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章鷹門登場上
“嚌嚌嚌”小山深處忽然傳來一陣禿鷲的叫聲,隨即在遠處的長草中便出現了一衆乘者。
“嘩嘩譁”一陣陣翅膀撲騰的聲音,天空中立即多了兩朵烏雲,那是兩隻碩大的禿鷲飛上了半空。它們盤旋在那一衆乘者的頭頂。
這些乘者一個個都是黃衣裹身,背插長劍,頭戴一頂氈帽,帽子的前面,無一例外的是一個鷹的圖騰,“鷹”!一看就知道是十六門中的鷹門。
走在前面的是個中年人,他的身旁卻是兩個美豔的少婦。
中年人手一招,兩隻巨大的禿鷲便飛落在他的肩頭,他伸手在左肩那隻腿上取下了一個小小的皮簡,然後遞給左邊的少婦,“小月,你看看,有什麼動靜。”
左面那個略顯豐腴的少婦接過皮簡,從裡面取出一張絹帛,略看一眼便說:“主上,小二傳來迅息,前面就是鷹愁崖了,他這幾天經過觀察,已經確認這裡一共有五百多名馬匪,我們是不是再派人去偵察一番,以確定一下。”原來,中間那人竟然是鷹門的掌門人陳殿英。說話的少婦正是他的大老婆平秋月。
陳殿英還沒答腔,右邊那個魔鬼身材的少婦嬌笑一聲,“平姐姐,我看你也太過小題大作了吧,既然小二傳話來了,不就是小小的鷹愁崖嗎,五百多名馬匪,你還真以爲咱們鷹門也怕它啊?”她叫王春花,是陳殿英的二老婆,不過,兩人雖然姐妹相稱,卻是明顯地勾心鬥角。
“春花妹妹,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我們這一次遠離大本營,一切還應該謹慎小心纔是。”平秋月不鹹不淡地說:“鷹門幾十年來一劂不振,就看這一個次機會了,不能不謹慎啊。”
“哼,我自有分寸。”陳殿英不耐煩地說:“你們倆能不能消停一會,這還有完沒完。”他回頭對一名老者說:“王叔,你帶一批人去前面桷樹林裡哨探索一番,儘快和小二取得聯繫,哦,你帶着大黑小黑一起去。”他肩膀略一抖,兩隻禿鷲便飛上了半空。
王叔領了幾人趕緊跟上,不一會,他們便淹沒在桷樹林的深處。
陳殿英又對另一人說:“路超,你安排人在這小山邊住下,我看這裡景色倒是不錯。”
路超應了一聲,便和一羣人從馬上取下行李,開始麻利地搭賬篷,不一會,小山腳下,桷樹林邊便出現了十幾個黃色的賬篷,每個賬篷頂上無一例外地繡了一隻展翅飛翔的蒼鷹。
如此大張旗鼓的招搖,也間接地顯示了鷹門的實力。
陳殿英很滿意地點點頭,鷹門的辦事效率一向是他最值得驕傲的。
這時,王春花來到他身旁,“主上,你是不是想在這裡安家落戶呀。”
陳殿英沒聽懂她的話,不解地問,“春花,你這是什麼意思?”
