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鳳只是醒了十多分鐘,就又沉沉的睡去。雖然她體內的毒,已經被胡憂的血給解掉了,但是她的身體還很虛,必須要好好的休息,纔可以恢復過來。
胡憂讓左夫等人全都出去,房間裡,只有黃金鳳的貼身丫鬟留了下來。黃慶東是第一個默默出去的,胡憂並沒有跟他說話,他也沒有跟胡憂說什麼。
xiǎoyu怯生生的問道:“那個,少爺,你看是不是把xiǎo姐送回她的繡樓裡去?”她不知道應該怎麼稱呼胡憂好,想想還是叫少爺得了。
說實在的,xiǎoyu直到現在,也沒有搞清楚狀況。眼前這個男人,身上穿的明明是酒坊裡最低級工人的衣服,可是爲什麼會有那麼多人聽他的呢。剛纔他一聲吼叫,居然可以招來那麼多的兵,真是太嚇人了。
胡憂這時纔有心情打量這個房間,這房間裡的東西,很明顯的,都已經有些歷史了。就拿chuáng上的chuáng單來說吧,雖然可以看得出,一直在有人保養着,但是不少的地方,都已經起了máo。
胡憂問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xiǎoyu答道:“這裡是xiǎo姐的孃親以前住過的地方,不過已經有十幾年沒有住人了。”
“嗯!”胡憂只略略一想,就知道黃金鳳爲什麼選擇在這裡服毒。
再一次仔細的打量了房間裡的佈置,胡憂搖搖頭道:“不用換地方了,我想你家xiǎo姐更喜歡這裡。你去打些熱水來,給你家xiǎo姐洗洗臉,然後給熬些粥。熬粥的時候,把這些加到粥裡一起熬。”
胡憂邊說着,邊遞給xiǎoyu一些枸杞,黨蔘,當歸等被血活血的yào材。
xiǎoyu看胡憂給的份量都不是很大,全加起來也不過一兩多點的yào,感覺以黃金鳳的情況,這些yào是不是太少了一些,於是提議道:“就是這些嗎,我記得xiǎo姐的房裡,還有人蔘,要不要下點?”
“千萬不能下人蔘!”胡憂趕緊道:“你家xiǎo姐的身體很虛,受不了補xing太大的yào,就用這些行了。你看要是有紅棗的話,就放上四五個,另外記住,要用xiǎo米熬,一定得用文火。”
粥熬好的時候,已經天亮了,黃金鳳還沒有醒來,不過胡憂並不擔心她會有什麼問題,因爲他每隔半個xiǎo時,就會給黃金鳳檢查脈像,黃金鳳的脈像,正在變得有力,這是身體慢慢恢復的證明。
口mén傳來了敲mén聲,左夫一臉神情緊張的走了進來,向胡憂彙報道:“少帥,據探子回報,寧保鎮城mén直到現在還沒有按例打開,看來情況對我們不利呀!”
胡憂冷哼一聲,道:“這是意料中的事,有這麼好的機會,這寧保鎮的鎮守許放,怎麼會放過呢。傳令兵已經出城了嗎?”
左夫回道:“按你的吩咐,昨晚就已經派出去了,不過這一路並不好走,一來一回恐怕得三天,援軍纔會到。這裡畢竟是黑十字軍團的地盤,你看我們是不是想辦法先離開這裡會安全一些。”
胡憂回道:“金鳳的身體很虛,經不起勞頓。寧保鎮的地方軍,不過五千人而已,守三天不成問題。這許放要是識像,以後大家還有見面的機會。他要真敢給落井下石,老子滅了他。”
胡憂並沒有告訴左夫,許放滅不滅,他的兒子許銀輝是肯定定滅的。二百士兵和五百匹戰馬的節,胡憂絕對不會放過。現在不動他,也是時機還不到而已。
寧保鎮鎮守府,鎮守許放正一臉皺眉的坐着。雖然他已經下令關閉城mén,但是要不要跟胡憂開戰,他還沒有做下決定。
許放之子許銀輝還老爹遲遲不下令進攻胡憂,不由急道:“父親大人,現在胡憂的手裡,只有一千人馬,正是我們消滅他的好機會。黑十字軍團和不死鳥軍團現在已經是死敵,只要能幹掉胡憂,那就是大攻一件,古力特軍團長,一定會重重賞我們的,不要在猶豫了!”
