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揉了揉喻悠悠的發頂,溫和對她說,“溫晴柔來了,我去開門。”
他蹲着的身子站起,過去開門,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站在唐德身後的溫晴柔。
唐德見狀,忙往後面閃了閃身子。
溫晴柔還沒有做好準備,她本先還準備整理自己的頭髮,看看自己的腿有沒有站直,就猝然的看到了薄靳晏走了出來。
她慌了,剛忙將手腳給放好,侷促的站在原地。
嘴脣緊緊的咬着,眼神也不敢亂看,只有怯生生的低下,想要掩飾着自己的興奮和慌張。
溫晴柔的反應,被薄靳晏一一收入了眼底,男人勾了勾脣瓣,從頭到腳的審視了一番溫晴柔,繼而笑了笑。
溫晴柔則是越來越緊張,竟然想要後退,腳步就在不知不覺中,往後退了一點又一點。
薄靳晏看在眼中,存心要逗弄喻悠悠的這個朋友,他上前一步,就大步跨立在溫晴柔的跟前,自上而下的審視她。
溫晴柔被嚇了一跳,肩膀都在顫抖。
她從未跟薄靳晏有過這麼親近的接觸,她怎麼能不緊張。
她緊張得要命,生怕一個呼吸不對,就會招來薄靳晏的厭惡。
薄靳晏就看着溫晴柔的反應,看到這個小丫頭越來越繃不住的時候,他才憐香惜玉的往後面一退,笑着評價道,“看起來倒像個無公害。”
溫晴柔沒想到會被薄靳晏評價,還有薄靳晏的話,讓她更侷促緊張。
“薄……薄少,我一定不會害悠悠的,你……你就放心吧。”她顫抖着聲音,結結巴巴的,才把一句話給說完。
“嗯?”薄靳晏眉峰挑了挑,尾音勾着。
“我……我就是來關心悠悠的,我看……看到新聞了,我怕悠悠害怕,所以我……我來了。”溫晴柔生怕薄靳晏不夠相信她,磕磕絆絆的說明了來意。
薄靳晏心底卻是哂笑,這個溫晴柔,一看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樣子,她怕喻悠悠害怕,恐怕她比喻悠悠更害怕。
但是到底,他沒有更好的選擇。
只能拜託給這個溫晴柔。
“好,那你現在進去,幫她洗洗澡,順便陪她一會兒。”他說。
“啊,這個我……”溫晴柔到底還是溫家大小姐,幫人洗澡這種事情,她還要再思量思量,她是怕自己做不好,然後被薄靳晏給嫌棄。
要知道,薄靳晏就是她心目中的男神,所以她心裡捧着他。
當然了,薄靳晏讓她做什麼,她當然就願意做什麼。
“怎麼?做不到?做不到就走人。”男人邪肆的勾了下脣。
“沒……沒的,你……你放心吧。”溫晴柔趕忙道。
她可不想讓自己的男神質疑自己的能力。
“好,你現在進去。”男人吩咐完,就從溫晴柔的旁邊走開。
他走了,溫晴柔的緊張,可一點兒也沒有放下來。
推開房門的手,都是顫着的。
半個小時後,溫晴柔準備從房間裡出來,她剛剛打開門,就撞上了薄靳晏的俊臉。
下意識的,她就慌張的不知道該把手腳往哪裡放了,連走路都不會了。
薄靳晏一把拽過溫晴柔的手腕,將溫晴柔扯出了房門,而後將房門給閉上。
“情況怎麼樣。”他質問。
“啊……”溫晴柔被他握過的手腕,都在發燙,她特別的激動,說話因此還是不利索,“她……悠悠她好多了,我……我其實也沒有幫多少忙,現在……現在……”
磕磕絆絆的,竟然到了最關鍵的時候,一點字都蹦不出來。
如果薄靳晏不是瞭解過溫晴柔,他現在都會認爲,溫晴柔這是裝的,這鐵定是故意爲之。
到底,他對除了喻悠悠意外的其他女人,就是耐心有限。
“到底現在怎麼樣!說話!”男人語出凌厲。
“現在好多了,她去牀上休息了!”一口氣,溫晴柔一口氣說了一個大連貫。、
說完後的她,也是震驚着捂住了自己的嘴脣。
怎麼會呢?
被男神嚇上一跳,她竟然不緊張了。
她太激動了。
沒想到男神還有這種功能。
薄靳晏聽到裡面的情況,這才稍稍放心下來,但看向溫晴柔,他犯了難爲。
對溫晴柔這種女人,他有種說不出的情緒。
嫌棄她吧,可是她還爲你做了事情。
不嫌棄她吧,可是她太招他厭煩了,簡直就是在忤逆她的性子。
“唐德,過來招待溫小姐。”薄靳晏索性將難題甩給了唐德,自己則是徑直推門走了進去。
如溫晴柔所說,喻悠悠正躺在牀上休息。
她窩成了小小的一團,就趴伏在牀邊上,稍微一個不注意,就會滾下去。
薄靳晏見狀,蹙了下眉頭。
他試着讓腳步放輕,走了過去。
看着她如受驚的小倉鼠一般,就那樣縮在一角,他實在不忍,便也上了牀,手臂伸出,輕輕地擁住她,也好防備着,她不小心跌到牀下去。
喻悠悠是閉着眼睛的,當薄靳晏摟上來的那一刻,她的眼睛就睜開了。
時間讓她的情緒緩和下來,大腦也越來越清明。
剛剛在浴室,不讓他幫她脫衣服洗澡,只是因爲,她身上又被楚夫人抓出來的傷痕,她怕薄靳晏看到,掀翻了楚家的屋頂。
現在楚家不好過,她知道。
她更知道,千萬不要因爲她的干係,讓楚家更加的艱難。
不然,她就是罪人一個。
現在,她就被他環抱着,兩個人的溫度交融,她身上的溫度,也漸漸的迴歸。
感受着他傳達過來的暖意,她的鼻頭就微微的一酸。
作爲迴應,她將身子往後靠了靠,跟他的身子更緊密的貼上,讓自己更嵌入他的懷中。
薄靳晏自熱看到了她的反應,他欣喜不已,又將她環緊了一些。
喻悠悠就睜着眼睛,她想了又想,張了口,“其實我好多了,你不要擔心。”
怕他太過擔心,讓他負擔太重,她不禁開口,跟他說明。
“嗯。”他低低的迴應,“一切都會處理好。”
“你的方式不要太粗暴,畢竟我也有錯,如果當時,我扶一下牆壁就好了……”回憶當時的情況,她有着無比的歉疚。
最起碼,如果她扶了牆壁,或者找了其他支撐物的話,她就可以站直,就不必往後倒去,也就不會倒在送菜的侍應生身上。
如此一來,侍應生手上端着的“生滾魚片”,也就不會被傾倒在楚佳媛的臉上、身上。
那時候的情景,猶如在目,喻悠悠想起來,忍不住又難受的蹙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