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山團辛陣地。嶽維漢深深地吸了口冷與。再次握緊”剛軍刀。
數以千計的鬼子兵正端着刺刀從四周蜂擁而上,鬼子的總攻擊開始了,最後的決死時刻終於就要到來了,雖然有些不甘,也難免有些遺憾,但是,嶽維漢絕不會退縮!身爲男人,身爲軍人,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衝鋒的路上,而不是死在逃跑的途中!
猛回頭,嶽維漢仰天長吼:“弟兄們,小小鬼子來給我們殉葬來了!”
最後剩下的七百多官兵頓時鬨然大笑起來,無盡的豪邁氣息頓時間就在陣地上無盡地瀰漫開來,連死亡的陰影都只能悄然消退。
“團座,桂長官急電!”柳忻美目含淚從指揮部裡衝了出來。
嶽維漢頭也不回地道:“念!”
柳忻急展開電文,念道:“寶山團:南京城內之難民已經全部轉移,今命你部向浦口方向突圍,與大部隊匯合之後再向蚌埠方向轉進,此令,國民革命軍中央軍校教導總隊,總隊長桂永青,民國二十七年元月八日上午七時。”
“突圍!?”嶽維漢心中冷然,都這時候了,還怎麼突圍?
再看向柳忻時,嶽維漢不禁神情慘然,神每間更是露出了一絲掙扎。
以柳忻的美貌,一旦落入具寇手裡,將會面臨怎樣的折磨?等待她的命運絕對是悲慘至極,而且柳忻手裡還掌握着的密電碼,甚至連絕密級的密電碼她都知道,按照的條令,是絕不能容許她被小小鬼子活捉的。
柳忻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原本紅潤的俏臉頃刻間就失去了血色。
多聰明的女人啊,而且還如此的美貌,可惜了!嶽維漢咬了咬牙,卻現自己終究還是狠不下心,只得向旁邊的池成峰道:“老池,送柳上尉上路!”
“他姥姥。”池成峰頓時破口大罵道,“咱可下不去這狠手。”
“團座,不用麻煩池營長的。”柳忻慘然一笑,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個小瓶子,裡面裝着一粒小小的白色藥丸,凝視着瓶子裡的藥丸,柳忻臉上越沒有了血色,忽然回眸望着嶽維漢道,“團座,我能跟你說句話嗎?”
“說吧。”嶽維漢猛然轉過頭去,再不敢正視柳忻的美目。
“團座,我喜歡你,如果人生真的有來世,我不想再做你的機要秘書,我想,做你的女人!”柳忻的嘴角忽然間綻起一絲悽婉的笑容,她終於將深藏心底的話說了出來,這時候如果不說,只怕就永遠都沒有機會了。
嶽維漢猛然轉身,一把就將柳忻攬入了懷裡。
不等柳忻反應過來,嶽維漢又掂起她粉嫩的下領,然後側頭,照着她的玉脣就狠狠地吻了下去,柳忻霎時睜圓了美目,怔愣了片刻,旋即開始熱烈地迴應起來,不過她的迴應顯得很生疏,顯然,這還是她人生中的初吻。
七百多官兵頓時便炸了鍋,有人嚎叫,有人鼓掌,還有人吹口哨!
如果不是四周正在逼近的鬼子兵,你很難想象,這裡竟然會是生死博殺的戰場!
吻到柳忻快要斷氣,嶽維漢又猛然將她推開,旋即轉身揚長而去,柳忻目送嶽維漢的身影迅遠去,兩行清淚清然滑落,心裡卻在默默唸道:“嶽大哥,我等你,我在奈何橋上等你。下輩子,我再做你的女人”
柳忻打開瓶塞,正要服毒自盡時,西北方向陡然響起了嘹亮的軍號聲。
“嘟嘟嘟嘟,撻嘟嘟嘟”陌生而又嘹亮的軍號越過長空,清晰地送進了寶山團全體官兵的耳朵裡,包括嶽維漢在內,都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轉向了西北方,西北方,荒涼的曠野上,不知何時已經多出了一杆鮮豔的紅旗!
迎風獵獵飄揚的旗面上,是交叉的鐮刀斧頭圖案!
飄揚的紅旗下,一支人數大約在四五百人,衣衫襤褸,裝備五花八門的隊伍正向着這邊在衝鋒,,這是的隊伍!
幾乎是與此同時,一支少說也有上萬人之多,手裡卻拿着鋤頭刀叉的隊伍也從東北方向突兀出現,正向着這邊漫山遍野地殺將過來”
倏忽之間,嶽維漢感到腳下的地面正在輕輕地顫動。
猛回,一支百餘騎的騎兵已經從北方曠野上鬼魅般冒了出來,在那隊騎兵後面,千餘全副武裝的“日軍”和兩千多保安隊混雜在一起,正在跑步跟進,不過嶽維漢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這絕不是鬼子。而只是披着鬼子皮的土匪武裝而已。這樣的場面是嶽維漢和寶山團全體官兵始料不及的。
嶽維漢絕沒有想到,在這個山窮水盡的時刻,居然還有人來救他們!
領導的游擊隊來了,各縣各鎮的保安隊來了,浦口鎮的父老鄉親們也來了,甚至連皖東南的土匪武裝都趕來增援了!這一刻,嶽維漢直想仰天長嘯,中國人的血,仍未冷。中華民族的血性,仍未喪失啊!