許放搖頭道:“話雖如此,但是胡憂此人用兵如神,我看我們並無必勝的把握啊!”
許銀輝急道:“父親,我們可是有五千人,五千打一千,豈有不勝的道理!”他對胡憂的恨,那是入骨的。
許銀輝與黃金鳳從xiǎo就訂了親,現在黃金鳳居然公然和胡憂在一起,那就等於把一個大大的綠帽子,給扣在了他的頭上。他也許並不喜歡黃金鳳,但是這口氣,他咽不下去啊!這段時間,他不時的在暗地裡,對不死鳥軍團搞xiǎo動作,也取得了毒死不死鳥軍團二百於士兵,和五百匹戰馬的成績。但是那些在他看來,不過是胡憂的九牛一máo,那是遠遠不夠的。現在能有機會幹掉胡憂,他怎麼可以放過。
許放看兒子的臉,因爲氣極,都已經有些扭曲了,不由有些心疼。他是老來得子,對許銀輝簡直是要什麼給什麼,既然兒子要打,那就打吧!
古時候有衝冠一怒爲紅顏,許放爲兒子一笑而開戰,到也算是一段佳話了。要不怎麼都說要有個好爹呢。
雙方的戰鬥,一jiāo火,就打得非常的兇猛。胡憂此時只有一千人,只能以黃府爲基,與許放的五千人對戰。
許放此人,雖然在是否與胡憂jiāo戰之事上,曾經猶豫過,但是他卻不是庸才,本就在兵力上高出胡憂五倍,指揮起來更是遊刃有餘。許放是不打則已,即然開打,那就拼上了老命,一上來,就把黃府給圍上了。黃慶東本還以爲,他與許放有jiāo情,派人去傳話,不要在他黃府開打。不過他派去的人,讓許銀輝打了個半死,丟了回來。
左夫這一千人,並不是主力師團的,武器配製也不是頂級,不過他們對工事的構築,到是有一手。一個xiǎoxiǎo的黃府,在他們的手上,只不過用了半天的時間,就構建成了一個xiǎo形的陣地,許放的人想要衝上來,也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許放部隊一上來就猛攻,胡憂只能避其鋒芒,暫時採用守勢,依靠臨時工事,與許放周旋。
胡憂之前與左夫說,要死守黃府三天,事實上,他並不打算完全採取守勢。這裡畢竟是黑十字軍團的地盤,這一帶,除了許放的五千人之外,還有其他黑十字軍團的部隊。他們此時沒有出兵,那是在觀望。
不死鳥軍團成功進駐huā河州,給這裡的各路將領,都帶來了很深的震撼。再加原黑十字軍團戰將韋進投靠胡憂之後,得到了重用。此時已經有不少人,在心裡有加入不死鳥軍團的打算。
胡憂心裡清楚,如果面對許放的進攻,他一直採用守勢,那就弱了不死鳥軍團名頭。一但讓那些將領覺得,不死鳥胡憂也不過如此,那麼他將要面對的,就不單單是許放的一支部隊了。他們會出兵寧保鎮,與許放一起共戰胡憂。到時候別說是守三天,守一天都難。畢竟一千兵力,怎麼算都太少了。
而反過來,如果胡憂能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打敗許放,那對黑十字軍團的各路將領,都是一個震懾。相信會有更多像韋進那種有法想的將領,帶兵來投。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攻防戰,它的意義,已經遠遠的超過了一場xiǎo型戰爭。
所以胡憂這一仗,不但要守住,還要漂亮的打勝許放。
此時,胡憂暫時把黃金鳳jiāo由xiǎoyu照顧,親自帶人在一線指揮作戰。
城內戰,沒有攻城戰那麼大的空間,雙方人馬,不過是相隔一條街而已。此時往日人流竄動的大街上,已經沒有了行人。路邊堆着不少的屍體,血水已經把石板路洗了一遍,人踩上去不時發現吱吱的響聲。幾句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的土狗,正在tiǎn食着血水,其中兩隻個頭較大的狗,正在爲一xiǎo段腸子互咬。
守護在胡憂身邊的左夫,看胡憂的身子,越探越出去,不由擔心道:“少帥,xiǎo心敵人的弓箭手。你要是有個什麼意外,叫末將怎麼向幾十萬軍團將士jiāo待啊!”
