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是大隻。”
柳飄飄看到裡傑卡爾德忍不住說道。雖然在來之前,胡憂已經告訴過她裡傑卡爾德的基本情況,但是胡憂的描述再好也比不了親眼所見,裡傑卡爾德這會就象是一隻放大版的豬,任何人第一次看到的時候都會被嚇到的。
“我也不想這樣的。”裡傑卡爾德一臉苦笑。胡憂說柳飄飄已經六、七十了,可着看起來還真是不像呀。頭髮不白,滿臉的紅光,看着明明就像四十歲左右的女人而已。
看到柳飄飄,裡傑卡爾德不由有些懷念自己以前那付身體。雖然那隻不過是七、八歲孩子的身體,裡傑卡爾德用了二十年早就已經不想用了,可那副身體年少青春有活力,怎麼也比現在這身肥肉好得太多呀。現在這個樣子算什麼,又不能走快,跑更是不用說,跟本就不可能跑,很多時候,他用的都是爬行,這還是人嗎,距離人真是太遠了。
“嗯,我先給你看看。”說到正事,柳飄飄臉上馬上就變得嚴肅起不來。與胡憂隨便就和裡傑卡爾德接觸不同,柳飄飄是做了武裝纔來的。白大褂,口罩,但凡是有條件可以搞到的東西,她是全都上了陣不說,還把身邊的胡憂也武裝成她一個樣。
化學污染呀,不知道的人體會不到它的可怕,越是懂的多的人才越是知道它有多麼的可怕。不好好保護自己,那等於是把自己放到懸崖邊上,隨時都可能掉下去呀。
“這個……不會有什麼問題吧?”裡傑卡爾德看柳飄飄和胡憂都如臨大敵的武裝得只露出眼睛,他不由也有些心裡沒底。
“放心吧,只不過是普通的檢查而已,暫時不需要對他做切片。”柳飄飄安慰裡傑卡爾德道。
裡傑卡爾德忍不住問道:“什麼是切片?”雖然聽不懂柳飄飄的話,但是他可以感覺到那應該很可怕。柳飄飄說的是‘暫時’,而不是絕對的不會呀。
“就是切出有懷疑的地方做研究。我手頭上的儀器不多,很多檢查都做不了。就算是要切也不會切你很多的。”
“哦。”裡傑卡爾德聽到柳飄飄的解釋,感覺自己應該放心一些纔是。可是他這會真是無法放心下來。因爲普通的牀無法滿足柳飄飄做查檢的要求,裡傑卡爾德現在是躺在地上的。而以他身的身體龐大度和躺着的樣子,那真是很像一隻待宰的豬呀。
“我們開始吧。”柳飄飄對胡憂說道。現在胡憂暫時充當好的助手,以幫助她完成對裡傑卡爾德的檢查。其實如果可以選,柳飄飄更希望微微來做這個助手,因爲微微在這方面要比胡憂強很多,可惜微微現在連自己都幫不了,又怎麼能幫到柳飄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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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怎麼樣?”胡憂已經忍了很久了。看柳飄飄已經休息得差不多,這才問柳飄飄關於裡傑卡爾德的情況。
柳飄飄雖然看上去還很年輕,可畢竟是上了年紀,各項身體機能都在下降,只不過是對裡傑卡爾德做了一次簡單的檢查,就已經把她累得不行,直休息了足有十分鐘,才感覺好了一些。
“我們的判斷應該是沒有錯的,這確實是化學污染。其實這麼說還是不夠準確。應該說是化學、生物雙重的污染。”
“聽起來似乎很嚴重的樣子。”裡傑卡爾德不懂什麼生物、化學的,他只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是一天差過一天,再這樣下去,他怕是沒有多少日子好過了。想不到自己一世英明風化。最後卻落得這麼一個結局,真是事事無常呀。
“先聽聽老媽怎麼說。”胡憂對裡傑卡爾搖搖頭道。他在這方面確實是沒有什麼太多的能力,剛纔他也不過是幫柳飄飄翻動一下里傑卡爾德而已,同樣也是觀察裡傑卡爾德的情況。他其實什麼都沒有看出來的。
柳飄飄沉吟道:“這種事,說嚴重也嚴重,說不嚴重也不算是嚴重。只看有沒有有效的辦法解決吧。”
裡傑卡爾德的事是挺慘的,可是對柳飄飄來說到算不了什麼太嚴肅。因爲柳飄飄曾經見過一夜之間,整個村子都活不下一個人的情況。只小小的一種病毒而已,就一夜搶走了幾百條人命,很多人直到死都沒有真正的弄明白髮生了什麼事。相比起他們,裡傑卡爾德只不過是個體問題而已,還算是比較好的。
“那我就全靠你了。”裡傑卡爾德有些不怎麼應該怎麼稱呼柳飄飄。從胡憂那裡算,他和胡憂是朋友,應該叫柳飄飄阿姨吧,可他的年紀比柳飄飄大很多,叫阿姨那不是在裝嫩嗎。實在想不出怎麼稱呼好,他乾脆就叫‘你’了。
柳飄飄搖搖頭道:“這個你靠我是沒有用的,我只能幫你做做檢查而已,更多的事,我也無能爲力。”
天風大陸要什麼沒有什麼,柳飄飄這樣的頂級科學家來到這裡,實質的作用不見得不能越來普通的老百姓。這就像是一個開飛機的,當他和其他人一樣踩自行車的時候,他弄不好還要慢過其他人呢。
“這……”裡傑卡爾德把希望全都放在胡憂和柳飄飄的身上,以爲他們可以幫上忙,可柳飄飄這麼個回答,讓他一時還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自處。
“老媽,難道你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嗎?”胡憂也沒有想到柳飄飄會說出這樣的話。
柳飄飄搖搖頭道:“我的手上沒有分析設備,裡傑卡爾德究竟是受到什麼樣的污染源污染,我跟本無法知道。”
“那怎麼辦?”胡憂這會也抓頭。柳飄飄說的是事實呀,驗個血都還需要儀器呢,他現在什麼都不能給柳飄飄提供,要柳飄飄怎麼做?
