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是個極美的女人,她若真心一笑,這世界上的所有人應該都會甘願做她的裙下之臣。
這個女人很多時候都自然的笑着,但那只是她的五官結構造成,那種精美搭配的五官,只是微微張口,就能讓人誤以爲是微笑。
然而她真正的真心一笑,卻少之又少。畢竟這世界又有誰能值得她真心的一笑?
丁一山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這不是他現在考慮的的問題,也不是他今後考慮的問題。
他腦中有些糾結,那個標題,要不要擦掉?那首詩,要不要摸去?
當初在海上,他信誓旦旦的答應袁靜,爲她寫詩。誰料想,這婚剛結,就陰差陽錯的爲另一個女人寫了首詩。
袁靜知道了將會如何?
腦門不停的冒着冷汗,他想着這會不會是明月故意挑撥他們夫妻的關係。但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太對,明月怎會做這樣的陰暗的事情?
他不敢再亂想,急忙轉身,朝着宴席而去。一走去,他沒能躲過熱情的賓客,走走停停了大半天,這才東倒西歪的回到了主位。
這時天色已晚,很多家住的遠的人已經慢慢離席。丁一山無力的坐在那裡,機械的跟來道別的人說着些感謝的話。
足足忙到十二點多,這才清淨了不少。
收尾的工作自然有李師師讓人安排,他被人扶着回房,在袁靜的照料下慢慢的醒着酒。
袁靜給他擦完臉,好奇的問道:“明月跟你說了什麼?”
“沒說什麼,就是說些祝福的話而已。老婆,快拿出她送的禮物來看看。”丁一山心中有鬼,急忙轉移了話題。
袁靜發覺了他有些異樣,但心想可能是喝多了,反應有些不同,就沒有仔細理會。
她轉身到了牆角,打開了保險櫃,從裡頭拿出三個盒子。
保險櫃早就有了,中秋的時候袁靜讓國安局的人給送來了兩個,一個在他們房間,一個在丁媽的房間。
“你說這髮簪真能防止孕吐嗎?我現在還沒有反應,但聽咱媽說,有的人懷孕了反應很大,很難受。”袁靜拿着那支髮簪,有些好奇。
她確實是害怕了,自從知道自己懷孕,她就開始看了很多關於懷孕的書籍。其中最讓她擔心的就是孕吐,據說很多人都爲此吃不下飯,終日恍恍惚惚渾身無力……
丁一山接過髮簪端詳了一番,察覺其中確實有一絲絲力量,便認真的說道:“應該錯不了,她送到東西都是好東西,你帶着肯定沒錯。”
袁靜將髮簪插回頭上,興奮的說道:“哦,那我就戴上吧。你看,她給我們女兒送了個小金鎖,好可愛。”
小金鎖很小,拇指頭大小的鎖,金光燦燦,乍一看極爲庸俗,不太像是明月會送的東西。
但丁一山相信這應該不簡單。明月出品必屬精品,這規律似乎從來沒有錯過。
拿起金鎖,他果然發覺有些不同,再仔細一看,盒子底下還有一張紙。
一定要讓你女兒戴上,能護她一生平安。
丁一山看着這字,不明白明月爲何不當面說。他一開始覺得這其中會不會有詐,但仔細一想,自己女兒還有九個月才生,明月不應該那麼無聊的去算計那麼久的事情。
況且即便是明月的陰謀,他如今也無法反抗,倒不如順水推舟,然後坐看雲起,伺機而動。
金鎖散發着金燦燦的光芒,但入手溫潤無比,像是一塊暖玉,真是極爲罕見。
他在微微運轉法力,手中的金鎖便發出一絲微光,似乎要抗拒那外來的力量。果然有些門道,他不敢亂來,急忙收了法力,將金鎖放回盒子。
袁靜打開了另一個盒子:“你說她怎麼對我們的孩子這麼好,連咱沒影的兒子都還有一隻玉豬。”
玉豬也不大,通體翠綠,不知道是何種玉石雕制。但只看一眼,就讓人愛不釋手。
丁一山拿起玉豬,卻沒有細看,直接拿起盒子裡的紙條。
如果你還有兒子,一定要讓他聽你女兒的話,切記切記。
這句話有些莫名其妙,爲何一定要兒子聽女兒的話?難道只是因爲弟弟要聽姐姐的話這麼簡單嗎?
丁一山笑着搖搖頭,將玉豬放回,急忙拿起最後那個更大的盒子,擋住了這兩個小盒子。
他不希望袁靜想到什麼,然後追問得更深。因爲那會讓她意識到,丁一山未必能有機會活到去生個兒子。
明月的今天說的話很明顯,大戰在即,生死就在這未來的這一年之內,或許更短。
他擋住那兩個盒子,就是不希望這美好的新婚之夜,在兩人的淚眼相對中度過。
袁靜靠在他肩膀看着那盒子:“真的打不開嗎?”
