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簫傑簫宗便隨着簫仲備着厚禮駛向了李家。
“以後,你我便是親家了,我且是將我李某的三位女兒都嫁與你簫家了。”李衡一邊朝着正廳走去一邊拉着簫仲說道。
“多謝李大夫的厚愛,我簫某在此深表謝意。”
“不必不必,你我本就是幾十年的至交,何須此言?且是兒女都隨他們的意願,日後,我的那些個活寶還多虧簫大人關照。”
“這是自然,你我且都是要相互關照的。”簫仲說罷倆人相視而笑。
這尊上且是按着尊上的來,小一輩的亦是須獨處着,好讓其認識着,這簫宗與着清梅清雅一室,簫傑與着清桐一室,幾位夫人且是坐於屏風後便好,且是按照各家的來,二夫人當是坐於清桐那裡,不過今兒三夫人可是無事,向來也是與着二夫人走的近些,不必說,亦是與着二夫人一室。
先是說着清桐這一室,只見清桐與簫傑相對而坐,雖是相隔不遠,但卻各想各事,相隔了半個時辰竟是未得說上半句話,亦是不知從哪裡開口,只是僵着便好。
簫傑見這坐立於對面的清桐,且是靜的未得有一點兒的聲音,想也定是內向的很,若是自己不主動開口,可不是要坐到晚上都沒個題。
“敢問清桐小姐平時都喜好做些甚?”簫傑先打開了話題。
“平日裡都是獨自呆着,只是不專業的畫些畫,若是遇上爹爹請來的先生,也會得讓先生題些個字詞。”清桐平靜的答着,而後繼續靜了下來。
“噢?”這點倒是讓簫傑大爲驚喜,不想這李衡平日裡連着門都不讓她們母子倆出的李清桐居然能知這些,恐是偷着學的罷,既而問道:“這李老爺可真是個開明的人,居然爲你們請私塾先生,可着實讓着別家的女兒們羨慕。”簫傑說得那般的自然,不似特意的編過。
“這可不能,只是先生來的時候,我無意問起的。”清桐小心翼翼的回着,生怕是這人向李衡告了狀去。
“小姐不必驚慌,雖說這世人都認爲女子女無才便是德,可我簫某卻認爲‘有才的女兒似清荷’,可教人日日不厭煩,還是有才的好。”簫傑見她那般的緊張,急忙舒緩了她的情緒。
待簫傑說完之後,清桐便再次沉默了起來,教他好生的爲難,故再問曰:“吾乃一介閒人,不得朝廷之風,亦是無意,若是小姐跟了我,未必終生享那榮華富貴,小姐可悔乎?”
“清桐不敢,只是按着爹爹的安排便是,嫁雞隨雞,可是有悔的道理?”清桐低低的回着,是想着,即便不是自個兒意願,可是又能如何的去說?只當遵命便是。
“既是且都遵循父母之意,那便遵命便是。”說罷,簫傑便起了身,隨地便出了門,這樣的話有何好談。
這方會談且是不得意,清桐知他何故離去,只當是不知便好,這以後的日子且是長着呢,慢慢的熬吧!這坐於屏風之後的二夫人與着三夫人可是怪的很,不過亦是無口去說。那邊簫宗亦是好不到哪兒去,這兩個女人雖是親姊妹,可這冷言熱語的,聽着怎麼都亂的很,只故坐於中間閉嘴的好。
“這日後姐姐可是正房,當是由姐姐說着算,這主兒啊,定是姐姐當的好,若是再有個中堂那事,姐姐可是要令全家幫着操心了。”清梅沒好氣不冷不熱的說着。先是由簫宗問道這芳名年歲一事,這姐妹雖不是一娘所生,可着實像的很,若是不細看,還真是難了去分辨。
“妹妹爲何說話總是這般的酸?這正房偏房一事可是妹妹不服氣,若是不服氣,且是去和爹爹說便是,這當着人家的面兒便開始鬧着不和,若是日後真的住在一起,可不是要翻了天去,你這般的刁難與我,可是要讓我如何是好。”清雅說着便開始哭啼了起來。
簫宗見她這一哭,可着實是慌了,急忙上前說道:“小姐且是不放於心上便是,清梅小姐且是年紀尚小,當是不懂事,你且不與她計較便是。”
“這還是說教我不必當着外人的面兒胡鬧,姐姐這般的流淚可不是在瞎鬧?這恐怕日後翻天的不是我吧。”
“你且是閉嘴。”簫宗見清雅哭的像個淚人,那柔弱的身子便是像要倒下去,這心更是揪得緊了:“都見你姐姐這般了,你還是這般的說着,可是傷了她的心。”
“你們都護着她便是,她且是你們掌中的寶兒。”清梅聽簫宗這般的說,自覺着委屈的哭了。
一時間這房裡便是烏煙瘴氣,不得消停。
“我是要看看,這簫宗有何本事讓清雅安停下來。”坐於屏風後的大夫人幽幽地說着。
