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詩英被劫讓胡憂的全盤計劃一下被打碎。林詩英是反帝軍的靈魂人物,最開始加入反帝軍的那些人全都是衝林詩英的,雖然反帝軍現在已經有近十萬的規模,但不可否認,最初加入反帝軍的那幾千人才是軍中骨幹,林詩英出事骨幹會受到極大的影響,骨幹受影響則全軍都會亂。
胡憂很清楚這其中的嚴重性,在收到消息的同時,胡憂第一時間下令封鎖消息和命令各部主要指揮官層層排查外敵內鬼,並對整個作戰計劃進行修改。
就算是這樣,危機也並沒有解除。林詩英必須救回來,而且是短時間內完好無損的那種。一但林詩英出事的消息傳出,那反帝軍也就完了。
這裡可是林河帝國,想要在這個國度組建出一支像反帝軍這種規模的反帝力量可並不容易,如果反帝軍就此完結,那麼他們很可能就是歷史上唯一一支曾經擁有十萬人規模的反帝力量。
三天,胡憂知道他最多隻有三天的時間。如果三天內無法讓林詩英‘完璧歸趙’,那反帝軍就會分崩離析,就算是他也無法改變這一結局。
林振國嘴着牙答應胡憂無論怎麼着都幫他穩住部隊七十二小時,這已經是林振國最大的能力。
被突破的地方一地血腥,橫七豎八的倒了十幾個士兵,胡憂看了傷口,全是一擊斃命,非常專業。
來人顯然都是高手。
一臉慘白的武衛平被帶到胡憂的面前。事情發生的時候他躲在軍帳喝酒,由於他的軍帳並不在行進線路,得以躲過一劫。臉色不好是被嚇到的。
“你能告訴我發生什麼事嗎?”胡憂心平氣和的問道。事情已經發生。急也沒用,要解決問題關鍵還是要冷靜。
“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武衛平怕極了,尤其是胡憂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時候。
“在事發之前,你離開過營地。再說你不知道,你會死。”
胡憂初入伍時可是做過偵察兵,刑訊逼供是把好手。再堅強的敵人也沒有在胡憂的面前能閉嘴不語的。除非武衛平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胡憂不怕他不開口。
“你不是執法官。沒權那樣對我!”武衛平鼓起了最後的勇氣,叫得歇斯底里。
刀光一閃。武衛平的慘叫隨之而起,一片皮肉落到草地,染紅幾片綠葉。胡憂已經動了真怒,如一頭冷靜而暴力的獅子。
“說!”
這次。胡憂只吐出一個字。
武衛平招了,把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一點都沒給藏着。其實他的心裡很清楚,兇手就是跟着他進入營地的,說出來的結果絕對是個死,他想死扛,希望能偷得一命,可是在胡憂的面前,他意識到這世上還有比死更可怕的。再死扛他怕自己都要後悔活在世上。
胡憂就是魔鬼,什麼都做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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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憂找到了那條小路,但那只有武衛平走過的痕跡。完全沒有敵人的蹤跡。事實再一次證明來人是高手,而且熟悉山地叢林,要想在山中找到他們將會非常困難。
時間只有三天,不能浪費。他知道來人無論是誰,抓到林詩英這樣的重要人物絕對不可能再在附近滯留,最安全的辦法就是儘快的把人帶回軍中。也就是第九軍的大營。
“這裡!”