柳飄飄沉吟道:“也許有一個人可以幫我們,你去找找她看,如果她能提供一些資料,那我也許還可以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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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心。這是柳飄飄告訴胡憂的名字。在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胡憂就知道柳飄飄爲什麼要讓他去找柳飄飄了。
以現有的手頭資料,基本可以肯定裡傑卡爾德身上的污染和那片森林的污染有關,而那麼片森林的污染源應該就是那架失事的飛機。那飛機是白素心他們那幫人的,白素心應該有機會多知道一些這方面的事。
只是白素心現在並不在龍城呀。漢唐帝國解散之後,白素心並沒有和胡憂一起,她告辭了胡憂,自己雲遊去了。要找到她可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辦到的事呀。
“也許這是天意,實在不行就算了吧。”裡傑卡爾德長長的嘆了口氣道。如果不是他一心想長大,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昨天的因。今天的果,佛家的說法,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你準備就這麼放棄了?”胡憂哼哼道:“這可不是我認識的裡傑卡爾德。”
“那還能怎麼辦,你幫不了我,你母親也幫不了我,那個白素心現在又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就算是找到她,她能不能幫到我現在也還是兩說呢!”裡傑卡爾德顯得有些激動。看到來這人活太久也不是什麼好事。正是因爲命太長,才比普通人更有機會遇是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什麼兩說不兩法的。白素心我會盡力去找的,你這邊也不可以放棄。我想過了,你這裡唐渾不時會來,以他的機靈怕是會發現什麼蛛絲馬跡。今天晚上。我們借夜色的掩護離開水上皇宮到我家去。我母親雖然不能完全幫到你,但幫你減少痛苦還是可以做到的。無論如何,我們先反這長生草給戒了,之後的事。之後再好!”
胡憂這話說得算是挺強硬的,跟本就沒有和裡傑卡爾德商量,就把整個事的安排給定下來。
裡傑卡爾德看胡憂比他還要激動的樣子。眼睛都有些紅了。活了一百多的,他的朋友沒幾個,胡憂真是他最好的朋友,在這樣的情形下都沒有丟下他,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好吧,我聽你的安排。從現在開始,我這條小命就交到你的手上了。你讓我吃,我就吃,讓我喝我就喝,讓我死我就不活着。”裡傑卡爾德決定關閉自己的思想,一切接胡憂說的去做。這人呀,很多時候就是因爲想得太多,使得明明可以成功的事最後都失敗了。做爲當事人,裡傑卡爾德知道自己的思想是會偏差的,既然是這樣,那不如干脆全都丟給胡憂去考慮好了。
“這話可是你說的。”
“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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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憂最近有什麼動作嗎?”唐渾在吃飯的時候問唐一開。經過唐渾的調教,唐一開也學會了不少的東西。雖然比起王憶憂那些人還關差得很遠,手中無大將的唐渾還是把唐一開也給派上大用場。
“他每天都呆在家裡,幾乎都不怎麼出門,也沒有人去拜訪他,想來應該玩不出什麼花樣吧。”唐一開有一句說一句,把知道的情況和自己的想法全都告訴唐渾。說心裡話,他也不知道唐渾當初是怎麼選上他的,一開始他對這很是忐忑,現在他覺得這樣很不錯,他可不想現在擁有的東西再失去掉。
人往往就是這樣,從來沒有擁有過的時候,他並不覺得怎麼樣,可是一但是擁有過,再讓他放棄,他就不願意了。不但是不願意放棄,他還希望可以得到更多。真正可以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又有幾個。
“嗯。”唐渾聽說胡憂沒什麼動靜,心裡也安心不少。雖然現在一切看來都是那麼的順利,但是面對胡憂這樣級別的敵人,他真是不敢有任何的大意呀。
想了想,唐渾道:“胡憂是一個怎麼樣的人,相信不用我多說你也知道。給我用盡一切辦法的盯緊一些,有任何的發現,要第一時間通知我。知道了嗎?”