“沒辦法。”丁一山將盒子翻轉了好幾遍,沒能找到任何開關和鎖孔,甚至是盒蓋的位置,他都無法確定。
他不敢用暴力破解,那畢竟有一定的危險,也容易讓裡面的東西被摧毀。
“放好吧,將來有空就偶爾看一眼,說不準哪天就打開了。”
袁靜應了一聲,將三個盒子收起,兩人相擁牀頭,享受着這個美妙幸福的夜晚。
窗外的燈光有些斜射,映在窗簾上像是一律月光。丁一山無意瞥見,有些猶豫的說:“靜靜,我……”
“怎麼了?”
“我本來爲我們的婚禮寫了首詩。”
袁靜兩眼一亮,偏這頭仰視他:“你真寫啦?快給我念念!”
“能不念嗎?因爲,因爲出了點意外。”
袁靜立馬不高興了,她掙開丁一山的懷抱,認真的看着他:“到底怎麼回事,老實交代!”
丁一山一想到她懷着孩子,更不敢讓她生氣,如實說道:“你的詩,被搶了。”
“誰敢搶我的詩?看我不滅了她!”袁靜傲氣的說着,待看到丁一山面色有些異樣,頓時拉攏着臉:“是她?”
“我之前在白崖山能力寫的,後來忘記取名,她今天一來就強加了一個名字。你相信我,我一直沒說,就是想今晚給你一個驚喜。”
袁靜冷哼道:“哼,驚喜變驚嚇了!”
“我女兒的名字她取了,連一首詩的名字也不肯放過,你說說,你們到底什麼關係?在不說清楚就離婚!”
丁一山看着她生氣的嘟嘴,哭笑不得:“早知道就不告訴你了,看把你氣的。”
“我跟她的事早就跟你交代清楚了,而且你想想,要是我真的跟她有事情,我犯得着跟你說這些容易引起誤會的事情嘛?”
袁靜轉過身,擡手在臉上擺弄着,似乎在擦眼淚:“誰信呀?”
“好了,我知道你這麼明事理的美人兒,肯定知道我說的是真話。大不了我再給你寫一首嘛!”
丁一山輕輕推她的背,發覺她沒什麼反應,一咬牙便說道:“那就兩首!要還不行的話你來定。”
“你說真的?”
袁靜沒有回頭,放下了手,有些抽咽的問。
“真的,而且我答應你,以後只爲你寫詩。”丁一山急忙靠近,將她擁入懷中。
過了良久,袁靜才消了氣:“那你把白崖山那首詩念給我聽聽,以後你要寫的比那首還差,那就給我跪戳衣板,直到寫得我滿意爲止!”
“那肯定的!老婆大人最大,一切都聽你的!”
他鬆了口氣,心想自己主動交代還是挺好的。若將來等袁靜知道那首詩,來個挾幽月以令丁一山,那家裡不得掀個底朝天呀?
這一劫就在幸福的夜晚中躲過,到了第二天,丁一山纔有空找來李師師詢問昨天現場的情況。
兩公里的宴席,真是一大壯舉。他即便一一走過,但自然沒能多做停留,很多方面都沒能照顧周全。
好比如昨天興隆集團的馬老來了,他只是匆匆跟他聊了兩句,就不得不離開。
這方面就有失禮數了,他如今是興隆的第三大股東,這第一股東來了,他都沒能照顧周全,這總會讓人說些閒話。
幸好李師師是個負責的秘書,也是很厲害的秘書。她早就將所有來客分了個三六九等。
那些跟丁一山關係親的,自然會有人去照應。加上來的人多,不少人能跟他見一面說了兩句,也不會責怪他什麼。
“你做的很好,回頭自己去買點東西獎勵自己,想花多少錢隨你。”丁一山聽了很久,極爲滿意她的表現。
李師師得到他的讚賞,欣喜的點頭,又說道:“秋雨這丫頭表現的也不錯,雖然沒見過太大世面,但很鎮定,隱隱有些大家風範。”
“你挑的人自然也不簡單,該給的獎勵你看着辦。”
“好的。這份是昨天收到禮金和禮物的名單,請您過目。”
丁一山看着那個厚厚的文件夾,擺擺手示意她拿去給袁靜看。
這名單原本昨夜就該送到他手中,然後夫妻兩個坐牀上開始俗套的數着禮金。不過丁一山不怎麼在意這點,所以特意吩咐李師師晚點給他。
他輕笑兩聲,相比於明月送的東西,其他人送的再好,又怎能入他的法眼?
這時他老媽走來,腳步穩健,似乎年輕了十幾歲一樣。他心思一動,急忙走去,雙手扶了扶。
明月說的果然沒錯,她沒有其他的惡意,只是用妖力放丁媽的身體變得更健康。
丁一山雖然不太懂醫術,也不知道怎麼樣纔算健康。但他剛纔這麼一扶,就能感覺老媽的脈搏比以前還要有力,而且很明顯的感覺到其中有一絲絲力量依然在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