胡憂在地圖上畫出個圈,熟悉這一帶的人知道那叫下馬坡。意指馬兒到了那裡就不能再前行。
下馬坡在第九軍和反帝軍部之間,並不是軍事要地,由於地勢險要,大部隊跟本不可能通過那裡,但那對高手無效。如果是胡憂抓了對面的重要人物一定會走下馬坡回來,以此判斷對方有很大的機會走下馬坡回去。
當然,只有判斷是不夠的,胡憂要的是必須,他要抓了林詩英的那些人除了下馬坡外再無路可走。
命令被傳到林振國手中,不講道理,沒有理由,必須執行。
此時距離林詩英失蹤已經過去兩個多小時,由於是晚間,軍中知道內情的人並不多。不過明天白天要是看不見林詩英,那就會有會起疑了。要知道林詩英可是每天都會在軍中走動的,或是鼓勵士兵,或是鼓舞士氣,甚至和沒有任務的士兵聊天,她雖然不懂兵法,但她知道怎麼在軍中突顯自己的領領導地位。
反帝軍中沒有精英級的人物,沒人接受過解救人質的訓練,他們甚至無法在晚間趕山路,換而言之,沒人能幫胡憂,下馬坡只能由胡憂自己去。
胡憂命人給林振國傳了信就趕往下馬坡,他已經比敵人慢了,必須要把時間給追回來。如果天亮之間到不了下馬坡,這輩子都可能見不到活着的林詩英。
山裡的夜霧水很重,一地溼滑。胡憂深一腳淺一腳的高速滑過人跡罕至的山路。說是山路,其實跟本就沒有路,更別說人了,只有耳邊不時傳來的蟲鳴證明着這是一個鮮活的世界。
突然心升警兆,速度從極動轉爲極靜,藏身於一塊大石頭之後,小心的探頭搜索着四周的可疑之處。
什麼都沒有?
胡憂皺了皺眉,他對自己的感應非常的自信,這從血火戰場上用命換回來的能力絕對不會騙他,他知道這附近一定有危險,沒看到肯定是因爲角度或是別的原因。
雖然急着趕路,但胡憂知道自己不能急,這就像獵人和獵物的關係。獵人自然想以最快的速度打到獵物,但在出手之前一定要有耐心。心急不只是吃不到熱豆腐,還可能連命都丟掉。
感應危險是身體本能的反應。並不能確實的告訴胡憂來自何處,胡憂小心的移動方位,留意觀察周邊一切可疑的地方。
還是沒有。
一顆汗珠滑過胡憂的後心,他意識到自己可能遇上了出道以來最可怕的敵人,甚至可能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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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胡憂靜靜的一動不動,身體的感應告訴他危險依然存在。它就在那裡,像從怛古時期就沒有離開過。
直接寂靜的夜中傳出一聲咳嗽。
是人。那絕對是人聲。
胡憂在心裡暗鬆了口氣。就怕不是人,是人就有底了。
從小胡憂就不信神更不信鬼,可是從天風大陸到文武界,他經歷過太多無數用常理來解釋的事物。讓他冥冥之中對大自然有種敬畏之心。大自然的力量是可怕的,它真要弄死誰,沒人能反抗。
咳嗽只響了一聲,胡憂卻聽得非常的清楚,有這一聲和沒這一聲那是完全不同的,那是主動和被動的關係。
認準了方位,胡憂暗黑暗的掩護摸過去。他走得非常小心,因爲危險並沒有因爲那聲咳嗽而消失,反而更強了。
繞了大約十多分鐘。胡憂終於知道爲什麼之前感應到了危險卻怎麼都發現不了它的存在,原來這邊有一個凹地,與他來的方向剛纔形成一個夾角。從凹地可以藉着月光看到胡憂過來的方向,而胡憂卻完全看不到這邊的情況。
這邊有十幾個人,其中七、八條槍同時指向胡憂過來的方向,可以預見如果胡憂沒生出感應而直接過來,那會是怎樣的情景。七八條槍同時開火,就算是胡憂武藝高強也要把命留。
很顯然。這裡的埋伏是指向反帝軍的,他麼他們在防什麼也就不用去細猜了。
反防反帝軍追過來又知道反帝軍的人很可能從這個方位追過來的人是什麼人?