“弟兄們,跟山鬼子拼了!”
嶽維漢一聲令下,七百多官兵頓時就如同下山的猛虎,紛紛躍出了戰
嶽維漢卻從地上撿起了一枝三八大蓋。又從一具日軍屍體身上解下了牛皮彈企,又以最快的度將子彈推上膛。
倏忽之間,黑洞洞的槍口已經瞄向了前方五十米外的鬼子隊列。
嶽維漢這廝的戰機捕捉能力的確不是吹的,這次,他又從瞬息萬變的戰場上捕捉到了轉瞬即逝的戰機!
一個擊潰國崎支隊的絕好機會!
很明顯,今天是國崎支隊既定的總攻擊日期,這麼關鍵的時候,他們不可能不在戰場外圍設置警戒哨,如果留了警戒哨,又怎麼可能任由的游擊隊,各縣鎮保安隊,各村察的民團,還有土匪武裝長驅直入進入這裡?
顯然,國崎支隊的指揮系統出了問題!
小鬼子的警戒哨不是擺設,這麼明顯的目標如果都現不了,那他們都可以去死了,所以,只能是國崎支隊的指揮系統出了問題,否則絕不可能讓這些武裝突進到這裡。
國崎支隊的指揮系統真要出了問題,那麼今天,寶山團恐怕又要創造奇蹟了!
仗打到今天,寶山團固然是死傷慘重,疲憊不堪,國崎支隊又何嘗不是如此?
如果國崎支隊失去了有效指揮,再加上趕來增援的這幾股武裝,嶽維漢就至少有七分把握擊潰當面的國崎支隊,說到底小鬼子也是人,他們也一樣會累,無論是心理上,還是生理上,他們也都已經快到極限了。幾乎是同時,對面的安田大佐也現了這幾支突然出現的中國武裝。
“這是怎麼回事?”安田大佐氣急敗壞地罵道,“這些支那武裝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外圍警戒哨是幹什麼吃的,他們爲什麼不提前報告?”
聚集在安田大佐身邊的十幾個日軍軍官面面相覷,沒人能夠回答這個問題。
話音方落,一名日軍少尉就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旋即收腳立正道:“大佐閣下,外圍”現大量支那武裝!”
“八嘎!”安田大佐勃然而怒,劈手一巴掌就將那少尉扇翻在了地上。
中國人的武裝都已經殺到眼面前了,這時候再來報告又還有什麼用?
事實上,安田大佐卻是錯怪那少尉了,日軍的警戒哨早就已經現這幾支武裝了,而且也第一時間上報支隊司令部了,不過很遺憾國崎登少將當時並不在司令部,等通訊參謀加藤少尉好不容易找到國崎登時,將軍閣下卻又被炸暈了。
這樣來來去去一通折藤,等到加藤少尉再報給前沿指揮部,前沿指揮部再派人報告安田大佐時,黃花菜都已經涼了。中國人的好幾路武裝也都已經殺到眼面前了。
這裡就涉及到日軍的死穴了,日軍有些方面很優秀,但有些方面卻很呆板。
一般來說,日軍師團級將領的自由裁決度是很高的,這也是日軍那些個師團長屢屢違抗上級命令,敢於孤軍深入的原因,但是日軍中下級軍官的自由裁決度卻很低,除非遂行獨妾作戰任務,否則,日軍的中低級軍官根本就無權變更作戰指令。
當國崎登喪失指揮能力時,安田大佐就成了國崎支隊的最高指揮官,所以加藤少尉必須將情況報告給安田大佐,然後請他做決定別人無論是第。聯隊的聯隊長,還是第引聯隊的聯隊長,都無權變更作戰指令。
很快,安田大佐就作出了反應:“命令,村上大隊、崗谷大隊、柳田大隊撤出總攻戰鬥序列,就地構築阻擊陣地,阻敵援軍,林田大隊、赤木大隊、藤井大隊繼續向前攻擊,先解決寶山團的殘部,再迂迴支那援軍側後,徹底消滅他們!”
“哈依!”通訊參謀猛然低頭,旋即登上高點,準備向各步兵大隊打旗語。
不過,沒等那通訊參謀打出旗語,一顆灼熱的子彈就呼嘯而至,擊穿了他的頭部!
嶽維漢早就防着小鬼子變更命令,所以一現陣前出現旗語兵,就立刻扣下了扳機。
“八嘎!”安田大佐勃然大怒,正要命令別的通訊兵打旗語時,眼角突有寒光閃過,這老鬼子本能地猛然低頭,頓時間一股灼熱的氣流便已經掠着他的頭皮掠過,一下就帶飛了他的軍帽,急回頭看時,只見跟在他身後的勤務兵已經被爆頭了!
“八嘎牙魯!”安田大佐一下就趴到了地上,氣急敗壞地怒吼道,“支那狙擊手!?”
這一刻,安田大佐真是急得切腹的心都有了,參加總攻的各步兵大隊已經完全展開了攻擊隊形,如果再不變更命令,只要再拖上幾分鐘,趕來增援的幾支中國武裝就將會和國崎支隊徹底攪在一起,到時候就成亂仗了!
可是現在,安田大佐的軍令根本就傳達不下去,他的旗語兵只要一冒頭,就立刻會被對面的中國狙擊手狙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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