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沒有想過,她意外結識的顧知深,竟然能夠這麼受歡迎。
整個電視臺上下,無論是監製還是主持人,都是對顧知深殷勤備至,而爲錄節目而來的觀衆,更是實打實的顯露出來了對顧知深的追捧和癡狂。
所以,當喻悠悠意識到,顧知深有多麼大的吸引力,魅惑了多少人後,她就不怎麼敢跟顧知深走在一起了。
要知道,女人的嫉妒是很可怕的,光是眼光就能殺死人。
“怎麼了?”顧知深卻不瞭解內情,只是覺得喻悠悠不像往常一樣跟上來,有點兒異常。
“沒……沒什麼,你太受歡迎了,太有光芒了,我不能跟你一起走。”她拙笨的給他解釋說。
不是她不願意聽他的上前,而是她不敢上前。
她說完,舔了舔嘴脣,心底爲自己默哀了幾秒鐘。
顧知深看着喻悠悠倉皇的深情,再看她紅了的臉頰,眼眸再一掃周圍不斷投射來自己這邊的視線,頓時明瞭。
他輕輕的搖了搖頭,俯低身子,對她悄聲說,“不要被嚇到,一定是因爲我深居簡出太久了,偶爾出來一次,他們會聞風而動,顯得比較興奮。”
他的話語裡面,都透着謙遜,並不將這些注視,歸功於自己的魅力。
喻悠悠從他的字裡行間,更加深切的感受到了他的謙和,他的溫潤。
這就是顧知深跟薄靳晏最大的不同之處,薄靳晏是張揚的、放肆的,他一出場,必定是力壓全場,用自己的氣場將對家壓倒。
而這個顧知深,是內斂與秀的,他含蓄而不張揚,給人溫潤如玉的感覺,令人看着,便有了深深地靜默,在靜默之後,便是肅然起敬的感覺。
而這些肅然起敬,又會激起大家對他的探索,越來越想要了解他,以至於,只要見他一面,就會暴露出自己對他瘋癲的癡迷。
這個男人,不張揚之處,就是最大的張揚。
“你很低調。”喻悠悠體味着身旁的男人,讚許了他一句。
顧知深收下她的誇獎,“差不多,一直很低調。”
他就是這樣,寵辱不驚,溫潤如玉,能給人很親近的感覺。
喻悠悠因着他的話,更覺得跟顧知深拉近了一大步。
這幾天的相處,能夠讓她更加了解這個人。
她想起第一次跟他見面的情景,他隨性的穿着拖鞋在自己的店裡,他是那般的自然,對她也是有禮的照顧着。
他確實深居簡出,是那家餐廳的老闆,卻在幕後。
在這樣的顧知深面前,喻悠悠一下子就放鬆了許多,她掂了掂量自己手頭上自己做好的紀錄,道,“你當年確實厲害,力挽狂瀾,當時我聽了那些,都覺得渾身的熱血都冒了出來,有種很興奮的肅然起敬的感覺,主持人也是對你讚不絕口,都是由衷的。”
商海浮沉,顧知深無疑是勝者。
更值得一提的是,他的勝利,是殺出重圍,敵過了對家的千軍萬馬。
聞言,顧知深的身上,卻劃過一抹黯淡,“都是過去,不提也罷。”
伴隨着他的話,喻悠悠明顯的看到,一抹神傷,就掛在了顧知深的嘴角上。
她有點怔愣,她覺得奇怪,爲何顧知深提到自己當年的卓然成就,卻是如此的不悅,甚至臉上掛着愁意。
按理說,不應該是這樣的。
她正要琢磨,就看到前方涌來一股人羣,人羣的中央,包裹着一個明俏的身影。
人羣開始攢動,熙熙攘攘,整個大廳裡騷亂起來,很多人的視線,也隨着這股子的騷亂,被吸引了過去。
喻悠悠也沒有例外。
她往那邊看去,正巧,就是熟人。
楚佳媛穿着淡紫色的高級定製流蘇裙,看着一衆圍堵着她的記者們,含笑吟吟,“大家不要着急,大家的問題我一定都會回答的。”
她這個樣子,像是被衆星捧月的紅人。
喻悠悠忍不住就停住了腳步,聽着那一衆記者對佟嫣然的提問。
有人問,“楚小姐,你剛剛在節目上亮出的肯尼大師珠寶展的邀請函,十分的珍貴,楚小姐能不能跟我們分享一下拿到邀請函的整個過程。”
“謝謝,這個屬於隱私,不能說,抱歉。”楚佳媛對着一衆記者,含笑回覆,接着又道,“大家只要報道,這場珠寶展會出現我跟蘇嬈兩個人的身影就好了。”
喻悠悠聽到這裡,抿緊了嘴脣。
她怎麼會忘記,她是怎麼替楚佳媛拿到這兩張肯尼大師邀請函的。
而如今,楚佳媛洋洋得意的拿出來炫耀,一時間是風頭十足,備受追逐。
因着這兩張邀請函,她想到了薄靳晏,終究在心底難掩酸澀,她苦笑的勾了勾脣角,就低了頭,繼續往前走。
她走得腳步凌亂,方向盲目,顧知深追上來,一隻手推搡在她胳膊肘的位置,給她引領着路,一邊低頭對她小聲道,“見了不開心的人,遇到不開心的事,別放在心上,走自己的就好。”
喻悠悠聽着顧知深的聲音,感受到他的大手熨帖在自己胳膊上的溫度,不無動容。
原來,她的事情,顧知深都會知道,她瞭解她的心思,更瞭解她需要什麼。
她抿着脣,感激的擡眸,看了顧知深一眼。
顧知深的臉上,是一如往常的微笑,帶着和煦的暖意。
這個男人就是這樣,永遠是溫潤的,能給人親切的感覺,有他在你的身邊,你大可以放心。
喻悠悠還處在動容中,另一邊的胳膊就受到一個猛力,而後,這個力道將她往旁邊一扯,她不由得驚呼出聲。
吃驚的看向這力道的來源,喻悠悠一眼,就對上了一雙陰鷙的墨眸。
她下意識的就甩胳膊,不耐煩的朝他,“你放開我!”
“保證距離他三米開外,我就放開你!”男人輕蔑的看了一眼顧知深,眼眸逼着喻悠悠,嚴厲道。
喻悠悠聽着他將顧知深給扯了進來,聯想到剛剛,她一下子就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
這男人看到她和顧知深在肢體上動作親密,所以吃醋了?發火了嗎?
那他自己呢?
他甚至還跟藍可薇當衆逛街,隱瞞於她,後來又去看藍可薇,也是隱瞞着她。
想起這種欺騙,她只覺得噁心,再也不想回想起來。
因着這份襲來的惱恨,她倔強的迎視向薄靳晏不悅的眸子,當即回絕,“你這個要求,我無法答應你,也沒有道理答應你,你趕緊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