個。
當時喬子津和楚佳媛訂婚後,好得如膠似漆的,可是感情不能永久,喬子津最後是反悔了。
她不想讓自己和楚佳媛一樣,滿懷期待,最後卻希望落空。
她現在,十分想聽薄靳晏的想法,就是現在的想法。
男人睨了一眼報紙,挑眉,“嗯?你指的是什麼。”
“就是……”小女人有點扭捏,她咬脣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就是我成了你的未婚妻,你……你有沒有不適應,覺得現在接受不了了,反正就……就是……”
喻悠悠越說,越犯難爲。
顧忌着他的心情,她就不能說出“反悔”兩個字,她就只能繞來繞去。
可惜一來她緊張,二來她的語言能力太弱了,組織不出來恰當的詞句。
“你是想問我,是不是反悔?”男人的墨眸眯緊了些,看向小女人。
眼神有點暗沉。
喻悠悠看着他變化了的眼神,憑着對他的瞭解,陡然間,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她往後傾了傾身子,糾結的開了口,道,“也不是這樣,我就是……就是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