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薇薇拿着《青春期衛生》同華梅坐在牀沿上詭秘地說:“過去不知爲什麼情不自禁的想同男生接觸,特別是在優秀的男生面前,心裡更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還總以爲是自己的思想壞,殊不知這是正常的異性吸引。”“看來你借的這一本書的確不錯。”
李薇薇笑笑又湊近華梅耳邊說:“我昨天晚上夢見同大鴻……沒想到他那麼野蠻,害得我醒來偷偷地換了短褲。”“天啦,你真是不害臊!”“吃醋了吧?不敢承認事實這才叫不害臊。你老實交代,我好幾次聽見你夢中喊大鴻是爲啥?”“那夢畢竟就是夢嘛……啥也不爲。”
李薇薇詭詐的笑笑說:“那你說說,在‘偷樹事件’發生過程中,大鴻冒死衝上去救你、學校拉練去威鋼,我們登山時王燕青害大鴻,你又捨命相救、再說這眼前,班裡一個班長一個書記一唱一合等等等等,又是爲啥?”
華梅緋紅着臉打斷李薇薇的話頭說:“薇薇,你就會捕風捉影,胡編亂造的。”“‘林妹妹’別擔心,除了天知地知,就只有你知我知。”
葉水芬突然闖進來說:“薇薇,孫校長叫你快去接電話。”“誰打的?”“你母親,她說有急事。”李薇薇起身出去了。
不一會兒,李薇薇走進寢室便一頭撲在牀上放聲大哭。華梅和幾個女生上去問:“薇薇,到底出啥事啦?”李薇薇哭泣着斷斷續續地說:“我爸……在區醫院……丟下我們走了。”
天氣陰沉得滴着水。李薇薇父親的追悼大會上,區革委主任沉痛地致悼詞說:“李書記把自己的一生,獻給了這塊土地和這塊土地上的人們……”這天正逢趕場天,不少老百姓主動加入了送葬隊伍。事後,區上特殊照顧李薇薇提前高中畢業,安排她擔任區團委青年幹事的工作。
下午放學後,大鴻睡在牀上閉目養神,李哲跑進寢室見沒別人,便到大鴻的牀上躺下悄聲說:“大鴻,我二姐讓我給你說的事,該決定了吧?”“什麼事?”李哲撲在牀上曲起兩臂撐着頭說:“嗨,什麼時候了。你還跟我裝糊塗?頭個星期天回家,我二姐又催我叫你這個星期天一定到我家去。你心裡到底國咋想的呢?”
大鴻想:“李瑞芹的心意我怎會不明白呢……頭個星期天回家父母也提出這事兒,說這事不但是別人挖空心思也攀不上的一門好親事,而且還會讓一家人都沾光。特別是大姐書春想今年推薦去讀師範學校,只憑父親一個大隊支書的能量怎麼行?李校長與縣招生辦主任朱禮塘不僅僅是老同學老朋友,而且這些年來一直私交甚密,只要我與瑞芹……這樣自然就在朱禮塘那裡掛上了號。何況自己內心還是喜歡她的呢?”
李哲半真半戲地催促說:“大鴻,我二姐可是認真的,若你敢拿她的感情當兒戲,我可不繞你!”“笑話,我對她怎麼啦?初中畢業後,我同她見過幾次面?而且每次你都站在她的身邊當侍衛嘛。”“大鴻,多有得罪。可你知道嗎?你在她心裡就象佔領着無產階級陣地一樣,我每次回家都讓她爲着你刨根刮底。可你?對劉碧瓊藕斷絲連,又同華梅打得火熱,而且與李薇薇也有不同尋常之嫌,這些你讓我怎麼向她說?”大鴻笑道:“李哲,你小子真夠擡舉我了。不過,我得警告你,無論我和你二姐怎麼樣,你都沒有權力玷污我與華梅之間純潔的同學同鄉友誼,當然也包括你二姐。”“得了得了,你到底咋想的?”“能再給我一點時間嗎?”“行,但只能給你這個星期了。”“是最後通諜?”“就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