王春花咯咯一笑,“也沒什麼的啦,我看志得意滿的樣子,看來短期內是不想走的了,所以才隨便問問的。”
“你平姐姐說得對,我們遠離大本營,不得不處處小心啊,鷹門雖然一向不干涉江湖事務,但是也難免百密一疏,所以,小心爲上,小心爲上啊。”陳殿英呵呵笑着,“你以後要向你平姐姐學學,她的眼光就是要比你看得遠,不要老是說我偏向她。”
“嗯,我知道啦,主上,誰不知平姐姐是你肚子裡的蛔蟲啊。”王春花冷笑一聲,“我這輩子都沒法和她比的,哼!以後,你也別再來煩我。”她說完,扭身就走,姿勢曼妙,看得陳殿英直咽口水,早知道前途如此艱難,還不如在家裡左擁右抱得了。
他早年曾聚妻王氏,不幸早夭,後來偶然遇到平秋月,兩人一見如故,很快便結成了連理,婚後不到一年,王春花便走進了他的世界,王春花身材婀娜多姿,能歌善舞,更兼善解人意,他更是一見中情,從此茶飯不思,平秋月當然知道他的心病,無奈之下,只好同願他納了王春花做了二房,從此他樂享齊人之福,以爲他是全大陸最最幸福的
人了。
正在陳殿英大發感慨的時候,路超走過來,躬身行了一禮才說:“主上,屬下看這桷樹林透着怪異,王叔他們,去了好久也沒有回來,該不會出事吧。”
“嗯,我知道的,這桷樹林裡殺氣很重,一定有人埋伏,所以,我纔會駐紮在這裡,王叔只是去接應小二,我想不會有事的,即使是遇到什麼麻煩,以王叔的修爲,量來也不會有什麼差錯的。”陳殿英說的很肯定。王叔是他前妻王氏的叔叔,王氏雖然去世多年,但是陳殿英卻一直對他敬重有加,一是因爲王叔對鷹門兢兢業業,二來,王叔的一身修爲完全可以用出神入化來形容,他是除了陳殿英之外的鷹門第一強者。
“可是,既然現在江湖上傳言鷹愁崖出了天鷹寶藏,我想鷹愁崖的人一定是加強了戒備,說不定,他們的大批有生力量就埋伏在這桷樹林中,張下了大網,只等我們往裡鑽呢。”路超還是不放心地說:“王叔雖然修爲高深,但是,人地生疏,我還是有點擔心。”
陳殿英左右手一揮,“沒什麼好擔心的……”他還沒說完,只聽遠處傳來一陣陣的“嚌嚌”聲,正是他的兩個禿鷲發出的叫聲,不過,這一次的叫聲卻是短促而淒厲。
陳殿英一聽之下,大吃一驚,“不好,大黑小黑遇襲了,秋月,你帶人守好大營,我和路超進去看看。”
平秋月應了一聲,“不,這裡讓王妹妹留下,我和你一起去。”
“好吧。春花,你留下,等我們回來,記住千萬不要亂髮號令,如果有人來騷擾,用鷹尾箭擊退他們就是了。”陳殿英急急地說了幾句,便和平秋月,路超掠進了桷樹林。
桷樹林內光線很暗,即使三人都是難得的強者,也只能看出一百多米,再向前看,只見一片淡淡的霧色,渾然一體。
“主上,這是迷蹤霧,我們還是退回去吧。”平秋月擔心地說。
“不行,不就是迷蹤霧嗎,有什麼好怕的,無論怎麼樣,我也要救出王叔和小二。”陳殿英腳下不停,一邊向前疾掠,一邊吹起了尖銳的哨音,正是在呼喚他的禿鷲。
隨着陳殿英一聲聲尖銳的哨音,前方不遠處又傳來了兩聲吱吱的禿鷲叫聲,然而卻聽不到它們翅膀博擊的聲音。
縱然陳殿英信心滿滿,這時也不禁心頭劇震,“大黑小黑一向機敏非凡,無論什麼龍潭虎穴,它們也從未失過手,這一次不會真的遭人暗算了吧。”
“主上,我們還是回去吧,這裡面一定有貓膩。”平秋月越來越擔心,但是,陳殿英心繫王叔和小二的安危,絲毫沒有回去的意思,她自然也不好回頭,她不由看向路超,希望他能出言勸止陳殿英。
但是路超一向唯陳殿英馬首是瞻,陳殿英在前飛奔,他在後面也是狂奔不已,弄得平秋月也只得施展開她的修爲,緊緊地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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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三人已經深入到了桷樹林的深處,然而,他們卻依然沒有發現禿鷲的影子,而那一聲聲“吱吱”卻一直在前面不遠處響起,到這時候,就連陳殿英也覺得不對勁了,他倏地停了下來,弄得緊隨其後的路超一時收勢不及,狠狠地撞了他一下,而平秋月卻氣定神閒的停了下來,依然保持着她和陳殿英的距離。
“什麼人在這裡裝神弄鬼,給我出來。”陳殿英對着禿鷲鳴叫的方向大聲喝斥。
“我當是誰,原來是鷹門的陳大掌門,失敬換敬!”隨着說話聲,一個人施施然地從桷樹林中走了出來,看他不過三十多歲,其貌不揚,但是,陳殿英卻分明感覺到他身上強悍的氣機,他不由一驚,這人好強的修爲!
“主上,怎麼會不見了神鷹?”路起東張西望了好一會,也沒見到兩隻蒼鷹的影子,更別說他們一路追蹤而來的“嚌嚌”聲了。
“小超,別找了,這一切想來都是他弄的鬼。”平秋月指着那人說。
“平夫人果然聰慧過人,這裡確實沒有你們的神鷹,有的只是在下。”那人
嘴一嘬,又是“嚌嚌”兩聲,竟然和蒼鷹的叫聲如出一轍。
“原來是你在作怪。”陳殿英努力剋制着自己的情緒,平靜地問:“說吧,你引我們到這裡來,究竟是何居心?”