答案似乎已經出來了。
胡憂的心猛的跳了幾下。這些人應該就是對林詩英下手的那些人。專業而冷靜,和胡憂在心裡刻畫的影子一樣。
這些應該並不是他們的全部,在他們之中胡憂沒見到林詩英,是被先進帶走了,還是另藏在什麼地方。
腦子大速的運轉着,身體卻一動不動。如果對方只有兩、三個,他有把握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前全都幹掉。可現在人家有十幾個人,要想一點聲音都不出的幹掉他們可能性太小,胡憂自認沒那個本事。
胡憂決定繼續往前饒,像這種殺手級的人物,殺一兩百和殺三五個分別不會太大,正真重要的還是得確保林詩英的安全,林詩英的價值一萬個殺手都抵不過,無論怎樣,她不能有事。
而在此之前,胡憂必須要先找到林詩英。
山路本就難走,霧水更多添幾分溼滑,要在這樣的情況下不發了任何聲音的繞路那是相當困難的,而在繞路的同時還得查找林詩英的下落那就更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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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
黑暗中突然傳出晴空霹靂般的喝聲,就算是以胡憂的心理素質都差點一蹦而起。還好他穩住了身體,貼在塊大青石旁一動不動。
那十幾個人似乎也沒有任何的動靜。胡憂思索了一會終於明白了這是他們故意弄出來的打草驚蛇,故意叫這麼一嗓子就是爲了嚇出那可能藏在暗處的人。
噁心也很毒的手段,胡憂要不是越是遇事就越是冷靜,說不定就讓他們給嚇出來了。
經過半個多小時的努力,胡憂終於摸過了那些人的正面視線區,進入到一個相對安全的環境。這邊居然還有一個更隱秘的臨時據點,這是由三棵大樹天然形成的避風港。
“真夠小心的。”
胡憂在心裡暗暗嘟囔,以更加小心的方式慢慢靠近。
當看到一個白色身影的時候,胡憂停了下來。是林詩英,謝天謝地,她在這裡。看來那些人殺人雖然專業,但帶着個人對趕路的影響還是挺大的,速度比胡憂預想的要慢。當然,胡憂本身的高速也是一個重要的原因。
看到林詩英,胡憂就不需要再趕去下馬坡了。
林詩英一襲白色連衣宮裝,臉色不是很好,換了誰嘴裡塞着東西整個人反綁着怕也都不會有什麼好心情吧。
這個地方選擇得相當的好,如果不是胡憂的眼睛能夜視,怕就算是經過都發現不了他們,哪怕林詩英身上穿着的是白裙子。
他們是在這裡休息還是等人?
林詩英是着了,但胡憂還不能出手救她。對方一共有十幾個人,也許在胡憂看不到的地方還藏有人都不一定,而且全都是高手,冒然而動太危險,而且成功的可能性太低,萬一那些傢伙狗急等牆幹掉林詩英,所有的努力就白廢了。
胡憂在等待一個動手的機會,最理想的方式就是把人給偷出來。如果這些人只是在這裡休息,那麼隨時都可能繼續趕路,如果他們是等人,那麼在接應的人來到之前他們應該不會離開。
可惜胡憂也不能去問他們究竟在這裡幹什麼,只能靠自己想辦法了。
就在這個時候,先前凹地那邊藏着人分出一半來到林詩英這邊,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準備離開。
很快,胡憂的猜測得到證實,他們只是在這裡暫時休息,並不是等人。
不是等人也就意味着他們沒有接應的,這對胡憂來說多少算是好事。他還是沒動,就那麼安靜的觀察,直到最後一個敵人離開。
算是林詩英,敵人那邊一共十八個。他們兩兩一組,相互掩護前進,這種前進方式相對比較慢,但安全係數要高很多。兩兩爲組,所有人爲一隊,任何一個人受到襲擊他們都會馬立有反應。
胡憂恨得直想罵娘。
按胡憂的設想是借他們前進的機會從後部掩殺上去,從背後殺到前邊,只要速度夠快下手夠狠,在被發現前至少能幹掉一半。然後再跟他們遊鬥,利用個人優勢解決他們。
可現在,最多也就只能襲擊到一個,而且還要暴露身份的去做,太憋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