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接受盤查的隊列之中,有一輛不起眼的馬車,趕馬車的是一個年級不大的小夥子,看起來很憨直的模樣。
“出城去做什麼?”官兵一邊打量着馬車,一邊開口詢問道。
“回官爺的話,我們夫人病了,老爺要帶她找大夫看病去。”
“打開車簾看看。”
那小夥子也沒推辭,沒有猶豫的就伸手撩開了車簾,“官爺,您看,這裡面就只有我家老爺和夫人兩個人,沒有官爺們要找的逃犯。”
官兵聞言不由皺眉斥了一聲,“誰說這是逃犯了?”
不過他也沒有過多解釋,只探着頭朝馬車裡仔細看了一眼,的確,這馬車裡面只有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靠着馬車的左側坐着,而女的則一臉病容地靠在他的懷裡,這女的五官本就平平無奇,再加上此時一臉的病容,更顯得不太好看。而她身旁的這個男人就不一樣了,劍眉星目,棱角分明,雖然眸光看起來有些冷,但是卻絲毫不影響他面容的俊朗。
這官兵不由暗暗在心中爲這男人感到惋惜,在容貌上來說,這男人的確是吃虧了,不過想來這女人應該是有錢人家的女兒,不然以這個男人這樣的相貌,爲何要娶她?
不過這也不關自己的事,官兵沒有發現自己要找的人,便衝他身後的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這輛馬車沒有問題,可以放行。
那趕車的小夥子也是拱手謝了這官兵,然後才跳上馬車,趕着出城去了。
馬車與那官兵錯身而過的瞬間,微風輕輕拂起窗簾的一角,那官兵恰好跟那馬車裡的女人對視了,那女人目光熱切而期盼地看着他,似乎想要告訴他什麼,然而就這麼一瞬間而已,馬車的窗簾落下之後,也遮住了那女人的視線。
等到這個官兵想要探究的時候,馬車已經駛出了城門,她是想跟自己說什麼呢?還是自己看錯了?
另外一位官兵見他一直在看着那輛離開的馬車,不由問道:“怎麼了?那輛馬車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那官兵搖了搖頭,只是一瞬間而已,自己大概是想多了。
這個官兵繼續拿着手中的畫像盤查出城去的百姓們,卻渾然不知,他要找的人,方纔已經跟他擦身而過了。
馬車出了城門,又駛出了一些距離之後,男人才伸手將女子的穴道解開,同時開口對她道:“你說要是沐世子知道,方纔那個官兵就這麼放我們走了,他會不會氣得想殺人?”
“還有多遠才能停下來?”雖然容貌已經大不相同,但是聲音還是她自己的聲音,清溪下意識的清了一下喉嚨,不能說話的感覺太難受了。
見清溪往旁邊挪了挪,男人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怎麼?着急想看我要帶你去哪裡?”
“不是,我只是不想再坐馬車。”感覺渾身的骨頭都發疼。
“放心,就快到了。”
清溪也不再多問,她知道就算自己問了,他也不會回答的,之前自己就曾經問過他,爲什麼要帶這些走?要帶自己去哪裡?他都沒有回答,她也就懶得再問了。
“你好像一點都不害怕,不怕我殺了你嗎?”
清溪錘了錘自己僵住的小腿,“你若是想要殺了我的話,早就動手了,何必帶着我坐馬車走了這麼遠。”
以前閻門門主對她來說,是一個神秘無比的人。現在,是她怎麼看都看不透的一個人,到目前爲止,他在自己面前出現了這麼多次,可清溪還是完全搞不懂他做這些事情的目的,把自己帶走,他又能得到什麼呢?
清溪想來想去都想不透,索性直接放棄,不再爲難自己了。
天色漸晚,馬車在一間客棧門口停了下來,清溪已經習以爲常地任由身旁的男人點了她的穴道,頓時無法開口說話,而那男人則是扶住她的肩膀,低聲道:“夫人,我們進去吧。”
進到客棧之中,清溪亦是看到了一隊來巡查的官兵,手裡亦是拿着自己的畫像,她知道,這些肯定都是程沐予爲了找到自己而安排的。只是……自己如今已經被這個閻門門主給易了容,身上衣服、首飾全都給換掉了,除了身形之外,自己跟那畫像上的女子沒有絲毫相同之處。
這種能救自己的人明明就近在眼前,但是自己卻無能爲力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見到有人進來,官兵也是朝他們看過去,但只是掃了一眼,便移開了目光,他們顯然已經把經過易容之後的清溪給排除了。
清溪心中又是急又是惱,在小廝領着他們去樓上客房的時候,不由用力踏着臺階,將腳下的木梯猜得吱嘎作響。
小廝聽到這聲音,不由疑惑地回頭去看,閻門門主氣定神閒的向他解釋道:“我夫人正生着病,心情不大好,還望見諒。”
小廝忙道:“哪裡哪裡。”也是,一看她的樣子就知道是病得不輕,生病的人,本來就容易心情不好,可以理解。
看到清溪瞪過來的眼神,閻門門主嘴角似乎淡淡浮起了一抹笑意,只聽得他道:“不用太擔心,我已經打聽好了,人家說那個大夫一定能治好你的病的,不管花多少銀子,我一定幫你治好的。”
小廝聞言頓時不由心道:這個做丈夫的可真是體貼,看這女子的模樣也是配不上這男人的,這男人還這般包容着她,也是十分難得了。
況且看這女子一臉病容的樣子,想來也不是病了一天兩天了,人家都說久病牀前無孝子,連親生兒子都這樣,更別說是丈夫了,這個男人不僅沒有嫌棄她,還處處哄着,這樣的男人真是少見。
看到小廝望向閻門門主的眼神,清溪就猜到他心裡大概在想什麼,頓覺鬱卒,小夥子,看人不要光看表面,誰知道披着的這張人皮下是人還是鬼呢?
“客官要是有什麼事情的話,儘管吩咐,小的就在下面,喚一聲就聽到了。”因爲對這個男人有好感,所以小廝也越發殷勤了些。
關上房門之後,閻門門主看着清溪道:“心裡氣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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