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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木頭人?”陳殿英嘿嘿一笑,“我聽說你的斯加草原已經被人奪走了,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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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傳言,亦真亦幻,陳掌門相信即是真,不信即是假,所謂真假之間,不過一念之差。”木立土滿臉堆笑地說:“再比如,最近,好多別有用心的人造謠說我們鷹愁崖出了天鷹寶藏,其實,這根本是子虛烏有的事,但偏偏有那些偏聽偏信的屑小竟然信以爲真,天天有人到這裡來胡鬧,但都是些不入流的小幫小派,以及那些小股的馬匪,我們鷹愁崖倒也不會在乎他們。好在像陳掌門你們這樣的大門大派是絕對不會相信這無稽之談的。所以,我鷹愁崖最近倒也不至於被鬧的雞犬不寧,呵呵。”
路超聽得一頭霧水,心想,“這個老滑頭,都說的哪跟哪啊?聽他的口氣,無非是想給主上戴個高帽,讓我們無功而返,哼,世上哪有那麼便宜的事,主上礙於面子,不好意思推搪,我可管不了那麼多。”他有點不耐煩地說:“阿拉木,我不管你的牧場是真是假,寶藏是不是假的,你只要告訴我,我們主上的兩隻神鷹被你們引到哪裡去了。”他相信主上的兩隻神鷹任何人都不會抓住的,所以才說引到哪去了。
木立土臉色不變,“什麼神鷹,我確實沒有看到,不過,卻看到了兩隻禿頭的老鷹,被我家女兒用繡箭射了下來,現在想來一定已經去毛剝皮,就等下鍋了,三位如果有興趣,不妨去寒舍一起去沽上兩杯,嘿嘿,人生何處不相逢,有請,有請!”
“你,你放放……”路超聽了,怒氣勃發,就想開口大罵,但是,平秋月卻在背後拉了下他,他對平秋月一向尊敬,便把那個有礙觀瞻的字嚥了回去。
“既然閣下沒有看到我們的神鷹,那麼我們還是少陪了,我們要去領回我們的神鷹,它們只是兩個不識好歹的畜生,不認識好壞人,跑到哪個混蛋王八蛋家裡去,弄得人家家破人亡,也說不定,阿拉木頭人,我們就此別過。”平秋月非常冷靜地說。
路超聽了他主母的話,佩服得五體投地,主母就是高,不動聲色地罵了這個傢伙,還讓他不好再阻止自己。
果然,木立土臉色略變一變,隨即又滿臉堆笑地閃向一旁,“如此,我就不留三位了。不過,我友情提示你們,前途多艱,不如回頭是岸!”
陳殿英冷笑一聲:“你的好心,我們會永遠銘記在心的,謝啦!”他在經過木立土身邊時,長袖輕輕一拂,一股柔和的力道瞬間包圍了木立土。而平秋月更是笑着舉手向木立土行禮,掌中暗勁涌動,夫妻一體,竟然一齊擊向了對方。
木立土臉上依然是笑容可掬,但是,他的神識卻是一直高度集中,就在陳殿英夫妻的暗勁洶涌而來時,他的真元終於無聲無息地爆發了。
剎那間,以三人爲中心,平空升騰起一股旋風,灰沙滿天。周圍幾十米範圍內的桷樹一齊齊刷刷地呈放射壯地倒向四周,就連路超也隨着一棵巨大的桷樹飛了十幾米,纔跟頭踉蹌地停了下來。
等到塵埃落定,只見木立土嘴角掛着一絲血跡,而陳氏夫妻則相互攙扶着,站在他對面。
“你們,很不錯哈。”木立土在陳氏夫妻的聯手偷襲下,雖然落了點下風,但是並沒有傷筋動骨,他相信,只要自己的真元再早點發揮,一定不會被對方佔了上風,沒想到鷹門的人,真是太陰險了。他最近剛被蕭琰陰了一回,所以現在即使在人面前假仁假義,也一直在提防着對方,所以這次陳氏夫妻的偷襲並沒有起到預期的效果。
陳氏夫妻相顧駭然,沒想到木立土的真元如此強悍,如果不是自己有意偷襲,那麼憑他們的實力很難佔據上風,爲什麼一個小小的鷹愁崖竟然會有這樣的術法強者,一時間,他們對於尋找寶藏一事不禁有點動搖了。
“頭人,你怎麼樣?”桷樹林中忽然衝出了一行人,把陳殿英三人緊緊地包圍在其中,當先一人,赫然是夜裡被花無缺放走的阿提那。
阿提那走到木立土身邊關切地問,木立土依然一臉笑意,“阿提那,我的朋友
,我沒事的,你給我好好地招待這三個好朋友。”
“是。”阿提那知道木立土已經動了殺機,他手一揮,一行人刀槍齊舉,砍向了陳殿英三人。
“你們找死!”陳殿英大喝一聲,雙掌揚起,一股股凌厲的掌風霎時卷向阿提那等人。
然而,陳殿英很快就發現,他的掌力在不知不覺中變得軟弱無力起來,因爲,他突然覺得體內的氣機正在慢慢地流失,而同樣的情況,也出現在平秋月和路超身上。
顯然,就在木立土出現前,他已經在空中散佈了無色無味的藥粉,眼見陳殿英三人絲毫不覺,不禁暗暗得意,也正因爲如此,他得意忘形之餘,纔會被陳殿英夫妻偷襲。但是,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所以,他還是笑了。
“不好,空氣中有毒!”陳殿英終於明白了,“原來你口口聲聲說我們陰險,你卻早已在空氣中散佈了毒氣。你纔是陰險的傢伙!”