“這安停不安停的且是由着他說着算,還不是你們清雅知趣?就知道哭着討好男人,我可是要擔心這清梅若是日後真的嫁與他,可是要被你們清雅算計死。”四夫人氣急的說道:“人家正上門的第一天就給我們清梅一個下馬威,可是要她丟臉了。”
“這哭着討好男人的恐不止我們清雅吧?!我怎麼就沒學了去,也在老爺跟前鬧鬧。”大夫人撇着眼說着,全不把她當回事。
“可是別哭壞了身子,若是清梅小姐日後不懂事,清雅小姐讓着點便是,清梅小姐亦須得自知,這親姊妹,可是容不得這般的說的。”簫宗說着將帕子遞於清雅,而後便坐到清梅的邊上,緊緊地看着她,當是爲自個兒剛纔的言行道歉。
待李衡與簫仲定了那徵納的日子,兩家獨處的已是差不多了,故簫仲便同着兩個兒子按着原路回了。
待那邊一走,這邊可就炸開了鍋,四夫人當先的向李衡告了狀。
“你們且是未進人家的門便是這般的胡鬧,若是日後同着服侍一個男人,可不是三天兩日的吵個不斷?簡直給我們李家丟盡了臉,也不怕人家說我們李家失了教養?這成何體統?!”李衡聽罷氣急的說着。
“這得全是姐姐的不是,可不是她在簫家公子面前哭哭啼啼,會有得這般的後果?”清梅將責任推的一乾二淨。
“爹爹爲何當初將我選與他家?可是還要與着清梅公侍一夫,這清梅的性子你們可是知道的,眼裡可是容不得別人,我既是她的姐姐,定是要讓着她,可我越是退步,她就越辱我的厲害,這人且是有個分寸,日後可是要如何的共事?”清雅說着便又想起那時的恨來,一股淚水便又從眼中流出。
“好了好了,今後在我面前若是再這般的鬧個沒完,就永遠給我出了這個家門。”見這般的胡鬧,李衡便是放了狠話。
“清桐,爹爹有一事要問你,這簫家公子爲何氣沖沖的便出來了?可是你說錯了甚?”李衡忽地的想起這一茬,便順道問了聲,畢竟沒有任何關心她的話題。
“清桐不知。”她的聲音小小的,幾乎連她自己都聽不清。
“這日後若是去了人家,服侍丈夫可是要柔和着點,切莫總是不冷不熱,教人看着都不舒心。”
“是。”清桐低低的回答着,似乎總是不在焉。
“老爺,”管家林毅忽地的從外面走進來,而後便到了李衡的跟前套着他的耳朵說道:“老爺,六王爺的府上來人,說是要與您商量些事兒.。”
“可是真的?”李衡驚呼着,既而問道:“六王爺人在哪裡?”
“就在左廳。”
“我這就去。”說罷即刻起身,既而便朝着屋裡的人說道:“你們現在這兒候着,待我回來再說。”
李衡剛走出門,這邊沒有消氣的兩人便又如着鬥雞般的爭了起來。
“你別總仗着老爺慣着你娘你就得瑟的跟什麼似地,看着都叫人滲的慌。”清雅即刻擦乾了眼角的餘淚說着,這回她倒是可以將話全部都放出了。
“你就裝着吧,好讓簫家的公子憐你,實着你哪是弱不禁風,那天生如着男人般習武的身體,可是好的很呢。”
“你且是在家中鬧着吧,反正不久我們便是一家人了,這做主的可不是好惹的,也最好學着點,就是裝,我亦得會裝出個樣子來。”清雅毫不客氣的說道。
“喲,你還能出手打我不成?”清梅見她這般的囂張,故走進了厲聲問道。
“若是出了譜,可不要說是打你,就是處置了你,我看誰會將我怎麼樣。”
“你有種的試試?”
“兩位小姐,這是鬥着什麼氣啊,今後可都是一家人,大家都讓着點,這‘寬容出家和’,可別都氣着自個兒。”二夫人孫氏站在她倆的邊上,只當是維持着情緒的說道。
清梅看着一直站在一邊未出聲的青桐母女,甚是不順眼,想畢竟是農家上來的,怎地都是下賤,故憋着聲說道:“這我們姐妹吵個沒休,別人倒是看的舒服,且是沒人與人家搶那麼個沒大志的男人,做妻做妾又有何區別?”
“這家裡的人,我見你也是沒幾個看着順眼的,這二孃可是好心着說你,倒像是一個瘋狗樣,見了誰都咬。”清雅奇怪着說道。
“這即便是做些個小事,姐姐亦是要管着閒,可不知姐姐日後可是要怎麼怠慢我呢。”
“你若是規規矩矩的,如着常人般的,我亦是要管你?可不是你自個兒不爭氣,竟是掰出什麼讓人不順心的事兒來。”
“這姐姐看着不順心,便是叫着錯事,這以後的日子,可是要騎驢看唱本兒了。”清梅說罷便離開了這房。
清桐與着其母見吵得不可開交,實在是呆不下去,便相扶着朝着自個兒的屋子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