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說,那個苗族男子看起來比咱們歲數也大不了幾歲,那個混蛋玩意兒,怎麼能幹得出來這麼下作的事情呢?”師兄一邊罵了幾句,然後憤憤不平的攥緊了拳頭。
我點點頭,也有些生氣的說道:“那個混蛋還真是找死,老爺子的話咱們也都聽出來一些了吧,那個混賬東西看起來應該是經常幹這樣的事情呢,都不知道禍害了多少個女子了!”
說着話,我不由爲那個女子以後的生活擔憂,這是個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講求三從四德,貞潔德烈的社會,男子可以肆無忌憚的娶幾房媳婦兒,但是女子必須從一而終。
男人可以在外頭花天酒地,喝花酒找小妾,甚至玩兒別人老婆,女人在家裡一句話說錯就會被定義爲不遵守三從四德,被大罵,甚至被休掉。
在這個年代,寡婦註定比戲子、乞丐還要下賤,更是別人心中不停議論和誹謗的最佳人選,一個男人沒錢沒勢,就算他是乞丐,都比一個失去貞操的女子要順眼的多。
那個女孩子這輩子或許完了,沒有人會娶一個被人摸了身子的女人,在男人的眼中她代表着不乾淨,在老人們的眼中她代表了噩運,在旁人眼中她從此變成了蕩婦!
別管她是不是自願還是被強迫,但結局已經認定,想到那個姑娘我們三個都深深的嘆了口氣,在這樣一個社會背景之下,有些事情真的難以言表。
師兄罵了一句,一拳錘在鋪板上,罵道:“那個孫子,毀了一個姑娘的一生,以後這還叫人家怎麼嫁人?”
我們一夜無語,到了大半夜還沒有睡着,在爲今天的事情感到氣憤,忽然,外面的老黃狗汪汪的犬吠起來。
老爺子家裡有一條禿尾巴的老黃狗,尾巴上的毛都已經快掉光了,這大狗的年紀可想而知,平常這狗看到我們都不帶叫的,可是今天晚上竟然汪汪的叫了起來。
“嘭”
院子裡似乎有個什麼玩意兒被碰倒了,師兄睡在離門最近的地方,直接開五門,唰的一聲就竄了出去,隨即他對着外面大罵了一句:“你他孃的給老子站住。”
外頭傳來一陣慌亂的聲音,緊接着我們剛一跑出去,只見一前一後兩道黑影迅速躥出,夜空裡傳來一聲慘叫,緊接着似乎響起一陣骨頭碎裂的聲音。
不多時,師兄嘴角溢血,跌跌撞撞的從外面回到院子裡,瞬間就倒在了地上。
“這……這是怎麼回事?”
聞訊趕來的老爺子看到師兄昏倒在地上,一聲嘆息,什麼都沒說,又回到了自己的那間屋子裡,並且關上了房門。
沁兒和薰兒都是一臉震驚,薰兒的眼角淚水快速劃過臉頰,我和解兵師不斷拍着老爺子的門,但是門從裡面已經被頂上。
裡面傳來老頭的那一聲嘆息:“他沒救嘍,你們明天趕快離開吧,不然那三個女子也都要毀嘍!”
老頭似乎是很懼怕剛剛發生的事情,並且我們都能看得出來,這其中有貓膩,老爺子多少知道一些什麼。
但是無論我們怎麼砸門,裡面都沒有任何動靜,漸漸地我放棄了,解兵師依舊在外面砸門,但是屁效果都沒有。
“怎麼辦?怎麼辦?”薰兒不斷吆喝着,淚流滿面,我擡手一看時間,此刻是夜裡兩點半。
吩咐解兵師點燃了一旁桌子上的油燈,藉着燈光,我看見師兄臉上烏青,渾身顫抖着,並且口鼻都在溢出點點黑血,薰兒不住的止血,但是無論如何都根本止不住那不斷溢出的血液。
隨後,我在師兄左手臂的位置看到一個小孔,那個位置頓時出現一道黑色的痕跡,像個骷髏,淡淡的,但是多了這一絲痕跡。
師兄是很討厭紋身的,我可不信他會閒着紋個這樣的玩意兒,更何況,就算紋身他也得紋個霸氣一點的東西纔對。
看着這個圖案,我不停的思索,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師兄應該是中蠱了!
今天中午,我們碰到的那個姑娘就是被那個苗族男子下了蠱毒,而且是迷惑人心智的*,這種蠱毒一旦種下,中蠱人就會對下蠱人死心塌地,那個人正是利用這一點想把那個女子弄過去滿足自己的慾望,但是我寧願相信,那個人的目光註定,他不會放過沁兒她們三個人間絕色。
“混蛋,師兄是中蠱了,十成是今天那個苗族男子乾的。”我說道。
“艹他爺爺,老子去把他抓回來打死!”解兵師二話不說,背上青萍劍就要出去,當下被我拉住:“你爺爺的,你他孃的要去白天去,晚上這黑燈瞎火的,你又不熟悉周圍,再讓人暗算了,明天我扛着屍體還懶得給你挖坑。”
晴雪的手掌聚集起一團光亮,狹小的屋子裡瞬間亮如白晝,解兵師將雙掌平放在晴雪雙肩,替她補充着元氣,畢竟現在我們要恢復法力很快,至少比以前快了不少。
對着師兄被咬的那個小孔,我一咬牙,拿出牛正大哥送我的那柄軍刀,對着傷口劃出一道三釐米長的口子,那口子裡竟然全都是一種青色半指來長的蟲子在裡面蠕動。
沁兒和薰兒的臉色一下就不好看了起來,我急忙把她們往後拉了幾步,饒是晴雪一個死了千年的女鬼,此刻都有些害怕,忍不住轉過頭去,不再看了。
我記得師父以前說過,蠱蟲也分好幾種,有的人中毒,體內不斷產生雜草,這樣的蠱毒用童子尿解,一般只要不是太烈的毒都能去掉,但蟲毒卻要用到黑狗血。
尼瑪,還好老子的口袋裡黑狗血這玩意兒還是不少的,我們原本準備,到了老樹洞將身上的法器全部藏好,然後再進陰陽界,現在倒是派上了用場。
蠱蟲是會不斷亂跑的,爲了防止蠱蟲在師兄身體裡不斷亂竄,此刻顧不了許多,我拿出硃砂筆直接脫了師兄的上衣,此刻也不管他會不會被凍死,直接從他的胸口開始,畫起符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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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師兄這混蛋一身的肌肉疙瘩看起來力量感十足,只不過此刻沒機會去欣賞這些,拿起硃砂筆,我在師兄身上開始快速畫着符陣。
轉眼間,我額頭上的汗水都快出來了,符咒有着特有的路線和條目,每一筆落在哪個地方,就只能落在哪個地方,一旦你的一筆畫錯,甚至是一個小點兒位置哪怕偏移一點點,那符咒就會變成費符。
而這一個巨大的符陣上,幾乎密密麻麻的幾十上百道符咒,此刻我拿着硃砂筆一筆一筆的畫,生怕畫錯了。
而且這每一筆點下去,我就覺得自己身上的力氣被抽乾了一分,艱難的畫完最後一筆,我才發現,在這冷冽的寒風中,我此刻渾身燥熱無比,汗水早已經將渾身的衣物都浸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