木立土得意地說:“嘿嘿,過獎過獎,這些雕蟲小技不過是向你們鷹門依樣畫葫蘆而已,陳大掌門,你放心,我只是一不小心把我的化功散弄撒了,你們已經吸入到心肺之中,短時間裡,如果引發自身的氣機,那麼就會加快毒性的發作,不要說我沒有提醒你哦。”
陳殿英知道現在說什麼都遲了,現在最要緊的是讓總部的人快來救援,所以他立即對平秋月大喊一聲,“秋月,快發信號求救。”同時奮力發出兩掌,逼退了阿提那和另外兩人,路超也是拚着被一個壯漢刺了一劍,擋在了平秋月面前。
平秋月只覺身邊壓力一鬆,她立即從懷裡掏出一個黃色的竹簡,纖指一彈,竹簡“嗖”的一聲飛到空中。
“沒那麼容易。”木立土神識一領,強悍的真元后發先至,只聽一聲脆響,竹簡已經化爲一片碎末。他當然知道鷹門的厲害,所以纔會及時制止。
然而,就在此時,平秋月的腳下卻出現了另一個黃色的竹簡,只見她腳尖輕輕一點,竹簡高高地飛起,隨即一聲炸響。一道煙色沖天而起,足有百十米高。
原來,她早就算計好了木立土一定不會讓自己發信號的,所以,她開始的那個竹簡不過是幌子,而真正的竹簡卻被她暗藏在腳下,就在木立土真元一波剛盡,一波未生的瞬間,巧巧的發射了出去。
竟然被人在他眼皮底下耍了,木立土終於惱羞成怒,撕下他僞善的面孔,大聲地吆喝,“給我殺,給我全部殺了。”
“殺!”阿提那鞭梢一指,一行人更加瘋狂地把陳殿英三人圍了個水泄不通,三人雖然都是少有的高手,無奈卻中了慢性的化功散,空有一身功夫,卻只能施展一半的修爲,好在,他們面對的都是普通的武士,全力施爲,一時還可以勉強支持,但是,時間一久,阿提那把他的手下分成兩撥,這批殺了一陣,那批又上,在他的指揮下,就像是兩支生力軍。
木立土看到阿提那的表現,滿意地點點頭,這個阿提那的辦事效率他一向是最爲滿意的,這也是他聽說阿提那被關黑房後,全力營救的直接原因,當然他救他這個原來的管家還另有深意,一般人就不得而知了。
當兩撥人馬發起第二次進攻時,路超又被刺了一劍,他本來爲了掩護平秋月發信號求救,已經中了一劍,這時久戰之後,再加上化功散的毒性漸漸發作,手腳凝滯,一個不留神,又被一個壯漢一劍刺在了後背上。
平秋月迴轉身,想要來救路超,但是,那個壯漢何等機警,他滴溜溜一個轉身,手中長劍就勢環繞,劍芒森森,不但擋在了平秋月的面前,而且居然搶着進了一式。
“張青,乾的好!”阿提那大聲地說:“兄弟們,大夥快併肩子,敵人就要不行了。”
一干人哄叫一聲,“殺啊!”很快就把陳殿英三人逼到了一棵大樹邊上。
這時,忽聽空中,“嚌嚌嚌”地叫聲不絕於耳,緊接着兩道路黑影從天而降,正是鷹門的兩隻禿鷲。兩隻禿鷲在茂密的桷樹叢中展翅飛翔,竟然遊刃有餘,手臂粗的樹枝碰到它們強硬的翅膀上,都被它們扇
得紛紛碎裂,它們巨大的翅翼帶起的陣陣狂風,吹得阿提那那些人東倒西歪,兩雙利爪再加上它們那渾好鐵鉤一般的長喙更是毫不留情地襲向阿提那等人。
“啊,啊!”一聲聲的驚叫聲立即此伏彼起,僅僅片刻工夫,已經有十幾人被禿鷲撲倒在地,眼見是死多活少。
陳殿英三人身邊壓力爲之一鬆,他們又奮力擊退了幾人的圍攻,形勢暫時穩定了下來。
木立土站在一邊,也不禁一愣,世上竟然有這麼神駿的大鳥,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頭人,如果您的靈葫鷹在,這兩隻禿毛的東西又算得了什麼呢?”阿提那獻媚地說。
“哼,我的靈葫鷹豈能和它們相比?”木立土冷哼一聲,“傳令,讓弓箭手射死它們。”
“是。”阿提那手一揮,桷樹林內忽然又衝出了幾十人,他們一個個張弓搭箭,一齊向兩隻禿鷲射去。
