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致玉姐弟救了胡憂,可惜他們並不知道自己救的是胡憂。在爭執和妥協之中,趙致剛把胡憂扛回了暫時安身的山洞。
天風大陸在經歷艾薇兒豪無理由的大屠殺之後,所有的經濟都已經完全崩潰。什麼客棧,酒樓,茶館,成衣店,所有一切的商業動活都已經完全結束。賣東西的不賣的,想買東西的也沒有地方買去。天風大陸雖然還沒有完全倒退,但是人們的生活,已經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總之一句話,可以自給自足的,還可以暫時活下去,做不到自給自足的人,那就是能活的就活,活不了的,那就不活。
這年頭,誰都不知道下一個死掉的會不會是自己,誰都已經沒有心思去管別人的死活。自己能不能活都已經顧不上,哪裡還管得了那麼多呀。
如果這個時候,有人去統計天風大陸老百姓的動向,那麼很容易就會發現,所有有能力的老百姓都在移動着,他們在走,沒有目的的走,誰都不知道,自己可以到什麼地方去,他們只知道,不能停留在原地,那太危險了,隨時都會死掉的。
“呼,真是累死我了。”趙致剛把胡憂放靠在山壁邊,長長的出了口氣。雖然他的體力很不錯,可是扛着胡憂這個一個站起來比他還要高大的大活人,還是非常辛苦的。
“我就知道我弟弟最厲害了,先喝點水吧。一會姐姐給你弄吃的。”
“不是聖女的嗎?”趙致剛翻翻白眼道。
趙致玉裝做沒有聽見,理都沒有理他。把水往趙致剛的手中一塞。又跑到了胡憂的身邊。
趙致剛無語的搖搖頭,他還真想問問趙致玉,究竟還記不記得這個弟弟了。他甚至很想說:那又不是你的情人,那麼緊張幹什麼。
不過這樣的話,趙致剛還是不敢對姐姐說的,別看她一臉嬌笑,似乎很好說話的樣子,要是真的惹毛了她。好日子可是不好過的。
趙致剛記得自己小的時候,就曾經惹趙致玉生過一次很大的氣。那一次,他的日子之難過,真是已經快到了沒有地方說理的地步。從那以後,趙致剛就死死的記住,無論怎麼樣,一定不可以惹趙致玉真正的生氣。要不然吃苦的肯定是自己。
“致剛,過來一下。”趙致剛一口水纔剛剛喝下去,又聽到了趙致玉的呼叫。
“哦。”姐姐在叫,趙致剛不敢大意,趕緊走過去。
“姐姐,什麼事?”
“把水給我。我想給他洗洗臉。”
“嗯,啊?”趙致剛頓時有些犯傻,這救人就救人吧,怎麼還帶洗臉的呀。
“叫什麼叫,快把水給我!”趙致玉不滿的哼哼道。趙致剛剛纔突然一叫。嚇得她的手一撐,撐在胡憂的胸口上。胡憂身上強烈的成熟男人氣息。讓她整個人都發軟得直想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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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你沒事吧。”黃金鳳再三猶豫,還是決定來看看紅葉。這一次王憶憂帶回來的消息,對紅葉的打擊可以說是相當大的。大家這麼多年的姐妹,黃金鳳也不希望紅葉有什麼事。
“我沒事。”紅葉搖搖頭。這會的她,已經冷靜多了。二十年來,她和胡憂一起經歷了那麼多的風雨,真是可以說是什麼都見過了。
黃金鳳點點頭。其實這會,她的心情也非常的沉重。多年來,胡憂都是他們的精神支柱,從來都沒有人想過,有一天胡憂會消失在他們的世界之中。就算是胡憂失蹤的那五年時候裡,所有人都依然是堅信胡憂一定會回來。
“金鳳,你相信胡憂再也回不來嗎?”紅葉問黃金鳳。說心裡話,紅葉這會是很無助的。她相信胡憂一定可以沒事,可是她又能感覺到,胡憂這一些遇上的麻煩,與以往的都不一樣,很多人嘴裡不說,心裡對胡憂的倖存希望,都已經是有了自己的想法的。
“我不相信。我知道他一定會回來!”黃金鳳非常肯定的說道。在所有的女人之中,她是認識胡憂最早的。在胡憂沒有當兵,什麼都沒有之前,她就已經認識胡憂。說到對胡憂的信心,她不敢說比紅葉更高,但是她一定是最堅持的。
“我也不相信,可是王憶憂說的當時那種情況,我……”紅葉的眼睛又紅了起來。她不是一個喜歡哭的人。可是現在,她真的很想很想大哭一場。什麼都不管不顧的去哭。
“紅葉姐,你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黃金鳳拉過紅葉的手,道:“只要心中不放棄,心中有希望,就沒有什麼好怕的。我們都不相信胡憂會死,他可是不死鳥,怎麼可能會死呢!”