胡憂聽到這話,樂了,哈哈笑道:“玩箭,老子是祖宗,他們想shè我,還嫩點。”
正說笑着,一陣箭雨從府外shè進來,胡憂一個骨碌,爬在了地上。箭雨過去,胡憂一吐嘴裡的泥,罵罵咧咧道:“馬拉戈壁的,老虎不發威,當老子是病貓呀。左夫,你去給我點兵五百,老子nong死他們!”
左夫一聽這話,臉都嚇白了。人家外面可有五千人,點五百人出去,那夠幹什麼的呀。
趕緊道:“少帥,現在敵人勢大,我們不如依靠工事,與他們纏鬥爲好。只要撐過了三天,援軍一到,我們愛怎麼nong死他們都行!”
胡憂心說:你左夫是隻會打仗,不懂人xing呀。你以爲就這麼死守,真能守得住?你要是目光能遠大的,以你的忠心和資歷,我怎麼會只給你當個xiǎoxiǎo的偏將。
當老大有個好處,就是不需要跟部下講什麼道理。他的話,就是命令,只要說出來,下面就得執行!
胡憂一瞪眼道:“哪來那麼多廢話,給你五分鐘的時間,五分鐘之後,我見不到五百人,我就把你撤了!”
左夫沒有辦法,只能按胡憂的命令行事。
胡憂看左夫離開之後,rou了rou太陽xue。昨晚爲救黃金鳳,流了不少的血,加上又連着兩天兩夜沒有睡覺,此時他的頭,一陣陣的發暈。爲了穩定軍心,他不但不能告訴其他人,更要在士兵的面前,表現得充滿活力。
五分鐘過去,左夫集合好了五百人。除了左夫之外,其他五百士兵,個個臉上都lu出興奮的神情。這次他們可是要與心中的神共同作戰,做爲非主戰師團的士兵,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呀。
胡憂看了眼士兵的氣勢,滿意的點點頭。他最驕傲的,就是不死鳥軍團士氣。在不死鳥軍團之中,無論是主戰師團,還是非主戰師團,遇上敵人之時,都敢打敢戰。就算是面對幾倍的敵人,也很少出現軍心不穩的情況,逃兵更是從來沒有過。
說白了,這就是什麼樣的軍官帶什麼樣的兵。將雄兵就雄,同理,將熊兵也熊。無論是哪一場仗,不死鳥軍團從來沒有像其他的軍團那樣,士兵在前面打,軍官在前面躲着。從胡憂往下,軍團中的軍官,幾乎每一個,都早習慣了在一線指揮部隊。軍官都衝在前面,士兵哪還有後退的道理。
經過簡單的訓話,胡憂就帶着五百人,殺出了黃府。剛纔在牆頭上,他已經看清楚了。許放雖然把手裡的五千人,全都調到了黃府外,但是由於這裡的房屋太多,道路也不算寬,他跟本沒有辦法,把五千人全部投入作戰。真正能參與作戰的,也就是兩千人而已。
黃府說大不大,說xiǎo不xiǎo,許放的兩千人,不可能全都擠在一個地方。正mén,後mén,側mén,幾個地方分開,每一撥的人馬,也就幾百之數。在局部兵力上,並不會佔太多的優勢。
胡憂這一次,打算給他們來個以點破面。從正面出擊,把正mén外那七百人的部隊給吃了。結結實實的,chou許放一個耳光。
黃府中mén突然大開,胡憂一馬當先,惡虎一樣撲了出來。手中的霸王槍,如天外飛龍,不斷的扼殺着生靈。
許放的部隊,哪想到胡憂居然會突然開mén出來,一下都懵了,從軍官到士兵,一時之間,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好。
胡憂纔不管那麼許多,看準了目標,就直撲向敵人。身後的士兵,看胡憂英勇,一個個也都不要了命,哇哇叫着給敵人撲去。有些士兵還有意無意的,擋在胡憂的面前,以保護胡憂。
五百對七百,人數上,胡憂一方,似乎還略遜,但是在戰力上,那可是沒有辦法對比的。左夫這一千人,雖然不是主戰師團的人,但是他們從青州打到dong汪城,又從dong汪城轉戰各地,他們的戰鬥經驗,可不是寧保鎮這些,從來沒有經歷過,大軍團作戰的士兵,也以比得了的。
按胡憂剛纔的訓話說,別看他們有七百人,只要每人幹掉一個,他們就只剩下兩百人了。這兩百人,還不夠他們分的呢。
殺!殺!殺!
