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6 相處之道
一大羣年齡相似的小孩子聚在一起,吵吵鬧鬧的沒個休止,若說最高興的,當數鴻奴和四皇子,這兩人平日裡都是一個人獨處,沒和同齡人玩耍過,這會兒在娃娃羣裡當了大哥哥,可勁兒地過足了癮。
四皇子與鴻奴同年,也就小兩三個月的光景,卻比鴻奴矮一些,長得精緻可愛,眉目如畫,就像觀音菩薩座下的童子似的,除了小包子,鴻奴最喜歡這個小表弟了,做什麼都要一起。大約是有血緣關係,兩個娃娃相處融洽,咯咯地笑個不停。
元華一臉感慨和落寞,心疼道:“曜兒和我幽居在宮中,太過孤獨了。”
她正當年華,卻已成了太妃,地位雖高,卻比皇帝的一些妃子還沒有自由,衣着打扮也只能往素淨裡打扮,黯淡沉鬱,實在是磨人心智。
氣氛有一陣沉悶,她們不好妄論天家的事情,元意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四皇子過不了多少年就得上書房,到時候怕你還要抱怨沒機會見到四皇子呢,倒不如趁現在好好珍惜難得的時光。”
元意釋然一笑,“這倒是,是我着相了。”
氣氛重新恢復了融洽,戲臺上的戲曲咿咿呀呀地喜慶熱鬧,元意抽空和雲氏陪其他夫人交談,倒是沒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
值得一提的是,那個陸家姑娘陸嫣不知道怎麼回事,在宴會上心不在焉,鬧了好幾次笑話,陸夫人尷尬不已,不得不頂着衆人嘲笑的視線帶着女兒提前離開,臉色十分不好,至於回去會不會教訓自個兒的寶貝女兒,就不得而知了。
男客與女客隔着池塘,那邊由蕭恆和蕭朔招待着,因爲皇帝的任性,打得大家措手不及,氣氛就沒有女客這麼好了。雖然皇帝說了微服私訪,不必拘束,大家也自在不起來,大概是知道原因,魏乾在用了宴席之後就起駕回宮了。
皇帝離開,一同出宮的元華和四皇子也得離開,故而不管是男客還是女客都變得意興闌珊,宴會很快就結束了。
元意非但沒有覺得不高興,反而鬆了口氣,在送走一干親朋好友之後,一回到流軒院就躺在榻上懶懶地不想動彈。
迷迷糊糊之間,有一雙手力道適中地按摩着身體的肌肉穴位,元意舒服地低聲"shen yin"了一聲,“含冬,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忽而手下的力道一重,元意輕呼了聲痛,睜開眼睛,對上了蕭恆暗沉幽邃的眼睛。她眨了眨眼睛,嘟囔道:“你回來了。”
蕭恆脫了鞋擠上來,把她攬在懷裡,“累不累?”
“還好,今兒個見了不少親朋好友,倒是高興居多。”
元意在他懷中挑了一個舒適的位置,笑盈盈地說着,只是發現蕭恆的眼神不對,幽幽發光,還有在她身上似乎遊移的大手,成親這麼久,若是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她就白活了。
雖然體諒他憋得辛苦,但是她又不得不當個惡人,抓住他四處點火的大手,嗔了他一眼,“你安分點兒,你這樣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嘛。”
蕭恆哼了一聲,在元意的身上蹭了蹭,幽深的桃花眼中有誘惑風流運轉,手中的動作卻是不停,喑啞着嗓子,在她耳邊吹了口氣,“既然不能吃肉,也要給點兒湯喝。”
元意的臉染上了薄紅,掙脫不了他,只能任他胡作非爲地調戲,不一會兒就面紅耳赤,化作了一灘春水。眼看蕭恆的呼吸愈來愈粗重,元意心中暗道不好,混沌的腦子轉了轉,纔想起了一事,“聽說你買了玉簪迎蝶粉的秘方?”
“嗯。”蕭恆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眼中情潮涌動,緊緊地盯着元意燦若桃花的面容,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元意的問話,反而低頭啃了啃她精緻小巧的下巴,末了還嫌棄地嘟囔了一聲,“撲了粉。”
元意被他一副委屈的樣子的給氣樂了,她記得蕭恆這廝以前沒這毛病,他都是從脂粉堆裡混跡出來的,又怎麼會嫌棄水粉。後來因爲元意不怎麼愛塗脂抹粉,他漸漸就養成了習慣,到頭來還嫌棄起她臉上不乾淨,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你買的玉簪迎蝶粉,難道不喜歡?”元意反問了一句,瞪了他一眼,“好端端的你買了做什麼,存心讓人戳我小人呢。”
蕭恆的眼睛恢復了幾分清明,眨了眨眼睛,似乎纔想起來有這麼一回事,飛快地閃過一抹不自在,笑着看着她,“玉簪迎蝶粉對我們有紀念意義,只讓意兒自己能用,難道你不高興嗎?”
