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到現在還是嗡嗡的,腦袋有點充血,眼前的人轉了轉,最後一黑,似乎只能聽到點聲音,聽的還不怎麼真切。
顧天銘親眼看着千菱兒發飆,動作乾脆利落的把千霜兒從地上拎起來,眼睛都不眨,一點都不怕那隻不知道比她不知道寬多少的藏獒。
本以爲千菱兒也就是那種嬌滴滴的千金大小姐,可是她手拎着千霜兒的領子,按着腦袋按到了牆上,力氣大得驚人。
心裡的怒氣翻涌,幾個耳光後,千菱兒把人往地上一扔,眼裡帶着的是從未有過的殺意。
是的,千菱兒不能容忍千霜兒的話,莫玉琪也是自小被家裡嬌養着長大的,若不是因爲千嘯,怎會遠離莫家,陪千嘯白手起家,建立千氏。
可是千霜兒只比千菱兒小兩歲,這能說明什麼,千嘯對自己的母親早就存了別的心思,只是自己的母親到死都不知道。
小的時候,千菱兒是見過千霜兒的,莫玉琪對李萍母女也很好,掏心掏肺的,可誰知道,這兩母女就是吃人不吐苦頭的主,只會幹一些背地裡的勾當。
“我媽媽不是你能侮辱的,你小的時候,可是我媽媽接濟你,你的日子才能過得那麼好,你這樣的白眼狼,真的喂不熟。”
千菱兒的紅裙被吹起,眼角也因情緒過激而發紅,一頭利落的馬尾顯得像個征戰四方的女將軍。
千霜兒此刻的狀況不是很好,可是對於千菱兒的痛腳,她只會踩得更歡快。“你和你那個愚蠢的媽媽一樣,識人不清,活該被趕出千家,也活該你們心軟,看看你現在,有多少人能正眼看你。”
陸舒涵聽不下去了,這麼難聽的話,戳着別人心窩子,真的是想打人。
腳剛邁出去,那個沉默的,和千菱兒形影不離的保鏢就擋住她,“這是她的事,讓她自己解決。”
陸舒涵收回腳,被宋巖攬進懷裡,怎麼都掙脫不過。
千菱兒的腳在千霜兒摸索的手上踩着,聽到慘叫聲後,若無其事地挪開。
“你說的挺對的,就是心軟,所以啊,霜兒,你知道一個人不再心軟是什麼樣子嗎。”千菱兒轉手鐲,看着一件珍寶一樣。
“千菱兒,從以前就註定了,你只能是被傷害的那個,你不夠狠心,你這輩子都別想翻身。”千霜兒像發了狂,自己笑得開心。
李萍不知道什麼時候衝了過來,被保鏢牽制後,一個勁的求饒,嘴裡喊的,似乎是,放過她女兒。
“你們可曾想過放過我母親。”千菱兒將剛剛的茶杯拿起,啪的一聲摔在李萍面前,濺了李萍一臉。
“把她送醫院吧,好好養着,別出什麼事。”千菱兒邪魅一笑,顧天銘一時被晃了眼。
“這也太便宜她了,不能這麼放過她。”陸舒涵皺眉。
“當然不會,有時候好好活着難多了。”千菱兒看着地上的人,似乎已經下了判決書。
“好吧,你想怎樣都可以,只要你開心一點。”陸舒涵妥協,手悄悄揮了揮,沐沐剛弓起的身子躺了下去,嘴裡在嗷嗚着。
“不過,你想加點料,再送醫院也是可以的。”千菱兒忽然有吐出這麼一句。
陸舒涵尖叫,“真的。”然後右手握拳,做了個加油的動作,這個指令剛好是以前訓練沐沐時常用的指令。
然後眼前一晃,衆人沒看清,就聽到已經奄奄一息的千霜兒慘叫一聲,左小腿上掛着一隻龐然大狗,然後暈了過去。
陸舒涵呆了,她剛剛真的只是激動了一下,沒想讓千霜兒被咬的,牽狗來,也是想嚇人,沒想真的傷人的。
宋巖輕聲道:“不怪你。”
千菱兒看一眼,又轉過身,“沒事的,死不了。”
“咬的太輕了。”這是顧天銘的想法。
李萍因爲受不了這一幕,暈了過去,氣暈的。
千菱兒突然笑了,剛剛在紙上寫的東西也落了筆,輕笑,“來的正好。”
顧天銘耳朵比較靈,聽到外面有人來,脣角上揚。
千父進門的時候,千霜兒還沒被擡出去,看到一個血肉模糊的人,眉頭一皺,才意識到這個人是誰。
可是千嘯還是更愛自己,並沒有跟上去,也只是停了一下,就朝千菱兒走去。
“你回來幹什麼,一回來這個家就不得安生。”千嘯把文件包一扔,差點砸到千菱兒。
沉默的保鏢又要動手,千菱兒拽住了他,隔着衣料傳來的熱意讓顧天銘微微失神,這種碰觸很久沒有,不,是從來沒有過,一直以來都是自己暴力對待千菱兒。
“你的寶貝閨女,確定不跟上去看看,不怕我把她丟河裡。”千菱兒淡定得很,從她脫離父女關係的那一刻起,千嘯就只能是一個有過幾面之緣的路人。
對於路人,除了算賬,真的沒什麼氣好生。
“我看你敢。”千嘯端坐,像個上位者一樣。
“日後你自然會知道,現在把這個簽了吧。”千菱兒把剛剛寫好的東西推過去。
快速瀏覽,千嘯看明白了,這是來找自己要股份了,可是,沒門。
“你已經脫離千家,這個股份和你沒什麼關係。”千嘯把那張紙推過去。
“看來我們私下是統一不了意見了,那就走正常渠道吧,千總。”把紙條撕了,千菱兒心疼,這可是她寫了好久的東西。
“正常渠道,我告訴你,不管什麼情況,這股份你都拿不到,還有,你的那隻鐲子,給我留下。”千父早就注意到那隻鐲子,莫玉琪的鐲子,不能讓千菱兒拿走。
“這個鐲子,是莫家的。”千菱兒站起身,“你想要,還真的拿不到。”
“莫家雖然離得遠,可是要是知道自己的女兒受的什麼委屈,還會坐視不理嗎,你當真要這個鐲子。”千菱兒拎的清。
莫玉琪,江中莫家老來得女,即使背離家鄉,那也是被放在心尖上寵的女兒,只可惜母親心裡有愧,從來不曾回去,再苦也自己受着。
千父後退一步,想到莫家就一陣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