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丁一直站在四方陣的前面,卻遲遲沒有進入,因爲他知道,在沒有理清這方陣的秘奧的時候,貿然進入也是無濟於事的。他不着急,洪濤居然也不着急。眼看着一住香已經燃燒了一大半,柳丁依然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只是他嘴裡卻在不停地叨咕着,一五一十,十二十三地,也不知重複了多少遍。
王大力卻在一邊,得意洋洋地走來走去,一會大讚水仙花派人強馬壯,一會又說自己聰明絕頂,一會又說馬匪集團不自量力,總之口若懸河,竟然說個沒完。有時候,洪濤會不耐煩地瞪上他一眼,他卻越過他的目光,假裝沒看見。
時間在馬匪集團一千多人的期盼目光中過得飛快,眼看一住信香就要燃燒完畢,柳丁還是無奈地搖搖頭,苦笑着對洪濤說:“老大,我們輸了。”
洪濤似乎並不感到意外,冷冷地說:“輸了就輸了吧,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輸了。”
柳丁尷尬地笑笑,“所以,你纔是老大,而我,只能是你的老二。”
洪濤哈哈大笑,笑的竟然很是開心,他向王大力說:“這位王王兄弟,這一場你贏了,不過這一局我們各負一場,是個平局。牛老大,你說是吧。”
牛正點點頭,“是平局,不過,洪老大,你不要忘了,在河堤大戰中,我們已經贏了一局了。”
“那又能怎麼樣,我們的比賽仍在進行中,現在就輕言勝負未免言之過早吧。”洪濤很是瀟灑地說。
崑崙只了卻大叫起來,“什麼,姓洪的,你是不是還想再比下去吧,別忘了,三局兩勝,你們已經輸了一局半,再沒有翻牌的機會了。”
洪濤面對崑崙的責問,只是淡淡一笑,“誰說我們要和你們三局兩勝啦,告訴你們,我們是有品味有修養的馬匪,決不會因爲一局兩局的僥倖勝利而讓你們投降的,我們要比試的,將是全方位,立體式的,所以,我們之間的比賽還得無限期地進行下去,直到你們對我們心服口服,死心塌地!”
“你,你,你們這是強詞奪理。”崑崙氣極反笑。
牛正反而很是淡定,“崑崙兄弟,既然這位洪老大有心想考較我們水仙花派的綜合實力,那麼,我們不妨奉陪到底。”
“哈哈,牛老大,你這纔有老大的犯兒。”洪濤向牛正豎起了大拇指,他沒想到,自己如此狡辯一通,牛老大居然同意了,這真是大出自己的意料之外,這樣一來,憑自己的修爲,還愁找不到翻盤的機會嗎?
水仙花派的所有人都是暗叫可惜,本來這一場比賽,柳丁不則輸,水仙花派已經穩操勝券了,現在牛老大卻這麼答應洪濤,那幾乎是等於是重新再比賽了,這樣曠日持久,到何時纔是個盡頭啊。
只有王大力依然手舞足蹈,“呀呀,有好戲看嘍,有好看嘍。”崑崙暗暗好笑,他知道,這一切定是這個假王大力在暗中搗鬼,只是,他還是感到可惜,好不容易掌握的主動,看來又要付之東流了。彷彿明白了他的心中所想,假王大力忽然向他詭異地一笑,笑得他心裡直發毛,心想,“小主啊,你這小傢伙就愛瞎胡鬧,不要到最後無法收場就謝天謝地嘍。”
崑崙正在死命地腹非蕭琰和王雙,卻見柳飛竟然向他們走去,崑崙暗暗提起周身的氣機,提防柳飛會對蕭琰王雙不利。
柳丁走到假王大力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大力兄,術數奇妙,在下佩服,只是,在下雖然輸了,卻輸得莫名其妙,能否請大力兄爲我
解釋一二,以慰我焦渴之心呢。”
王大力呵呵一笑,“這很簡單啦,你來看。”他把柳丁帶到四方陣邊上,“你瞧,這第一排,只要排成16,2,3,13就可以了,那麼第二排則是,5,11,10,8,對應的第三排則是9、7、6、和12,那麼,這第四排你應該知道怎麼排列了吧。”
柳丁立即說:“我想應該是4、14、15和1吧,這樣一來,橫豎和斜角連線剛艱都是34,也就是我從第一排16人的位置走到第二排5人的位置,再走到第三排9人那裡,最後從第四排第四處就可以順利出來了,當然,從第一排左手13人那裡進入,同樣也可以出入自如,哈哈,這應該有好多種的方法吧,四階幻方,真是奇妙無窮啊。大力兄,多謝你的指點,在下真心佩服佩服。”
王大力大刺刺地一揮手,“小意思啦。”
洪濤卻一直在觀察着假王大力,這時,忽然走過來,冷冷地說:“王大力,很好,很好。”
蕭琰知道這個洪濤一定是看出了什麼,他卻假裝灑脫地一笑,“洪老大,好說好說,我一向都很好啊。”
“你,你小子在耍奸!”洪濤厲聲地說。
“什麼,我耍奸,我有嗎?”蕭琰故作釋然地雙手一攤。
“是啊,老大,我是輸了呀,這和大力兄有什麼關係呢?”柳丁也是一頭霧水地問洪濤。
“老二,你上當了,你以爲憑他王大力這樣一個傻根,他能精通這樣複雜的數獨幻方遊戲嗎?”洪濤說:“不要說是他,就是當世的算術大師,要想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解開這一四階幻方,那也非一時之功啊,老二,憑心而論,你要多長時間才能解開呢?”