元意嘴角抽了抽,“現在大家都知道了,如果你不想我被唾沫星子給淹死,最好把方子賣回去。”
蕭恆撇了撇嘴,似乎有些不樂意,但是看了看元意,只好勉強地點了點頭,“好吧,都聽意兒的。”然而又低頭繼續啃着她的下巴,嘴脣。
不是嫌棄她臉上的水粉沒洗掉嗎,他這副津津有味的模樣算什麼。元意磨了磨牙,推了推他結實的胸膛,“你還有完沒完,像只毛絨犬一般啃得我滿臉口水。”
蕭恆的臉黑了黑,明明是極其旖旎的調情,怎麼從她口中說出來那麼噁心。想到她潔癖的小毛病,蕭恆選擇性忽略了去,抓住她的手,“我現在心裡不舒坦,你得賠償我。”
說起來他花心思贈了這麼大禮,被她毫不猶豫地推出去,換誰心裡都該不高興,於是元意推拒的動作便緩了下來,蕭恆察覺了她的轉變,嘴角一勾,愈加放肆地上下其手起來。
不過,禁慾的男人實在太可怕,若不是元意保持腦中一絲清明,兩人差點就擦槍走火了,想起蕭恆那像餓狼一眼冒着綠光的眼睛,元意身子忍不住抖了抖,憤憤不平地瞪了身邊人一眼。
蕭恆慵懶地躺在牀上,矯健有力的胸膛只是遮掩着一條薄被,感覺到元意的動靜,含着春色的眼角微微挑起,寵溺地看着她,“意兒真乖。”
元意差點沒被嘔死,連忙移開視線。蕭恆這廝的皮囊實在太勾人了,五官如刀削斧刻般立體,俊美如神祗,此時此刻卻帶着饜足的薄紅和風流,桃花瞳中眼波橫流,就像墮落紅塵的神君似的,有種禁慾的美感,讓人忍不住有佔有的衝動,只爲看他露出更多這般的神情。
果然是一隻魅惑衆生的狐狸,愈來愈妖孽了。
“意兒的臉紅了。”
耳邊響起低醇喑啞的聲音,戲謔和愉悅讓元意心中暗惱,心道這廝越來越放肆,妻綱不振,以後還不被他吃得死死的。
她翻身壓在了他身上,學着他剛纔的樣子咬着他下巴,巧笑倩兮,“都怪你這郎君太俊美,讓我恨不得一口吃掉。”
蕭恆微微一驚,待觸碰到她白皙細膩的肌膚時暗沉了雙眸,雙手壓在腦袋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舔了舔嘴,眼眸橫睨,“那我等着小娘子來吃我。”
元意差點就噴了鼻血,這廝的道行,果然槓槓的。不過想讓她甘拜下風,還晚着呢。她冷笑了一聲,手指在他的敏感點一一掃過,特別還在他的喉結處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果然看到蕭恆的眼神重新迷離起來,氣喘微微,豆大的汗水不斷滑落,禁錮着她身體的大手加緊,意亂情迷。
就在他再一次抓着她的手來到身下的時候,元意的眼中閃過一抹狡黠,突然捂住肚子,"shen yin"了一聲,“哎呀,我肚子不舒服。”
蕭恆本來迷離的眼睛立馬回覆了清明,被元意皺着臉的模樣嚇了一跳,六神無主,“意兒,你怎麼了,你等等,我去叫大夫。”
然後他竟連衣服也不穿,就那樣急匆匆地要往外邊跑。元意一看立馬就急了,焦急地喊道:“站住!”
蕭恆頓了頓,皺着眉回望她,“意兒,怎麼了。”
元意這下進退不得,臉上閃過一抹懊惱,眼神閃爍,“我沒事兒,你別去了,沒得讓人笑話。”
蕭恆卻誤會元意是臉皮薄,不好意思,心中焦急,卻不得不勸她,“不行,一定要讓孫大夫看看,不然有個好歹該怎麼辦。”
這下他也發現自己還沒穿衣服,匆匆去了榻上把丟落在地上的衣服穿好,安撫地看了元意一眼,又要出去。元意知道這玩笑開大了,咬了咬牙,自暴自棄地說道:“我肚子沒疼,騙你的。”
看到元意躲到被子裡,只露出一段流暢潔白的美背,蕭恆眨了眨眼睛,呆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立馬氣得不行,挑了她肉厚的地方不輕不重地打了幾巴掌,咬牙切齒地說道:“騙我?嗯?”
元意捂着屁股,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立馬不幹了,“我騙你怎麼了,我樂意,誰讓你欺負我。”
她一開始板着臉,又輪到蕭恆招架不住了,他心虛地瞄了瞄她身上的紅痕,有那麼一點點的刺眼,“咱們扯平了行不行。誰讓你亂開玩笑,我這不是着急嘛。”
“沒商量,這兩天你睡書房!”
“不是吧!意兒……”
“這事兒沒商量!”
門外的丫鬟們聽到裡面的動靜,面面相覷,有個小丫鬟悄悄問道:“臘梅姐姐,少夫人和少爺是不是吵架了?咱們要不要進去勸勸?”
臘梅嗑了一個瓜子兒,淡定地搖了搖頭,“沒事兒,這叫打是親罵是愛,少爺和少夫人隔段日子都會來一次,習慣就好。”
小丫鬟懵懂地點了點頭,也拿起一個瓜子嗑了起來,氣氛無比地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