“對,他是不死鳥,不死鳥是不人死的。他一定會回來的,不管要等多久,我都一定會等下去。”
“還有我,我也會等下去的。我們要好好守住胡憂打下來的基業,等待他回家。”黃金鳳非法肯定的說道。當年她們用了五年的時間,等待胡憂回來。這一次,就算是要用十年的時間去等待,她也一樣會等下去。
“還有我們。”
歐陽寒冰、西門玉鳳、楚竹……就連沒有正式嫁給胡憂的歐陽水仙,有一個算一個,全都來到紅葉的身邊,她們手拉着手,目光堅定的相互支持,相互鼓勵,一起去等待她們的男人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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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爲什麼要救我?”蕾娜塔冷冷的看着候寶伍,在秦明要殺她的時候。是候寶伍撲出來幫了蕾娜塔一把。
“我知道白雪並不是你殺的,你爲什麼要那麼說。秦明叔叔真的會殺了你的,難道你不知道嗎?”候寶伍反問道。
在秦明去找蕾娜塔的時候,候寶伍正好經過那裡,於是偷偷的跟上去,偷聽秦明和蕾娜塔的對話。原來秦明是來質問蕾娜塔當年白雪死的時候,爲什麼會出現在附近,而蕾娜塔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居然承認自己出現在哪裡。就是爲了殺白雪。
白雪是秦明的逆鱗,聽到蕾娜塔居然真是死白雪的兇手,秦明頓時就不受控制的一刀就劈向蕾娜塔,而蕾娜塔當是連躲都不躲,要不是候寶伍跳出來推開蕾娜塔,蕾娜塔現在弄不好已經被秦明給殺了。
“你又知道白雪不是我殺的,白雪死的時候。你才幾歲,你知道什麼?”蕾娜塔哼哼道。
候寶伍搖頭道:“我當年雖然不在場地,但是並不代表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知道?”蕾娜塔哈哈大笑道:“你一個小屁孩,能知道什麼。別跟我開玩笑了,你的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我沒有開玩笑,我只是說出我觀察到的東西而已。”候寶伍非法認真的看着蕾娜塔。一字一句的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你當年會出現在那裡,不是因爲你想殺白雪,而是因爲你擔心秦明的安危!”
蕾娜塔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那麼多年來。她從來都沒有把自己心裡的秘密告訴任何的人。候寶伍居然知道?
那真是太可怕了。
“怎麼可能,秦明死不死。與我有什麼關係統,我用得着偷偷去關心他?”蕾娜塔在不屑的笑,可惜這個不屑,裝得並不怎麼像,而在候寶伍這樣的觀察高手面前,簡直是什麼都隱藏不了。
之前候寶伍在說這話的時候,心裡還有一絲沒底,可是現在,他已經可以完全肯定自己的判斷。
“因爲你一直偷偷的在喜歡秦明!”候寶伍非常突然的說出自己的判斷。
蕾娜塔猛的全身一震,道:“你胡說,我怎麼可能喜歡上秦明,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很多時候,越是去掩飾,暴露出來的東西也就越多。蕾娜塔眼中的那絲慌亂,真是太明顯太明顯,別說是候寶伍能看出來,怕就算是找個傻子來,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蕾娜塔將軍,你這又是何必呢。愛是要大聲說出來的,你不說,就沒有人能知道,大好的青春,也就那樣白白的浪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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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剛,你說他幾歲?”趙致玉問身邊的趙致剛。胡憂臉上的血和泥,都已經全都趙致玉給洗掉了,胡憂那張很有性格的臉,此時完全呈現在這對姐弟的面前。
“三十歲左右吧。”趙致剛也不太能拿定主意。這個人看起來,真的是非常的年輕,就算是說他二十五歲,都不會有什麼問題。可是趙致剛又很明顯的能感覺到,這個人是經歷過很多事的,以二十五年的青春,絕對不足以讓他經歷那麼多,想來想去,他說了一個三十歲。
趙致玉笑道:“還算你比較有眼力,我也覺得他最多三十歲。可惜他現在還昏迷,要不然就可以問問他究竟多少歲了。”
“姐,他多少歲,對我們來說很重要嗎?”趙致剛不是很明白趙致玉心裡在想什麼。他畢竟是一個男人,男人感覺方面本就比較晚熟一些,加上他的注意力從來都在練武上,跟本沒有想過什麼男女之事,哪裡會想過這個方面。再說了,這人都已經三十了,趙致玉才十八,年紀差那麼多,怎麼都扯不到一起去吧。
趙致剛哪裡知道,有一句老話叫做少年愛熟女,少女愛熟男。女少本就比較早熟,在她們的眼裡,同齡的男人都還是長不大的孩子,跟本無法引起她們的興趣。
而反過來,少女雖然是思想成熟。可是身體發育並不能完全跟上。相比起熟女,她們對同齡的少年。也沒有那麼大的吸引力。所以說,無論是少男還是少女,他們的目光都會放在比他們年紀大的異性身上。三十和十八,並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趙致剛傻傻的問話,讓趙致玉的俏臉又紅了一下。她自己也說不清楚,爲什麼第一眼看到胡憂的時候,就有一種很想要去了解他的衝動。
是因爲胡憂長得帥嗎?