胡憂揮舞着霸王槍,突在最前面。青龍獻爪果然是專爲羣戰的設計的,它再一次,顯示出了威力。
胡憂一步步的推進,眼神冰冷而無情。一朵朵槍huā在人羣之中散huā,帶走的是一條條生命。
夜暮降臨,喊殺聲xiǎo了下來,雙方的士兵,不約而同的停止了拼殺。從極動變成極靜,不過是幾秒鐘的時間,整條街道,就死一般的沉靜。
陣陣微風吹過,濃重的血腥味,薰得不少老兵都想吐。胡憂知道,這場仗遠遠沒有結束,他和士兵坐在一起,默默的吃着乾糧。一下午的ji戰,讓他的體力消耗很大,失血過多的後遺症,已經暴lu了出來。他的左手,此時幾乎已經不能擡起來了。可是他依然強忍着不適,和士兵們談笑風聲。
五百名士兵,現在已經還剩下三百多人。有一百多人,倒在了外面的街道上。剩下的三百多人,也多數帶傷,但是他們的笑上,卻充滿着驕傲,因爲至少有八百以上的敵人,成爲了他們的刀下之鬼。
胡憂這五百人,顯示出了強大的戰力。許放接連調了三支增援部隊,才頂住了胡憂的進攻。做爲人數佔優的主攻一方,被打成這樣,想來他的心情,不會太好吧。
“聽聽,那些新兵蛋子,又在吐了!”隊中一個老兵的怪叫,引來了笑聲一片。
沒有多場的戰火經歷,想要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一口口的吃掉手中的食物,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實事上,面對滿身的血rou,和那濃濃的血腥之氣,能不吐,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事了。
吃完了食物喝好了水,士兵們都靜靜的坐着,他們要抓緊時間休息,胡憂剛纔已經說了,一會再給那個笨蛋一擊狠的。他們可不想到時候,沒有力氣砍人。
“少爺,你沒有事吧?”xiǎoyu擔心的看着胡憂。剛纔胡憂進來的時候,那一身血把她給嚇了一跳,等走近之後,胡憂那慘白的臉sè,更是讓她不知所措。
胡憂此時的臉sè,真是比昨晚黃金鳳的臉更難看,白得像紙,不時有虛汗冒出,還不停打着擺子。
“沒事!”胡憂咬着牙,道:“你去想辦法,幫我找點紅糖和熱水來,我有用!”
“哦,好!”xiǎoyu急急的就跑出去。
chuáng上,黃金鳳依然躺着,據xiǎoyu說,她之前醒來過一會,吃了幾口粥,就又睡下了。
看黃金鳳的臉上,已經現出了紅潤,胡憂安慰的lu出了一絲微笑。無論要付出怎麼樣的代價,只要她能好起來,那都值了。
“少爺,你要的紅糖和水。”
“嗯,掰一xiǎo塊,放到我的嘴裡,其他的融到水裡,幫我灌到壺子裡去!”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