柳丁一想,洪濤說的確實在理,這個王大力怎麼看都是一介愚男,他怎麼會有這麼高深的幻方知識呢,這,這其中看來一定有貓膩。
崑崙也看出了不妙,他一步躍到蕭琰面前,怒視着洪濤,“怎麼樣?姓洪的,你們是不是輸不起呀,即使,我這位小,小王大力兄弟他有貓膩,那又怎麼樣,你們也可以照樣來一個啊,別自己輸了,就挑人家的刺頭,哼,無聊!”
洪濤被崑崙一通搶白,不免啞口無言。是啊,正如崑崙所說,即使人家的幻方是抄襲而來的,但是對於比賽又有什麼妨礙呢?他臉色一變,尷尬地笑笑,“我不是在責疑這位大力兄弟,只是有點好奇罷了。”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蕭琰說:“洪老大性情中人,自是難免,這樣吧,我不妨實話告訴你,其實,我這四階幻方是跟妹妹學的,我妹妹她天性聰穎,對幻方更是情有獨衷。”
“那麼請問,令妹又是跟誰學的呢?”洪濤漫不經心地問。
“當然是跟她和我的父親學的啦。”蕭琰差點說漏了嘴,立即臉色一沉,“洪老大,我幹嘛要告訴你這些呀。”
“只是隨便問問,隨便問問。”洪濤暗想,你小子一派胡言,你以爲我會相信嗎?
陳殿英對平秋月說:“小月,我看今天這羣馬絕對是不安好心。”
平秋月說:“他們哪裡是不安好心,簡直就是別有用心。我看這洪濤不但沒有一點品味,沒有一點修養,實實是一個不怕開水燙的死豬。”
“那我們就把水再燒開一點,非把他燙爛燙熟。”陳殿英狠狠地說:“小月,你注意王春花,這一次,她公然背叛我,我們水仙花派再也容不下她,等小主回來,我稟明小主,立即將她正法。”
平秋月微
微一笑,“老爺,你正法她?她也是一時糊塗,一切還是等小主回來再說吧。”
陳殿英嘆了口氣說:“那樣也好,唉,小月啊,我真沒想到,春花會背叛我,也是我平時太嬌寵了她。”
平秋月說:“老爺,你打算怎樣對付這羣馬匪呢?我看他們有備而來,不達目的不會輕易罷手的,所以,下一場比拚一定要狠狠地給他一個下馬威。”
“可是,我們又不知道下一場的比賽是什麼,我們又怎麼能給他們一個下馬威呢。”陳殿英無奈地說。
平秋月淡淡一笑,“老爺,那很簡單啊,前兩場都是讓他們決定,這第三場於情於理,都應該由我們來決定了。”
“好啊。”陳殿英笑了,“我看第三場不如讓崑崙出手吧,以他八步虛影來與他們比試身法,我想一定可以完勝的。”
“對,這樣最好啦。”平秋月說:“老爺你也懂權謀了。”
陳殿英說:“還虧夫人提醒。”他果然走向洪濤,他對這個馬匪頭子很是不爽,所以也沒有抱拳行禮,只是乾脆地說:“洪老大,你已經決定了前兩場的比賽,這第三場應該由我們來決定了吧。”
“好啊,沒問題,陳老大最好有什麼一場定輸贏的比拚,大家也好做個了斷啊。”洪濤很大方地說。
“呵呵,洪老大,如果一場定輸贏,那麼,你想拖住我們的計劃不是落空了嗎?”牛正忽然打了個哈哈,說:“你故意和我們在這裡比拚這些沒用的,卻讓你們的人從東面和北面和西邊去進攻我們水仙花派,嘿嘿,洪老大啊,洪老大,你能不能有點創意,好不好?”
“啊,牛老大你言重了,我們是有品味有修養的馬匪集團,怎麼會幹出那種爲人所不齒的事來呢?即使有人去偷襲你們水仙花派,那也絕對不會是我們馬匪集團的人,我們馬匪集團行得端,站得正,絕不會幹出這種沒品味沒修養的事情來的。”
“哦,原來,你們馬匪背後還有更加厲害的組織呀。”牛正冷笑一聲,“沒想到堂堂的洪老大也不過人家手裡玩弄的一個棋子而已。”
洪濤也冷笑一聲,“牛老大,究竟是誰在玩弄誰,誰知道呢?牛老大,陳老大,現在就別扯那沒用的了,這第三場的比賽就讓你們來決定吧,哼,只要你們劃下道子,我們馬匪集團一定會全力應承。”
“那好吧,這第三場比賽嘛,我看就比誰的速度快吧。”陳殿英打了個哈哈說:“這一場其實是你們的強項,我們是必輸無疑了。”
崑崙故意問,“老陳,你怎麼那麼肯定呀。”
陳殿英故作神秘地說:“因爲,逃跑可是他們馬匪的拿手本領呀。”
崑崙搖搖頭說:“不是拿手本領,是看家的本領吧。”
陳殿英和崑崙哈哈大笑,洪濤卻不動聲色地說:“如你們所說,這一場我們是輸定了。”
崑崙說:“別廢話,來吧,這一場由我崑崙來領教領教你們的看家本領。洪老大,你們派誰來出洋相呢?”
“老大,我看這一場就由我來和這位八步虛影崑崙比較一番吧。”說話的是一名三十歲上下的人,尖頭圓臉,下巴蓄着一撮山羊鬍子,崑崙一見這人,立即跳了起來,“原來是你呀,孟津,你還沒死呀。”
孟津哈哈一笑,“崑崙呀,你小子還活得這麼光鮮,我就是死了也得回來氣氣你,十年前,我們的身法不相上下,不知道十年後,你還是不是我的對手?”
第一百六十二章決勝時刻中
(本章完)