絕對不可能。那時候的胡憂,臉上又是血又是泥的。不嚇人就已經不錯了,和帥字跟本扯不上任何的關係。
趙致玉想呀想的,感覺自己應該是被胡憂的眼睛給吸引到。雖然只是那麼遠遠的瞬間對視,她卻已經從胡憂的眼神是感受到太多太多。這也是她爲什麼不管不顧的無論怎麼樣,都一定要救他的原因吧。
“我只是好奇而已,你別亂猜了。天色不早了,你快去休息吧。明天我們還要趕路回總部呢。”趙致玉爲了掩飾自己心中真實的想法,慌亂的說道。
趙致剛聽到這話,臉頓時就苦了,抱着肚子道:“姐,我還沒有吃飯呢。”
“啊!”趙致玉這時候纔想起來,回到山洞之後。自己的注意力就一直在眼前這個人的身上,連什麼做飯吃飯的事,全都給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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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經深了,趙致玉卻怎麼都睡不着。每一閉上眼睛,她的腦子裡就不斷的浮現出胡憂的身影。
他究竟是誰。爲什麼會在李成功的基地廢墟之上,他今年多少。叫什麼名字,家中是不是已經有妻小……
無論是什麼,只要是關於他的,趙致玉都想知道。越清楚越詳細越好,而且最好是他親口說,最說是在那滿天的星光下說……
越想,趙致玉就越是睡不着。看了眼正在守夜的趙致剛,趙致玉眼睛轉了轉,起身向他走了過去。
“致剛,你今天也累了一天了,快去休息吧,今晚由我來守夜。”
“姐姐,這怎麼行。還是你去睡吧,我沒事的。”趙致剛連連擺手,一直以來,都是他守夜而趙致玉休息的。雖然趙致玉也有功夫在身,可是趙致剛從來都不捨得樣嬌滴滴的姐姐守夜啊。
“沒事的,反正我也睡不着。你快去睡吧,我要是累了,我會叫你的。”
“這樣呀……”趙致剛猶豫了一下,今天又是找人,又是揹人的,他的體力消耗非常的,這會是真的累了。
“那好吧,不過你要記住,你累了馬上就換我起來。”
“是了,我已經記住了,你快去睡吧,有什麼事,我再叫你。”
打發了趙致剛去睡覺,趙致玉瞬間感覺一種濃濃的興奮劃過心低,又耐着性子等了一會,確實趙致剛睡過去,趙致玉又偷偷的來到胡憂的身邊。
這會趙致玉感覺自己的心跳得很快,明明是什麼都沒有做過,卻有一種偷情的罪惡感,而這種感覺,又讓她感覺非常的興奮。
再一次來到胡憂的對面,趙致玉藉着火光,大膽的觀察着胡憂。胡憂的眼睛依然緊緊的閉着,這多少讓她有些失望。她很想再一次見到胡憂的那種眼神。
“你究竟是誰呢?”趙致玉回頭看了趙致剛一眼,確實他應該不會醒過來,於是大膽的把玉手放到胡憂的臉上,輕輕的撫摸着。這種撫摸不同於之前給他洗臉,趙致玉能通過自己的手,非常清晰的感覺到這個人的心跳。
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他們明明相互不認識,遇上到現在,還不到一天的時間,趙致玉卻感覺他們已經認識很久很久,甚至有一萬年那麼久。
當那雙眼睛慢慢睜開的時候,趙致玉還以爲自己在做夢。她愣愣的看着那雙夜星一樣的眼睛,連貼在人家臉上的玉手,都忘記收回來了。
“你醒了。”不知道過了多久,趙致玉才愣愣的問道。
“能不能給我一些水?”胡憂雖然是醒了,但是身體依然非常的虛弱。這麼多年來,他經歷的生死關頭不少,但是這一次,是他最接近死神的一次。連他自己都非常的驚訝,居然這樣都死不了。
“好好,我馬上去,馬上……唉喲……”
因爲蹲在那裡太久,起身又太急,發麻的腳和大腦的指令並不能很好的協調,趙致玉一下左腳踢在右腳上,直直的倒下去。
還好,趙致玉多多少少有一些功夫在身,雖然無法阻止自己倒下的勢頭,卻還來得急,護住自己的臉,沒有一傢伙把俏臉砸在堅硬的地下,弄得自己直接破像。
“我沒事,沒事的。”不等胡憂問話,趙致玉又急急爬起來,去給胡憂拿水。
胡憂從頭到尾看着趙致玉的動作,他不是不想幫趙致玉,他現在完全沒有能力移動自己的身體,只能睛睜睜的看着趙致玉倒下又爬起來。
“來了,水來了,有些熱,你慢慢……嗯,還是我還餵你吧,好嗎?”趙致玉在面對胡憂的時候,滿臉的忐忑,直到胡憂點頭,她才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