能不知道嗎,這話唐一開都已經不知道聽唐渾說了多少次,就算是想不知道都不可能呀。
心裡有自己想法,唐一開可不敢說出來。開什麼玩笑,說出來那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唐渾和唐一開在裡面說話的時候,並不知道他們在盯着胡憂的同時,也被人暗中的盯着。這個盯着唐渾一舉一動的人就是候寶伍。
胡憂一共安排了兩個人盯唐渾,王憶憂幾乎是從一開始就失敗了。還沒有怎麼着,就讓唐渾給弄進了大牢裡,到現在都還在那唱鐵窗之歌。
候寶伍算是運氣不錯。唐渾沒有像害王憶憂那樣害他,讓他有機會可以暗中的盯唐渾。越來越成熟的候寶伍已經很有自己主意,不會會再像以前那樣什麼事都急急的非要重到一個結果。
“做爲一個情報人員最重要的是耐心!”
這是候三在教導候寶伍時說得最多的一句話,那時候的候寶伍還不是很明白,現在他是慢慢的懂了。
盯着唐渾已經十幾二十天,候寶伍都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東西,不過他並不急,記得胡憂曾經說過,是狐狸就有翹尾巴的時候。候寶伍相信只要自己堅持下去,就一定會拿到自己需要的東西。
唐渾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也不是一天就得到的呀。他也是吃了不少的苦,受了不少的罪才獲得今天的地位。也許有人罵唐渾忘恩負義。但是他同樣也有值得人家學習的地方。候寶伍絕對不承認自己比不了唐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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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在這裡住着還行吧。”胡憂笑道問裡傑卡爾德。裡傑卡爾德已經搬到了柳飄飄住的那個後院,因爲裡傑卡爾德在,胡憂來這裡的次數也明顯多過以往。
“嗯。”裡傑卡爾德略有些痛苦的哼了一聲。他現在的情況絕對不能說是好。因爲沒有吃唐渾給的長生草。這幾天裡傑卡爾德的毒癮猛烈的發作,如果不是柳飄飄給了他一些還算有用的藥物,他怕是早就死了。
長生草這玩藝。吃的時候不覺得怎麼樣,這想要不吃,還真是痛苦呀。
“慢慢住唄,相信你會喜歡上這裡的。我還有些事,晚一點再去看來你。”
胡憂現在可不是閒着。朱大能那次的事件雖然被他力扛了下來,可是紅巾軍依舊還在門外,隨時都有可能發起戰爭呀。唐渾對胡憂的處理辦法依索菲雅的提意降級留用。胡憂跟本就是一個沒有級的人,降與不降對他來說都沒有任何的分別,總不過名義上不是總指揮而已,事際的軍務還是歸他管的。軍中無小事,胡憂也很忙的,不可能一直在這裡陪裡傑卡爾德。好在這裡有柳飄飄看着,胡憂還是比較放心的。真有起什麼事來,有柳飄飄在比胡憂在還更有用一些。
“你有事忙就去吧,不用管我。”裡傑卡爾德花了很大的力氣纔算是說出一句比較完整的話。要知道這幾天他是睡也睡不着,吃也不下,每一天的生活都很煎熬。
“那我走了。”胡憂今天過來先看了裡傑卡爾德,之後又去看了微微,還和柳飄飄討論了一會裡傑卡爾德的事,現在要走也不需要和誰打招呼,跟裡傑卡爾德說了句‘再見’就轉身離開了。
裡傑卡爾德看胡憂走了,也暗鬆了一口氣。剛纔胡憂在的時候,他爲了保住自己那僅有不多的尊嚴,一直強忍着沒有痛苦的哀嚎,現在胡憂離開,柳飄飄又去忙她的事,他終於可以想怎麼叫就怎麼叫了。
叫了一會,裡傑卡爾德感覺好受不少。痛苦了那麼多天,他也總結出了一絲經驗,知道越是分心不去想自己身上的事,身體就越是沒有那麼痛苦。他覺得找些事來想或做,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正想着,裡傑卡爾德的目光落在不遠處一道紅門上。這幾天胡憂每次來都會進去一下,裡傑卡爾德在這裡住了幾天也沒有進去呀,對屋子裡的情況更是不會了解了。裡傑卡爾德決定就拿這個事來分自己的心,順便利用這個機會好好的弄清楚那屋子裡的事。
柳飄飄這裡連個老媽子都沒有,負責安全的士兵都在外圍,這給裡傑卡爾德不少的便利。沒有人看着,那就意味着自己很自由。
裡傑卡爾德銅陵到過胡憂進那個屋子,想來那屋子裡應該沒有什麼機關之類的東西,不過他還是走得比較小心的,因爲這可以讓他的神經比較緊張而忘記身上的痛苦。
“原來是她,她怎麼會躺在牀上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