“我嘛,不過是這裡的一個小人物,引你們來這裡,不過是想勸你們從哪裡來到哪裡去而已,因爲,你們上了人家的大當啦,所謂的天鷹寶藏不過是一個天大的謊言。”那人一臉真誠地說着。
“我憑什麼要相信你,閣下到底是誰?”陳殿英冷冷地說。
“啊哈,你愛信不信,在下羅至祥,見過陳大掌門。”那人一躬到地,向着陳殿英便拜。
“你,你不必向我行此大禮。”陳殿英還想和羅至祥客氣,平秋月在他身後,卻是一把將他拉開,只聽“咻咻”兩聲,兩支鋼錐擦着他的鬢角飛了過去,遠遠地飆出,釘在一棵桷樹上,連諾大的桷樹也是一陣顫動,可見力道確是不凡,如果不是平秋月見機提早,陳殿英雖然不至於命喪當場,那也一定受傷不淺,真是險之又險。
“你,你這個卑鄙的小人。”陳殿英勃然大怒,手起一掌,一股狂飆猛地卷向羅至祥。
“啊!”羅至祥一個倒翻,隨着陳殿英的掌勢遠遠的飄了出去,若是別人在旁邊看到,還以爲他被陳殿英一掌給震飛了。
起碼路超就是這樣認爲的,他見羅至祥偷襲陳殿英,後來被陳殿英暴怒之下,一掌震飛了十幾米。
羅至祥飄身後退十幾米,他暗暗心驚,“這個鷹老頭的鷹風掌,果然厲害,如果不是見機的快,自己一定很難招架,他媽的,都怪那個臭婆娘,要不然,自己那兩支鋼錐說不定就重傷他了。誰知正在他暗叫僥倖的時候,突覺雙腳一麻,卟通一聲,向前跌出,剛好對着陳殿英行了個大禮。
是的,就在羅至祥全力避開陳殿英的那一記鷹風掌時,平秋月的右手輕輕一抖,兩支細如牛毛的鋼針悄無聲息地飛向了他的雙腳,她惱怒他出手狠辣,所以下手也絕不容情。
“小子,這一次你是真心向我行禮了吧。”陳殿英呵呵笑着,“如果不願意,別勉強哦。”
羅至祥咬牙切齒地說:“好,好,鷹門,果然陰險,我羅某人拜謝了。”算計人卻被人算計,這臉可丟大了,他只說句面子話,雙手在地上一撐,身形一閃,便到一株了桷樹的枝頭,隨即他的雙手在樹上一拉一掛,就那麼幾下,早已失去了蹤影。
“可惜,還是讓他給跑了。”路超有點惋惜地說。
“跑就跑了唄,他只是個小角色,還有更重要的,很快就會出來的。”平秋月淡淡地說。
“秋月,你看出了這個羅至祥的路數了嗎?”陳殿英若有所思地問。
“哦,剛開始還沒有看出來,只是他後來逃走時,還是讓我看出了一點。”平秋月說:“如果我猜得不錯,我想,他應該是柳門的人吧。”
陳殿英點點頭,“不錯,柳門的人一向擅長在森林中裝神弄鬼,不過,他們的輕身功夫一向獨樹一幟,看看這個傢伙,就可以想見其它了。”
平秋月皺眉說:“看來,這一次我們的消息還是有誤的,小二說這裡只有四五百個馬匪,但是我看,這裡的水很深,絕不會是那麼簡單,主上,我心中一直有一種直覺。”
“是什麼直覺。”
“我感覺那個什麼天鷹寶藏就是一個大的陰謀!”
“哈哈,平夫人果然聰慧,說什麼天鷹寶藏,這確實是一個天大的陰謀,不但是你們,就連我們也上了它的大當了。”有人慢慢地從一株桷樹後面轉了出來,看他白白胖胖,一臉的慈祥。
“哦,閣下又是誰?”陳殿英冷冷地問,他剛上了一回當,這次顯然在用心提防。
“哈哈,好說,好說,我是這裡的頭人阿拉木,很高興認識鷹門賢伉儷!”原來,來人竟然是剛被蕭琰和王雙奪走家園的木立土,不知他怎麼好意思還以頭人自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