剎那間,一篷箭雨遮天蔽日射擊向了兩隻禿鷲。
陳殿英卻是冷冷地看着,他當然知道他的神鷹具有何等的實力,只見兩隻禿鷲向上疾掠,瞬間就到了桷樹頂上,那一篷箭雨連它們的羽毛也沒碰到。
只聽一陣陣“嚌嚌嚌”聲,禿鷲轉眼飛得無影無蹤。
木立土大笑,“鷹門神鷹,不過乃爾。”
“哼,不見得。”陳殿英卻是胸有成竹地說:“你還是爲你那些射手考慮考慮吧。”他的話音剛落,只聽一聲聲的怪叫此伏彼起,煞是熱鬧。
木立土縱然再淡定,也不禁吃了一驚,只見剛纔那些射手,一個個人仰馬翻,他們的中間赫然有兩個巨大的怪物正在拚命地用它們那如鋼鉤一樣的長喙撕扯着他們。
啊,它們竟然是剛纔飛在空中的兩隻禿鷲,這簡直是不可思議。
原來,禿鷲在那羣射手的一輪箭雨後,向上疾掠,所有人都以爲它們一定遠遠地遁去了,豈知它們竟然悄無聲息繞到了那羣射手的身後,由於,它們是在地上行走,所以即使有一點動靜,一般人也不會在意,還以爲是桷樹林裡的風聲。
再加上那羣射手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陳殿英三人身上,就等他們的主人一聲令下,發動致命的一擊。所以竟然被兩隻禿鷲給偷襲個正着。
“大黑,小黑,你們是好樣的。”正在射手們人仰馬翻的時候,王叔就像天神一樣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主上,我來了,你們沒事吧。”王叔關心地看向陳殿英三人。
路超本來已經快要不支,見王叔到來,不由精神勃發,“王叔,我們還行,快來救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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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叔應了一聲,也不見他如何作勢,他身邊的那些射手便紛紛辟易,兩隻禿鷲更是上前猛啄,大有痛打落水狗之態。
一人二鳥在人叢中橫衝直撞,如入無人之境,不一會,就和陳殿英三人合兵一處。
平秋月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她低聲地問王叔,“王叔,小二呢?”
“主母,我一直向前哨探,卻沒有看到小二的影子,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正在懷疑他是不是出事了,就看到你們發出的信號了,於是立即趕了回來,可是還是比大黑小黑它們晚了一步啊。”王叔說:“現在看來,這些鷹愁崖的馬匪絕不簡單,他們進退適宜,詭計多端,一定不是普通的馬匪,我看,只要我們再堅持一會,等二主母帶人來,就可以和他們決個雌雄了。”
木立土冷笑一聲,“哼,你們人來的越多,就死的越慘,阿提那,傳令集積。”
“是,頭人。”阿提那雙手在空中一揮,四周的桷樹林中不知從哪裡一下子冒出來一百多人,這些人一個個手執長劍,冷冷地盯着陳殿英四人二鳥。
“哈哈,沒想到你們居然在這裡埋伏了這麼多好手,姓木的,你們到底是何具心。”陳殿英雖然中毒,但是他修爲精深,一直到現在,依然精神奕奕,而平秋月雖然還能勉力支撐,但是已經有了暈眩的感覺。至於路超,他在王叔到來後,高度緊張的精神爲之一鬆,再加上毒性發作,終於暈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